宁之衡揽着田德昭的肩膀进去了,来喜和另一名内侍跟上。
走在前面的刘思齐看着眼前华丽的山庄,隐在扇子后面的俊脸有些瞠目结舌。
雕梁画栋的假山,上面缠绕着昂贵的绡纱,天棚搭的到处都是,都是上好的棉纱,没过多久都得换,山庄四处通明,灯架都是赤金的,显得亮光闪闪。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金纸片和花瓣,来回都是好闻的糖果香味。
两排穿着暴露的侍女迎在门口,一个个娇花般羞涩,“公子好。”
刘思齐内心一阵不悦,但还是装出一副情场浪子的样子,用折扇挑起一个女子的下巴,靠近闻了一闻,“好香啊!”
那位女子羞涩地笑了笑,扶着刘思齐的手就带他往里面走。
刘思齐边走,边用眼光往后瞄,见田德昭也被一个女子缠上,向他使了个眼色。
田德昭豪迈多了,揽着美丽少女就往里走,常来的宁之衡,身边则围绕了一群的女使。
他色眯眯地,这边亲一口,那边摸一把,十分放浪形骸。
一行人沿着花瓣路来到大厅,大厅里有丝竹悦耳之声,三四排年龄很小的女孩露着手臂,穿着清凉的纱衣,忐忑地在大厅迎接着。
刘思齐一瞧,大的才十二三岁,小的才七八九岁,看起来怯生生的,努力装出一副想笑,却看起来想哭的脸蛋,旁边的嬷嬷手上都拿着条细鞭子,虎视眈眈地看着这群笑姑娘们。
“这是?”刘思齐瞅着那些鞭子和嬷嬷们,觉得有些煞风景地撇撇嘴,问已经温香软玉一堆的宁之衡。
“三爷请看”,宁之衡拉起一位小姑娘的手,指着臂弯血红的守宫砂。
小姑娘脸上有着害怕,但是看着俊逸的刘思齐,又有点开心。
“呦,还是个雏”,刘思齐往旁边一撇,“这么多都是啊,你们这是从哪弄来的?还是从小买的,自己培养起来的?”
宁之衡没有正面回答,“三爷,您看这些姑娘如何?”
“什么如何?”刘思齐故意装作没有听懂。
“如果您有看中的,今晚就选个一两个,两三个来伺候您。”宁之衡谄媚地说。
“哦,一两个,两三个,你也不怕撑死我啊!”刘思齐看不出开心还是不开心,用折扇打了宁之衡一下。
宁之衡嘿嘿直笑,“这么小的,一个哪够啊。”
刘思齐内心一阵恶心,但还是哈哈大笑,“这么说来,宁大人一晚上是御过不知道多少女的了?”
宁之衡胖胖的脸上流露出恶心的笑容,“也不多也不多,三爷,您是不知道,这些雏儿就得使劲折腾才好玩”。
然后神秘兮兮地靠近刘思齐,在他耳边说道。
“就算折腾死了,也不要紧,会有人给善后的。”
刘思齐手上青筋都快暴起了,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你这话说的,出了人命这事可就不美了。话说,人都在这了吗?”
刘思齐一挥手,宁之衡已经知道他的意思,随即招来管家,“爷问你话呢,人都在这里了吗?”
管家笑嘻嘻地,“回爷的话,在这的都是最漂亮的,年纪也相当,另外的就是一些年龄大点的了。”
“都给我带出来,爷要好好挑挑。”刘思齐随手就塞给管家一叠银票,管家喜笑颜开,吩咐着嬷嬷们去带人。
管家令人搬来桌子,摆上茶点,等差不多的时候,女孩子们都出来了。
站了七八排,有十五六岁的,也有更小的。
“这就是你们的全部啦?”刘思齐不满地说,“怎么这么少?想当初在迎春楼,那可是满楼的人随大爷我挑。”
管家回答,“爷,正经不少了,剩下的,就是别人开过瓢的,不干净了,没敢给爷叫出来。”www.sxynkj.ċöm
“开过瓢?”刘思齐哈哈大笑,“你们这些没玩过的人就是不懂,这少女跟少妇可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那滋味......”
田德昭将刘思齐未说完的话说了,他继续甩出一把子钞票,“少啰嗦,把人都给我叫出来,我们爷的性格,喜欢自己挑。”
管家诶诶称是,一甩手,嬷嬷们又进去了。
没多久,呼啦啦一大半人进来了,刘思齐一扫,差不多有百余人,加上之前的百余人,差不多对上了数。
“这些都是全部啦?”刘思齐放下手中的酒杯,拍着大腿站了起来。
他走到比较后面的位置,挑了个神色苍白但冷峻的,问,“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似乎是这群人之中年龄最大的,她盯着刘思齐,目光厌恶地回答,“我叫北娘。”
刘思齐看了她的手臂,已经没有守宫砂了,“第一次伺候的谁,还记得吗?”
“记得”,北娘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我做鬼都不会忘记。”
“那要是在公堂上指认,你认得出来吗?”刘思齐的眸光变得温柔。
北娘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
这时候在旁边笑眯眯陪着的宁之衡也察觉到了不对,“三殿下,您在说什么?”
田德昭立马上前勾住宁之衡的脖子,将一把锐利的刀放在宁之衡充满肥肉的脖子上。
“宁尚书,宁大人,我们还没谢谢你呢!”
“田兄,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宁之衡身体哆哆嗦嗦起来。
“不敢,您大我一轮呢,我可不敢跟您称兄道弟。”田德昭往地上啐了一口,左手使劲地将掐住宁之衡的脖子。
“呀!”有侍女大叫起来,场面有点混乱。
管家一看事情要坏,赶紧招来了护院。
“三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之衡看着安抚众多姑娘的三皇子,心中乱如麻。
“你也配跟爷说话?”田德昭用刀的手一紧,宁之衡双手举高,大喊饶命。
腥臭的尿液随着他的身体往下流,田德昭恶心地皱紧眉头。
穿着黑衣服的护院已经将刘思齐几个人围成了一圈。
姑娘们哆哆嗦嗦地靠在一起,都躲在了年长的北娘身后。
刘思齐摇了摇纸扇,大声朝里面喊道:“李云飞,你还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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