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阿芙涅公主把桌上的水端起来喂了王太后一口，可明显的是王太后根本没有喝下去，阿芙涅公主也不在意，在床边坐下，“今天你好点了吗？”
王太后喉咙滑了滑，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阿芙涅公主也无所谓，小声地跟王太后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秋娴站在两步之遥的地方，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既没有发现什么神力残留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有谁在这里。
阿芙涅公主说完话，帮王太后掖了掖被角：“祖母，我走啦。”
阿芙涅公主要离开，秋娴只好跟着离开，门缓缓关上，临到最后一丝缝隙，一缕暗紫色的烟雾幽幽飘散开来，费克亚德下意识扭头，房门却恰好关上了。
他又想进屋看看，却听见秋娴在前面叫他。
“费克亚德。”秋娴站在不远处，抱臂看着他，“我们走吧。”
费克亚德顿了顿，还是跟着秋娴一起离开了。
而这时，安静的房间内，王太后浑浊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喉咙又上下滑了滑。
一缕紫色的烟雾慢慢在床边缭绕着，语气阴森：“是阿尔塔……”
“是阿尔塔……是她……战争之神……”
王太后喉咙又动了动，那团烟雾又用森冷可怖的声音道：“赶走她……”
“杀不死战争之神……赶走她……”
突然，王太后猛地瞪大眼睛，豁然张大嘴巴倒吸了一口气，顿了许久，随后又慢慢呼出来。
原本又黑阴沉的脸色稍稍恢复得好看了点。
“来……人……”她沙哑的嗓音慢吞吞道。
门口的侍女赶紧走进来，耳朵凑了过来：“王太后请讲。”
王太后嘴巴动了动，侍女便点点头：“知道了王太后。”
说完便匆匆走出去了。
房门缓缓关上，那缕从门外射进来的光也越来越细。
王太后慢慢移动眼珠，直瞪瞪盯着那扇门，那一缕光也渐渐在她脸颊上消失不见。
秋娴离开王太后的宫殿，和费克亚德讨论了一会儿，结论是两个人都没发现任何线索。
“这任务也太难了。”秋娴嘀咕，“到现在都没有突破口。”
“也许过不久就有了呢。”系统道。
秋娴闻言，心念一动。
吃完午饭，她蹲在城墙下的阴凉处和费克亚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费克亚德，所有的神你应该都认识吧？”秋娴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你不认识的神？”
费克亚德没吭声。
秋娴就托腮懒洋洋道：“费克亚德，我听说古老的神祇族还有残余的血脉，主神虽然将他们统统赶走，但我想来想去，只有不属于主神管理的神才敢这么大胆违背主神的意愿吧。”
这是秋娴吃午饭的时候闲着没事重新阅读世界的时候发现的漏洞。
有了怀疑，就有了自然的猜测。
费克亚德这才看过来：“神祇族？”
“你不知道吗？”秋娴讶异地抬头看他。
费克亚德摇摇头：“知道，只是是不是这一族，还不确定。”
秋娴微微一笑，她倒是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几率确认了。
因为系统从来不会给她没用的资料，仔细一想，一开始干嘛从主神开始上下几千年的历史都交给她让她看，那肯定是有用的啊。
而在阅读到这个神祇族时，她更是疑惑这个用词。
主神驱逐他们并不是杀掉他们，可阿尔塔的记忆力里，众神之巅似乎没有谁是这一族的啊？
接下来的推理就像柯南附体一样自然而然展开了。
不过秋娴也没有证据就是了。
“阿尔塔。”费克亚德突然道，“有人来了。”
“是啊。”秋娴抬眸，自己身边已经围了一群刀枪相向的士兵了。
她佯装一脸惊讶地站起身：“怎么了？”
为首的侍卫高声道：“阿尔，你被人举报是特拉坦国人，我们不用特拉坦国人，现在我们要将你赶出王宫。”
秋娴一脸不解：“可是……”
“快离开！”他手中的长矛往前刺了刺，秋娴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
就这样，秋娴被莫名其妙赶出了王宫。
“阿尔塔。”费克亚德站在她背后，“不如等晚上直接去抹杀掉那藏在背后的东西。”
秋娴和费克亚德都已经笃定太后有问题了对方还来这招，那么对方一定就在王宫里。
秋娴拳头抵在唇边，轻笑一声：“别急呀，那家伙想玩就玩好了，我原本以为他会说我奸细将我直接打到监狱里面，没想到还给我活路，看来是怕我的，也许是担心我深究下去。”m.sxynkj.ċöm
系统：“叮——关键事件发生率：25%。”
推理对啦！
秋娴一脸笑眯眯。
费克亚德沉默不语。
秋娴见他不语，以为他有心思：“你别担心，你能发现这样的事是好事，如果主神知道的话，也会表扬你。”
费克亚德点点头，倒没有其他话说。
“走吧。”秋娴大步朝王宫下方走，“好久没有逛过集市了，我们去逛逛！”
费克亚德便抬脚跟了上去。
秋娴在集市上买了一袋苹果，利用广场的喷泉洗干净一个抛给费克亚德：“你尝尝。”
费克亚德垂眸看着手中红彤彤的苹果，语气淡淡：“阿尔塔，你很注重口腹之欲。”
秋娴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主神不注重吗。”
主神喜欢美酒佳肴，比秋娴厉害多了。
费克亚德默了默，显然反驳不了这话。
这时一阵风吹来，广场两边的栽种的树本来刚开完花，被这么忽如其来的一吹，花瓣顿时纷纷扬扬洒开，在整个广场漫天飞舞。
原本在广场上的路过或者歇脚的人们都不由得抬头，惊呼于这大自然带来的偶然的美丽。
秋娴摊开手，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在她的头顶、肩膀和手心，一股幽幽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她惊喜地扭头看向费克亚德，高兴地笑道：“真漂亮啊，费克亚德。”
清风徐徐，温柔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说完她又背对着费克亚德，哼着歌儿朝前走了几步。
费克亚德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冲她伸了出手。
如果秋娴能注意到的话，就能看见背后的费克亚德渐渐伸出了双臂，不同的是那双手从指尖开始渐渐变成了骷髅，原本俊美的面容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双黑洞洞的眼注视着她的方向。
他洁白的指尖离她越来越近。
就差那么一点——
系统：“叮——好感度增加：30，实时总值：30。”
咦？
秋娴疑惑，站住脚步转身，却见费克亚德指尖捏住一片白色的花瓣在细细碾着，见她看过来，又淡声问道：“怎么了？”
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依旧毫无情绪波动。
秋娴笑了笑，正想说句没什么，又听见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好感度降低：30，实时总值：0。”
“……”
秋娴笑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她恨不得以头抢地，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有点进展，说没就没了？！
系统也有点无语：“我是反馈数据变动，刚才确实变动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变回去了……”它甚至都以为是它的错觉了。
秋娴狐疑：“不会是机器坏了吧？”
“不可能！”系统立刻反驳，“我带过许多宿主，从来没坏过。”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数据变动这么快，前后不过十几秒，很难让人想象是中途发生了其他剧情。
“也许是今天天气刚刚好，景色太美，他对你产生了惺惺相惜的错觉？”系统道。
秋娴：“……”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快要信了这个解释。
夜幕降临，秋娴又爬上广场的大树上凑合一夜，费克亚德依旧站在屋顶上，和弦月一样弯的镰刀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一种孤寂的美。
秋娴想了想，又跳上屋顶，对费克亚德道：“不如我们去把我们的猜想告诉主神？”
涉及已经被驱逐出去的神祇族，主神不可能不管。
费克亚德望着天上的月光，看了秋娴一眼：“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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