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当时我距离那些人很远,看的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西夷兵全是猜测的。”阿墨这时候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无论是杜大人还是阿墨。他们的劝慰之语都经不起推敲,五花向来是理智的人,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再说了,当时的情况危机,再加上事起仓促,还真迁怒不到阿墨的头上。
可越是理智,心里就越发难受,心头一股无法发泄的无名怒火涌起,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湮灭。
“大人,求求你,接下来让我跟你一起走吧!”大靖出兵趁势追击的命令,杜启荣已经告诉过五花了,他好不容易才安抚下的她要跟随的念头,这时候又从五花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五花的一双杏目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对夺去了四姐生命的西夷兵,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好,好,都依你!”杜启荣从来没有在五花娇娇弱弱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一时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再也不好拿刀剑无眼的理由来阻止她了,忙一迭声的答应下来,只希望有了报仇血恨的念头,她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
跟临贡城里正百思不得其解的青行一样,已经在临贡城外安营扎寨的上将军也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出现的强横对手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此时不得不静下心来筹划更周密详尽的作战方案。
“报~”
突然的通报声从营帐外传了进来,被打断思绪的上将军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进来!”www.sxynkj.ċöm
他一早就吩咐过,没有紧急军情别打扰他,这时候有消息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营帐门应声而开,滚进一个连滚带爬的兵士。
“上将军,边关告急!”
来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边说着边呈上一封手书。
即使没有将信件接到手里,上将军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信件出自谁人之手。
那熟悉的苍劲中带着凌厉锋芒的字迹除了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将,不作第二人想。
西夷大军与大靖军队于兰州府的决战,在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尾声了,按照他离开的进程来算,这会儿应该已经大获全胜,并按照他原定的计划开始朝大靖腹地进发了,绝对没理由会送一封告急的求救信给自己!
“抬起头来!”上将军没有接信,而是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传讯兵士。
常年征战的经验让上将军一直警醒,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敌方奸细,假传军令惑乱人心。
“上将军,救命!”身着一身铠甲的兵士未语泪先流,抬起头来的是一张满脸泪痕的疲惫的脸。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对身处沙场见惯生死的兵士们就更加适用了。
若不是遭遇了足够悲痛的事情,这人现在的表现就足够让人耻笑了。
可上将军却一点指责、取笑的意思都没有,他正心头大嚇。
“怎么是你!”上将军震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的是惊讶万分的语气,显然已经相信了对方的情报。
由不得他不信,实在是来人的身份太有说服力了。
对方是他副将手下的亲兵,而且还是自己亲自拔给他的,跟他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就算满军营都是奸细,他也不可能是!壹趣妏敩
不容兵士解释,上将军已经一把夺过他高举的信件,迫不及待的撕开封口取出信看了起来。
副件的来信很简短,且字迹潦草,显见是仓促间完成的。满纸只有一个意思,那已经大靖援军已到,西夷大军不敌,望上将军赶紧回援!
“你来送信时场上情形如何?”
上将军一口气就将信看完了,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下命令,在营帐里踱了半圈后又重新站在兵士的面前,只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报信的兵士快马加鞭赶过来搬救兵的,好不容易赶到见着了上将军本人,哪里还能保持镇定,“上将军,大靖十万精兵来援,咱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仁将军只来得及吩咐小的赶紧给您送信,余下的就不知道了,赶紧回援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西夷号称举兵二十万讨伐大靖,实际兵力只有十二万,被上将军分兵五万带走之后,便只剩下七万了。七万对没有强援的兰州府军民本是绰绰有余,但如今来了十万援军。
“怎会如此不堪?”上将军依旧只是紧皱着眉,不急不躁。
他对自己手下的兵很有信心,大靖人又是软弱成性的,别说七万对十万,就是五万对十万也并非没有招架之力啊。
“上将军有所不知,大靖人这回使用的全是神兵利器,咱们的刀剑与他们触之即断,根本不是对手!”这才是重点啊,兵士说起这个神情悲愤,七万对人家十万,根本就没有胜算,回援不及,除了七万兄弟的性命还有好不容易攻下的对大靖发起总攻的大好局面,怎能让人不心急如焚?
“你出发是哪日?”上将军仍旧不为所动,只顾着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兵士看不懂他为什么总问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还是硬着皮头答,“两日前,黄昏日落之前出发的。”
得,上将军站住身形,连步都不踱了。
他三天时间才来到临贡,两天前大部队就出事了,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可是细算也有一天的时间,明明他当初离开前交代得很清楚了,立即打扫战场。若是部下依令行事,也足够他们击破兰州府城,兵分多路东进大靖了,就算是对方十万援军赶到,需要面对的也是一个四分五裂的乱摊子,哪怕会有几路大军覆没,等他把这里的事情了结,再来一个左右夹击,大靖就算再来十万援军,也只能是有来无回。
看来他的副将轻敌的毛病又犯了!
上将军抚额叹气,风水轮流转谁也算不准,本该是大靖领军大将焦头烂额的事,如今却落到了他的头上。
“上将军,回援的事……”
“滚!狗屁回援!”都过去两天时间了,兰州战场此时势必已全线崩溃,他此时回援早已无力回天,赶过去能干什么?只能给大靖人送人头!
一脚把传讯兵士踹出去之后,上将军的后背都佝偻了几分,挥出重重的一拳擂在桌案上的指挥图上,“真真是内忧外患啊!”
“上将军不必忧心,大靖人素来胆小,谅他们也不赶趁胜追击,顶了天不过是守着兰州府圈地围城,等解决了临贡城的麻烦再走一趟就是了,十万大军驻扎在兰州府人吃马嚼的,大靖朝廷也供养不起,咱们总是有机会的。”
营帐内庭帮着处理公务的谋士慢慢走了出来,把再次出兵兰州府说得轻描淡写,跟吃饱喝足之后外出散个步一样轻松写意。
“怕是这回没这么简单了。”上将军苦笑了下,神情依旧严肃。“这次能如此顺利的击打兰州府,还是得益于大靖内部权利之争,如今他们的内斗已经结束,咱们的机会也用完了。”
“而且你刚才也听到了,大靖的新皇显然是个有魄力的,势必已经将咱们的助力清扫干净了,还替军队更换了精良的武器装备,又怎会短期内再给咱们第二次机会?”
上将军对传讯军士描述的大靖军队的神兵利器并没有什么直观的认知,只当是普通的升级换代,但也看出大靖朝廷对此次大战的重视和决心,便知道己方大势已去了。
不过他对谋士其他的话还是蛮赞同的,大靖人胆小的印象同样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此时他只是对没能扩大战果有些遗憾,还并没有其他的危急感。
“你先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先将临贡的情况上书给陛下。”
很快传讯兵士带来的前线失守的消息留下的震撼效果就消失了,有得必有失,上将军做为总揽全局的将领目光自然不会仅局限于某一处或某一个事件,哪怕一场战争失利直接带来的是数万人口的生死。
他更在乎的是西夷局势的安稳。
此次西夷能大举进攻大靖,就因为大靖皇子内斗,有人想借机生事与他们暗中勾结,割让了好几个关隘才让他们长驱直入,直逼兰州府。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能让大靖的边关防线功亏一篑了。
虽然说起来有些遗憾,但上将军觉得西夷要做的是吸取教训。
有大靖皇子内斗的经验教训在前,总不能让西夷也重蹈覆辙。如果不是大靖内斗,他们根本都不会有进攻兰州府的机会。
一想到这里,他便对处理叛乱的小王子更加迫切。
此战一定要斩草除根,故而在探子的消息传回来之前,他也只能围而不攻,静待时机,绝不能轻举妄动。
……
上将军一意小心谨慎,临贡城里被围困的青行也快要坐不住了。
轰轰烈烈的闹了一大场过后,又云淡风轻的等了几天,可除了收到有大军逼近的消息,接着又按兵不动之后,就没有然后了,一直都没人来找她接头!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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