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赵凌杰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个奇迹！”
张九问听完了王凡的讲述，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从小遭劫，长大了差点被先人夺舍，后面差点被王凡害死，现在还被王凡追杀。
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遇到这么多死局都能安然无恙，这确实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你杀了这么多人，我作为玄司执司，就这样放过你恐怕不行啊……”张九问说道。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没有什么奢望，如果不是绣绣，我这条烂命早就该没了。”王凡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已经没有什么生的欲望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能否让我报仇之后再论罪？”
“你当着我的面口口声声要找孙家的麻烦，这不是扰乱治安秩序嘛。”张九问拒绝了王凡。
这下王凡就怒了：“那孙家草菅人命，作恶多端，他害我一家和林家，这样的人你也要保他们吗！”
一旁的颜渭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九问洒然一笑，说道：“孙家与我素无瓜葛，我没必要护着他们，但是维护治安秩序是玄司的职责，放你走岂不是失职。”sxynkj.ċöm
“那我杀也要杀出去！”王凡现在状态已经恢复。
刚才在学宫，赵家先人的怨魂已经被学宫牌匾给镇杀了，魔念也早已在几日诵经时清扫了。
现在的王凡前所未有的清醒。
“行了，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不用吓他。”颜渭开口了，对着张九问说道。
“嘿，您这眼睛挺毒的啊。”张九问没想到被这位先生看穿了。
“你若是真想抓他回去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了，更不会听他说这么久。”
颜渭说的没错，在知道追杀赵凌杰的是赊刀人后，张九问根本就没打算抓他。
“我张九问不是什么善人，你杀的人我又不认识，和我有什么关系。”张九问一改之前义正严词的模样，说着无所谓的话。
“异人界就是这样，生死杀戮是常见的，我不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家庭去找一个天赋异禀的赊刀人的麻烦。”
在张九问的话语中，赵凌杰一家的生死就像蝼蚁一样。
王凡也被震住了，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个执司是个愚直的人。
“我可以不管你之前杀人的事，甚至可以帮你掩盖这些事，但是作为交换，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
颜渭看向张九问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奇怪。
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歧义，张九问立刻补充道：“我要你来做我的副手，听我的调遣！”
张九问摆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才是他的意图。
因为王凡的天赋确实恐怖，耽误了十年，王凡的实力还能逼得张九问不得不召唤敖烈。壹趣妏敩
现在王凡的束缚解开了，又是灵气复苏的盛世，接下来他的进步不会比张九问慢。
张九问现在在组建自己的班底，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才。
“你可以理解为我在要挟你，我也不想拐弯抹角，要是你不同意，我会就地斩杀你！”张九问直言道。
一旁的颜渭暗自点头。
颜渭对于张九问这种做事方式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他知道异人界就是这样的。
道德善信那是大众社会的标准，如果坚持这样的想法在异人界行事，早晚有一天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管控异人的法条文还在研究中，现在还处于异人半自治的情况。
“我答应，但是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不会做的。”王凡答应了张九问的条件，拿回良知理智的王凡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两个人达成合作，立了个誓，这誓言是两人以神魂为证立下的，无可违逆。
“行，那就先交给颜先生了，等你报完仇，再来金陵区玄司报到。”张九问轻舒了口气，今天晚上算是不虚此行了。
“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呆在夫子庙，跟我好好学。”颜渭拍了拍王凡的肩膀，让他轻松一点。
“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成去报仇？”王凡还是不放心。
“你基础很差，赊刀人的禁术伤了你的本源，现在魔念只是暂时隐藏下去了，想要根除没有长年累月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十年你也不是一无所获。”颜渭话锋一转。
“十年来你与恶魂魔念争斗，无意中锻炼了你的意志，这十年你的意志早已千锤百炼，犹如百炼精钢，只是你并没有能使用它的办法。”
“我儒家法门，最重的就是意志，没有头悬梁锥刺股的毅力是学不会儒家法门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已经为了学习儒家功法打了十年的基础，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飞龙上天！”
听到颜渭的话王凡异常惊喜，这十年时光的痛苦消磨了他的青春，现在知道并不是虚度，可谓是喜从心来。
“以我来看，你的资质，最多半个月就可以了。”颜渭断言道。
“这么快？！”张九问震惊，接着凑上去问了句：“颜老师，你看我行不行？”
“你？心念驳杂，满脑子阴谋诡计，我儒家收不了。”颜渭给了个白眼。
“……”张九问无语。
“真的可以吗，半个月我就可以去寻仇了？”王凡都不敢相信。
“足够了，你这还不是最上乘的天资。”颜渭负手面对着滚滚长江。
“儒家曾有一位先贤，朝闻道，夕登仙，那才是与世无二的才情。”
“你是说一天就从普通人到成仙？”
“对。”
颜渭继续说道：“我儒家功法修的不是通天的修为，也不是长生的寿命，是一颗问道苍天的心。”
“见心明性，为人道谋，为苍生谋，这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情。”
江水东去，三人站在岸边静静地感受着大河奔流不绝的意景。
不多时，颜渭带着王凡回了学宫。
张九问则是要回去找赵凌杰，赵家祖坟是一定要解决的，张九问可以接受王凡这样的天才魔念攻心造下杀孽，但是接受不了那种阴魂不散的老鬼企图兴风作浪。
这种存在对于人间，对于张九问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不过张九问回去的路上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林杉？怎么了？”
“你们要回去了？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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