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涅没饿。
但是尘曜说饿了。
所以星涅道：“好！”
走之前，星涅还将花册子整理好放在桌子上。
由于妖兽本身就是一个杂糅了人、妖、邪灵和低等魔物特征的奇怪种族，所以生活习性也综合了这四族的特点。
街道上偶尔还会看见人族的食物。
两人买了一些点心。
夜幕降临时候。
妖兽王宫灯火辉煌。
星涅和尘曜悄无声息地跃上宫阙高墙，又转瞬消失在虬枝密叶间。
子夜时分。
王宫内外万籁俱寂。
两人摸进了妖皇处理政务的宫殿。
宫殿里灯烛昏暗。
一阵阵诡异的低吟声音传出来。
星涅：“……？”
尘曜：“……！”
在星涅想要去探究的时候，尘曜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伸出一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陛下，你不是说你会待我温柔的吗！”
“你不是想要陪在本皇身边吗？这点罪又算得了什么？再疼，也得忍着！”
“否则扰了本皇的修炼，本皇饶不了你。”
“陛下——”
“闭嘴！”
“……”
尘曜扶额。
星涅的目光流转在声音传来的方向。
尘曜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嗓音低哑地道：“别看。”
“他们在做什么？”星涅也放轻声音问。
尘曜道：“他们在干坏事。”
突然，床板塌了。
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传出来。
尘曜当即设下一道禁制，隔绝了尖锐的声音传来。
帘幕后，妖皇走出来，他的脚下，是化作白骨的女子尸体。
禁制内，星涅道：“杀人，果然是在干坏事。”
尘曜：“……是的呢。”www.sxynkj.ċöm
宫殿里，妖皇坐在榻上，随身侍卫动作熟练地将女子尸骨抬出去。
“陛下，可要属下再去找几具纯阴体？”心腹道。
妖皇道：“扩大范围寻找。要找那种天资高，修为强的纯阴体。像这种劣质货，于本皇的修为起不到多少作用。若是妖兽境内找不到，就去人族找。”
“是！”
“另外，”妖皇又道。
“前一阵子派出去的妖兽大军全部被杀，宣司府暮川有点儿能耐，比谢姚难缠，那些妖毒想必也被解了。”
“我们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到头来却变成了一场空，尊主那边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话吗？”
心腹回禀道：“听说尊主最近又在闭关。想必没有时间处理战败后的事情。”
“那就等他闭关出来后再说。”妖皇想发怒，但是最终隐忍了下来。
吩咐心腹道：“你去给本皇找新的纯阴体吧。”
“是，属下告退。”
心腹离开，宫殿里静悄悄的。
星涅与尘曜对视一眼，说：“我想杀掉他。”
“他是妖毒祸患的罪魁祸首之一，他还想要杀更多的女子，他该死。”
尘曜道：“好，那就杀了他。”
“不过，得让他的死，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星涅道：“把他的妖兽魂魄先禁锢起来吧，问完话再杀，好歹也是一个皇。”
“我看他们的样子，那位尊主应该才是幕后主使。而妖皇，至少清楚其中一些内幕。”
“等到妖皇没了，妖兽内部必定大乱，争权夺利在任何一族都不可避免。”
“无论是宣司府、黑市，亦或是各个学宫，都需要一段时间来休生养息。再过不久，就是挑战赛。”
尘曜道：“好，都听你的。”
两人或许有能力覆灭整个妖兽一族。
但是，世间种族纷乱，每一种族群的存在都有它们存在的意义。
没有绝对善良的族群，也没有绝对邪恶的族群。
以正义著称的精灵一族里尚且有凶邪势力，而以嗜杀为主要形象的魔族同样有正义良善之士。
嶙州大陆上自古以来人族与妖兽争斗不休，这在另外一种层面上来讲，是属于势力之间的相互制约与相互促进，这是一种平衡法则。
它们可以因为天灾灭绝，可以因为战乱衰弱，但绝对不能是因为个人手段而举族覆灭。
否则，这个出头的人得不到感激是其次，还会被人排挤，被人骂成是恶魔。
甚至还会承受来自天道法则的反噬，会因为背负一族的杀戮罪孽，而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尘曜懂这个道理，因为他从小学的便是制衡之术。
他有仁慈，但绝对不多。
他也无情，只因站在高处的掌权者，多情便会多灾。
星涅也懂这个道理，因为经历越多，体验越深；修为越深厚，领悟到的天道法则就会越精髓。
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她早已形成自己的一套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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