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韵闻言失笑,“让流浪汉欺凌我的人是你,意欲杀我的也是你,然后就在昨天你父亲为了不让我出庭作证欲图掐死我,你却来说这是我搞的鬼。”她举了举包着纱布的手,“这是我自找的?”再仰起头露出脖子上黑紫的掐痕,“这呢?我是有多贱要让你们父女这般糟蹋?陈思思,你用我父母的骨灰逼我过来,就是为了颠倒黑白吗?”壹趣妏敩
唐骁眼神一沉,他终于知道时韵说得那五个字是什么意思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时韵会接了电话后急到连手机都没拿就直奔这里。
不要碰他们……不要碰她父母的骨灰。
陈家父女当真是敢!陈思思人在看守所,不可能是她在运作,只可能是陈永辉昨天被他痛殴一顿后怀恨在心,查出时韵父母安葬的墓地竟要掘坟挖骨灰。
“你父母的骨灰?”陈思思先是怔愣了下,转瞬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面目狰狞地道:“贱人,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就能让你父母挫骨扬灰?”
时韵也怒了:“不要碰他们!”
可下一秒就被陈思思一把揪住了头发摁在桌面上,“你用什么口气对我说话?不要碰他们,哼,我实话告诉你,在你来的路上,我爸已经把你父母的坟给掘了,两坛骨灰撒了一坛,还剩一坛就看你的态度了。”
原本要挣扎的时韵在听到这番话后瞬间不动了。m.sxynkj.ċöm
接下来陈思思就像个神经质病人一般,揪着时韵的头发把人拖到了地上,然后狠狠踩住包了纱布的手,口中张扬而道:“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贱人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我在这里把你给弄死了也没人能把我怎样。”
砰!刑警队长怒拍桌子,“岂有此理!一个杀人嫌疑犯居然敢如此猖狂还口出狂言。”
唐骁反而没有动作,只眸光阴沉地盯着屏幕,看着陈思思抡起椅子对时韵的背砸,一下、两下,到第三下时椅子才脱手。
这声音就是他们走近门时听到的钝响。
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是要有多大的坚忍才能在身体受如此重创时可以不发出一声来?试问就算是他们男人,也未必能够忍得了,而时韵从头至尾都没痛叫出声。
唐骁脑中盘转的更多,他自认识时韵以来见过她很多面,有低眉顺眼的,有温柔含蓄的,在得知自己被她耍之后才知道那都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在受攻击的时候会反击,会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转着别样的心思,会不惧怕他耿着脖子和他吵,会捍卫自己的主权;而今天他才看见她的另一面——隐忍,因为在意,不惜一切的隐忍。
那天唐骁不置一词就抱着时韵离开看守所了,一路上许子峰也没问后续该怎么处理,车厢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他自作主张开车去了医院,看监控录像的情形时秘书怎么都得验个伤。
唐骁直接跟进了医务室,等再出来时眸泛寒光。
许子峰没敢追问,瞥了眼紧闭的门只道:“刚给律师打了电话,人已经赶过去了。”
“十年。”
许子峰一愕,“啊?”
唐骁一字一句:“我要陈思思判十年以上徒刑。”
许子峰闻言动容,一个女人坐上十年牢就算出来也基本都毁了。难道时秘书伤得极重?脑中闪过监控录像的画面,觉得很有可能是骨折或者碎骨了,不由叹气。
事实上时韵并没有骨折,只是医生给她解开衣服检查后背,一大片的淤青很是触目惊心。被踩得手伤口有些裂开,又重新包扎过了。而真正严重的是她的神智,无论医生怎么和她说话,她也只会重复说那五个字。医生很是犯愁地说这可能要找心理医生来看了。
唐骁把心理专家吴琛给找了过来,他也全程在旁边看着,即使吴琛诱导性的与时韵说话,却仍然进不去她的世界。她完全就像个木头娃娃,连眼珠都没了灵气,毫无情绪波动。
吴琛把他叫到了外面,开口便是:“她将自己封锁了。”
唐骁眯起眼,“什么意思?”
“普通人的话叫自我麻痹,但她的情况特殊,即便之前我对她做过催眠使她失忆了,但她仍然本能地会在心灵遭受极大重创时选择自我催眠。等于是她给自己筑了厚厚的墙,无论外力有多大都对那堵墙造成不了威胁。从医学角度讲叫作神经自我庇护,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在她受伤期间应该没有叫过一声,因为她连痛觉神经也一起封闭了。”
唐骁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关于心理学的论述,蹙紧了眉头问:“能解开吗?”
吴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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