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廖。”廖秋雁迅速接道。壹趣妏敩
“廖姑娘手里都有什么酒？”李掌柜接道。
廖秋雁也不耐烦打机锋，李掌柜这么开门见山的说话正和她意，她把五个小酒壶一字排开，放在桌上：“李掌柜尝尝吧。”
她也不多说，正是因为李掌柜能开酒肆这么多年，必然也是有一套品酒的方法，对这种内行来说，无论说的多么天花乱坠都没有用，酒好才是实在的。
李掌柜一边拿起离他最近的一个酒壶，一边问道：“这几种都是廖姑娘酿制的？”
廖秋雁笑了笑，她的原材料还都是从这家酒肆买的，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没必要在一开始就说些谎话骗人：“不算是完全由我酿制，时间太短了，我不过是加工了一遍而已。”
李掌柜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他对廖秋雁的印象除了头一回来店里喝酒就大张旗鼓的点了所有的酒之外，还有就是前后两次一下子买了大量的劣酒。
那些酒是自家酒肆自己酿的，因为原料不怎么好，卖的十分便宜，原也不指望用这个挣多少钱。
只不过店里也不能只卖高价的好酒，这种便宜的酒也能吸引来不少喝不起好酒的人，多少也赚个人气。
廖秋雁一下子买了二三十坛，他原以为她是拿去零卖的，还有些担心多一个酒肆会被抢走客源，不过知道她不是县城人，而是村里的，这种担心就少了不少。
“这酒，莫非就是用我们这里卖出去的浊酒加工成的？”李掌柜问道。
“正是。”廖秋雁答道。
李掌柜拔出瓶塞，不急着尝，先是闻了闻，果然酒气稍有些冲鼻，这是酿造熟成的时间不够导致的。
不过除此之外，酒味中隐约带了一丝甜香，有点像是酒肆里梨花白的香气，但也不完全相同。
他心里先是评判了一番，才拿起桌上早就备好的白瓷酒杯，倒了一杯出来。
这白瓷酒杯极素，一丝图案都不带，酒水倒进去，清澈见底，仿佛是一杯清水一样。
李掌柜是知道自家的浊酒是什么样子的，即使过滤过，撇去渣滓和浮沫，酒液也都是浑浊的，与如今杯中澄澈的酒液截然不同。
李掌柜再次给这杯酒打了高分。
之后他才慢慢的把这杯酒喝了，不急着咽下去，而是含在口中，慢慢品了品。
半晌，他把酒液咽了下去，道了一声：“好酒。”
廖秋雁脸上便露出微笑来：“有了李掌柜这一声好，我心里总算有底了。”
并不是对自己的酒没有信心，只是廖秋雁担心酒肆为了压价，刻意贬低，说自己的酒不好。
虽然这样不会打击到她的自信心，但是也难免影响心情，李掌柜既然还算实诚，廖秋雁心里也高兴，难免宽容些，心想道，若是之后他出的价合适，就干脆卖到这里算了。
“好酒就是好酒，难道我不承认就不是了？”李掌柜说完，又问道，“你这酒是怎么加工的？那浊酒我们过滤了多少次，都滤不出这么澄澈的出来。”
“这可是我的秘诀了，李掌柜，你只说好不好喝，愿不愿买就行了。”廖秋雁回道。
“我先试试别的。”李掌柜没有轻易答应。
他又一一试了其他几种酒，也都很不错，虽然味道各不相同，但是酒液却是如出一辙的澄澈，让他更好奇了。
但廖秋雁明说了是自己的秘诀，李掌柜也不好再去问，只好问起了别的：“我尝了你这几种酒，总觉得味道像是别的酒，但又不完全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时间赶得紧，我没有办法把酒封存起来熟成了，所以加了几种别的酒进去，还是李掌柜厉害，能尝出相似之处来，我调酒的时候自认为已经很注意了。”
这个问题没什么，廖秋雁也就答了，顺口还恭维了他一把。
李掌柜点头道：“我就说呢，这酒的香味有点浅薄了，不够醇厚，原来是强行催熟的。”
廖秋雁笑了笑，这是准备挑出点缺点来压价了？
果然，李掌柜放下酒杯，问道：“廖姑娘这酒，是打算走高价的路线，不肯贱卖，对吗？”
“您这话说的，我这酒无非是储藏的时间短了些，其他的成本可是一点都不少，要是便宜卖了，那不是赔本了吗？”廖秋雁答道。
“我这家酒肆虽然是小地方，但毕竟也是几十年的老店了，廖姑娘的酒虽好，但买回来之后，还要存几年去去火气才能拿出去卖，实在有些耽误时间啊。”李掌柜摸着胡子说道。m.sxynkj.ċöm
“有的酒是越放越值钱，李掌柜，我也实话说了吧，这酒唯一的缺点就在时间上，我若不是想赶紧把它们卖掉回点本钱，自己找个地方放几年，那就不是如今这个价了。”廖秋雁道。
“那廖姑娘打算开多少价？”李掌柜问道。
廖秋雁说道：“我这几种酒，价格都不一样，李掌柜更喜欢哪种？”
如果可以，李掌柜当然想把廖秋雁手里的酒都收下来，因为廖秋雁刚才的话说的不错，这酒如果再存几年，价钱只会更高，毕竟酒保存得当了又不会坏。
但这话说出来，摆明了是告诉廖秋雁可以加价，因此李掌柜沉吟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坛道：“这种是什么价？”
这几个酒壶的形状都不一样，廖秋雁看了一眼，便道：“李掌柜真是厉害，一下子选中了最好的这种，这个也是价钱最高的，五十两银子一坛！”
杨老三原本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他们两个说话，此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廖秋雁可真敢开口，酒肆里最贵的秋露白也才六七十两银子一坛呢！
李掌柜皱眉道：“廖姑娘，你可别开玩笑，这酒你张口要五十两，可是狮子大开口了。”
廖秋雁却不慌不忙：“李掌柜，别的先不论，我这酒倒出来，单论酒液、酒香，和你店里最贵的秋露白差别很大吗？”
“……并不大。”李掌柜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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