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盏:……

  傅盏:???

  还没来得及问上两句,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把这张卡片拿过去了。

  是边随。

  待看过卡片内容后,他眯了眯眼,对陈管家笑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傅家还有一个和阿盏同名同姓的人吗?邀请阿盏去参加订婚礼?”

  “不……”不愧是在傅家干了多年的女人,陈管家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冷静道,“卡片上的傅盏就是阿盏小姐,叶兰灯是叶家的少爷,这是两家暂时拟定的请柬,具体的订婚典礼……”

  “十年时间。”边随懒洋洋打断了她,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拎垃圾一样地拎着那张卡片,“十年里,傅晏白没来看过阿盏一次。”

  那张风流多情的脸上挂着笑,语气仿佛正在说什么情话似的散漫又甜蜜:“好不容易在阿盏十八岁的时候派人来了一次,带来的礼物却是这个吗?”

  他用两根手指指尖夹着那张卡片,抬到面前,看垃圾似的看着它:“这是什么?卖女儿协议书吗?”

  陈管家终于皱了皱眉:“边少爷……”

  “滚出去。”

  昏暗之中,一个苍老而嫌恶的声音传过来。

  傅盏顿了一下,转头看去。

  边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进屋了,管家推着她,呆在落地灯背后的阴影里,此时才慢慢移出来。

  停在阴影与灯光的交界线里,老人的脸显得白而锋利。

  她眼底仿佛含着一个深渊,盯着陈管家的眼神冰冷又充满恶意,仿佛能从其中爬出无数致命的毒虫,将人包围吞噬,折磨致死。

  ——那是足以叫人想起世间一切可怕之物的眼神,哪怕落在那样苍老而残疾的身躯里,也依旧让人心惊胆战。www.sxynkj.ċöm

  始终不慌不忙的陈管家此时终于变了脸色,不敢多看似的立刻垂下了眼睛:“边女士。”

  她嗓音变得干涩起来,梗塞了片刻,却还是僵着道:“这是先生让我送来……”

  “想、都、别、想!”

  老人一个字一个字,仿佛是从齿缝中嚼碎了,逼出来的声音。

  她狠狠咬着牙,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目光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锁定着陈管家:“你们傅家,是不是以为我和边筝断绝母女关系了,就不会再记恨你们?”

  “边筝是蠢,是傻,是咎由自取!但那也不影响你们是边家永远的仇人!”

  年复一年都用冷漠面孔面对着所有人的老人,第一次在晚辈面前露出了狰狞而无法自控的姿态。

  她握紧轮椅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苍老的脸颊上浮现暴怒的红潮,甚至做出了想要站起来的动作。m.sxynkj.ċöm

  傅盏唇边的弧度一收,径直走了过去,扶住了老人的背,轻柔而不容拒绝地将她企图站起的身体按回到轮椅上。

  “外婆,别着急,我这就赶她出去。”

  她用哄小孩儿似的语气说话。

  然后侧头,眼神埋入昏暗的光线里,清亮瞳孔仿佛黑色的玻璃珠,在阴影里散发出无机质的冷意,漠然地看着陈管家,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

  “滚。”

  “……”

  陈管家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边老太太的眼神时都只是慌乱的陈管家,居然在这个孩子的目光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仿佛是被什么高高在上的天敌用缩紧的兽瞳锁定了一般,完全升不起一丝半点的反抗之心。

  好在长年以来养成的礼仪习惯让她勉强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大小姐,我等着您。”

  “滚!”

  老人狠狠砸了一个杯子。

  陈管家出去了。

  除了老大边野和老五边澈之外,边家的三个孩子以及傅盏都在主宅陪了老人许久,直到她躺在床上睡去,才又下了楼,在沙发上横成一片。

  傅盏枕在边随的腿上,一只腿搁在沙发上,一只腿点着地。

  边意任由她躺着,自己仰靠在沙发上打游戏。

  边随歪在另一边,也枕着边意的腿,自己还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那张卡片。

  边砚躺在另一张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昏昏欲睡。

  半晌的安静后,边随终于开口,依旧是那副散漫带笑的语气:“阿盏,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傅盏显然思绪游离,根本没听进去。

  “当然是这婚约啊。”边随道,“你没有直接撕掉,不会还真打算回去吧?”

  傅盏:……

  长久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古怪。

  边随脸上的笑浅了,昏昏欲睡的边砚睁开了眼睛,连沉浸游戏中的边意都停下了动作,移开手机,低头看向她。

  边砚猛地坐起来:“你不会真打算回去吧?”

  “……”傅盏沉默片刻,扯了个笑出来,“为什么不?”

  她慢吞吞爬起来,靠着沙发,把腿盘起来:“我在傅家,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呢。”

  “奶奶不会同意的。”

  “不,她会同意的。”

  傅盏笑起来,神秘地对众人竖起一根手指:“只有这个,我保证,她绝对会同意的。”

  ·

  次日,傅盏坐着车离开庄园。

  沿着车道驶出大门时,她一眼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陈管家。

  她显然不再具备进出庄园的资格,此时看到车来,她立刻上前几步,企图看清车上是不是她要等的人。

  于可倩看了后视镜一眼,傅盏眼睛都没眨一下:“开走。”

  黑色轿车从陈管家身侧驶过,很快离开了近郊。

  ·

  中途停了几分钟,又约一个小时后,轿车停在了一栋古老巍峨的城堡外。

  大铁门前有看门人过来询问,傅盏降下车窗,对外面的人挥了挥手:“我是范恩的同学,您还记得我吗?”

  “是……傅小姐?”外国人用古怪的语调念出她的姓,然后用更古怪的神情看着她,“您先等等,我问问少爷。”

  傅盏笑眯眯地等着。

  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连司机都不悦起来了,傅盏却始终不改面色。

  直到大门打开时,她还对着外面的开门小哥露了个微笑,这才升起车窗。

  ·

  在范恩的盛情邀约下,她曾来过这座城堡一次——当然,是和许多同学一起。

  那会儿她已经充分参观过这座城堡了,这次便丝毫没有打量的欲望,站在花园里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来了脚步声。

  她转头。

  金发少年从屋内走出。他穿着白衬衫和灰马甲,脚下是一双长靴。

  头顶的阳光渐渐落到他身上,将那张本就俊秀耀眼的面容,映衬得更加夺目。

  只是和昨天不同,现在这张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女扮男装的太子古穿今后成了团宠更新,第23章 必须要做的事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