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飞怔怔地望着以泪洗面的娜娜,他此刻的心情何尝不像娜娜一样悔恨、难过?
之前,由于忙于事业,他对乐乐照顾不够,和娜娜的情感交流也不深入。
娜娜心里藏着那么多的事,他竟然浑然不知,这是做丈夫的严重失职!
他甚至恨自己,一心扑在事业上,又得到了什么?
像牛一样埋头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却像傻子一样被人玩弄,那次接受调查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不屑于去迁就他人喜好,不屑于去做无效社交,懒得圆滑虚伪,不爱耍多余的心机,不阿谀奉承,不牵强附会。
上官云飞掏出纸巾,轻轻擦拭娜娜眼角的泪水。
这一举动让娜娜感到惊诧。
她失神地望着上官云飞。
“娜娜,不要将自己隐藏得太深,深到无法让人接近,好吗?”
“云飞,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这对你也是一种保护。你是乐乐的亲爸,没了我,乐乐还有你,如果我俩都没了,或者失去自由,乐乐就成为没有父母亲关爱的孩子了。”
“娜娜,你究竟做了什么?”
“云飞,不要审问我,好不好?我不想说。”
上官云飞无奈地摇头:“娜娜,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你一个柔弱女子,为什么要承担如此沉重的负担?是不是我不值得你信任?你的心中是不是只有于伟?”
“不,云飞,我承认,当年我深爱于伟,因为他是我的初恋。但时过境迁,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了。”
“于伟说了他的秘密吗?”
娜娜惊讶地问:“他有什么秘密?你知道?那天晚上他告诉你的?”
上官云飞也不否认:“是的,我承认于伟告诉了有关他的秘密,但是,他让我保密。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肯和你说出这一切?也许,他在内心深处并不想失去你。”
娜娜忽然转移话题:“云飞,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郭武略的情人?”
上官云飞反问:“难道不是?”
娜娜苦笑:“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上官云飞说:“可我不懂,为什么云川上层知道这些,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否认?”
娜娜冷笑:“否认?怎么否认?我难道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向社会郑重宣布:我从来就不是郭武略的情人?或者,我逢人就问:你知道我和郭武略的事吗?知道?那我告诉你,我和郭武略是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情人关系!云飞,这种事,越描越黑!”
“娜娜,可为什么空穴来风,有这种传言?”
“不说了,反正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乐乐睡得很香,呼吸平稳,没有再发烧。
娜娜深情凝视着女儿,眼眶里有晶莹的泪珠在闪烁。
“娜娜,趁着乐乐暂时不发烧,你先睡一会吧!”
“那你呢?”
“我在睡椅上躺一会。”
“我现在没有睡意,睡不着。”
“娜娜,要不,我们就聊聊吧。”
“聊什么呢?云飞,我说话,你会相信吗?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不守妇道、谎话连篇的女人?”
“娜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撒谎?如果你真的肉体出轨了,撒谎可以理解,但是,你似乎没有。你和于伟没有肉体出轨,我相信。刚才,你又说不是郭武略的情人,我也大概相信了。对于同床共枕五载的丈夫,有必要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吗?”
“云飞,你也知道,我撒谎的目的就是不想失去你,可现在,我已经失去你了,再解释这些有意思吗?”
上官云飞哑口无言。
娜娜接着说:“云飞,现在看来,离婚对你也是一种保护。”
“娜娜,我们一个向南走,一个向北走,南辕北辙,距离越来越远了。”
许久的沉默。
夜已深。
娜娜搂着乐乐,渐渐进入梦乡。
上官云飞躺在睡椅上,望着睡着了的娜娜。
这女人是如此的近,却又是如此的远。
娜娜说梦话的毛病又犯了。
“徳麟,你爸爸侵吞我家多少资产?你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徳麟,你以为我会爱你?我的两段爱情都没了,此生,不会再有第三段爱情!”
“徳麟,我对你并没有好印象,你助纣为虐!”
娜娜的梦话到此为止。
徳麟是谁?徳麟爱上了娜娜?
上官云飞苦笑:这是庸人自扰!都离婚了,娜娜爱上谁,是她的权利,就像他,不管爱上哪个女人,也是他的权利。
乐乐一个夜里都没有发烧。
……
城投公司。
梁可欣办公室。
“云飞,我们上次提交给市里的关于城投公司资产重组和业务模式的报告,胡胜利做了重要批示,他原则上表示同意,并指示有关部门近期开展调研。我们的设想,是将管委会下属的交投公司、建安公司、酒业公司、文化旅游公司、公共交通公司等,重组并入城投公司,依托管委会注入资产,推动国有资源整合,壮大城投公司综合实力。今后,城投公司收入来源不止是财政拨款,自身也要有造血功能。城投公司如果重组成功,资产会更多,旗下公司会更多,但矛盾也会更多。云飞,你知道吗?重组八字没一撇,但已经有人盯上城投公司总经理的位子了。”
上官云飞说:“这很正常。重组后的城投公司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按照我们的重组方案实施,相当于六七家公司合并为一家公司,这是一个综合实力很强的公司。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不,准确地说,是唐僧肉,都想吃。他们想执掌城投公司,不是想发展壮大城投公司,而是想捞取好处。”www.sxynkj.ċöm
“是啊,范金中在城投公司的影响力还很大,公司大部分中层以上干部都是在他手上提拔的。今天我又听说,康太山要来城投公司,任副总,这样一来,公司三个副总,两个是范金中的人,一个是王明伟的人,我差不多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了。”壹趣妏敩
“康太山要来城投公司?”
“是的,消息很可靠,康太山和王明伟关系很好,李小强又是王明伟的铁杆,王明伟和李小强合力,可以力保康太山任职城投公司副总这一任命获得顺利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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