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恹恹,炽热且闷。
时韵走出盛唐大厦时脚下顿停了抬起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大厦上的鹰型标志,在过往里那代表了财富与权势的象征,也代表了唐骁。
就像她右手臂上也纹刻了一头类似的鹰,都是属于他的印记。
在日光照耀下,金属标志流泻的光泽都似乎变得黯淡了。
在公司的不远处还蹲守着几名记者,鬼鬼祟祟地假装路人。时韵低叹了口气,他们可能等到天黑也等不到见唐骁一面。
实际上唐骁是与唐秋霞一同前来的。到盛唐门口时唐秋霞先下了车应对记者,而她跟唐骁坐在那辆车里直接下了地下停车库。
股权割让的签约仪式她没资格参与,只有唐骁与唐秋霞以及董事会的几名股东在场。当唐秋霞趾高气扬地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时韵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唐骁的身影。
他就站在落地窗前,颀长的背影看起来削薄而单挑。
唐秋霞在她身前顿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允许你花半天时间将总裁办公室整理出来,明天我来时不希望再看到没必要出现的物件。”
时韵眯了眯眼,这个女人昨晚还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甚至早上酒醒的时候还有懊恼、别扭、尴尬等各种普通人酒后情绪,如今又恢复成最初的高傲,眼神冷漠。壹趣妏敩
可能,这就是唐家人。
等唐秋霞离开后,目光又忍不住移转向会议室内的那道身影,他也是唐家人,骨子里流着唐家的血。这一次,就真的被唐秋霞打败了吗?
走至路边时韵招了辆的士,司机问她地址,迟疑了下说:“先往西门大厦那边吧。”路上有点堵车,原本十五分钟的路程花了半小时,司机有些抱歉地对她道:“很抱歉女士,希望没有耽误你的行程。”
时韵摇了摇头,付了车资就下车了。
她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从早晨到现在都没进食,肚子空空的,但经过许多家餐馆都没进门。后来实在饿得厉害,从面包房里买了个菠萝包就坐在花坛边啃起来。
不远处有个小女孩在玩风筝,怎么放都飞不到天上去,一次一次地从半空掉落她也不气馁,捡起来继续撒腿跑,满头的大汗。后来有一次风筝掉落时砸在了时韵身上,她拿下来看清了图案,远看以为是只大雁原来是头鹰。
小女孩跑了过来,“姐姐,它砸痛你了吗?”
时韵摇了摇头把风筝递过去,女孩没接,“姐姐能和我一起放风筝吗?”
于是广场上多了一个……放风筝的菜鸟。
只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满广场的跑,可那只风筝至多飞到三米高就落了下来,在空中持久不超过半分钟。小女孩急得直跺脚:“姐姐你要拉线啊……姐姐你倒是放线啊……”
时韵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她倒是想拉线,可线团打结了呀。
鹰型风筝在第n次摔落时来了个倒旋,最后头点地直接把脖子给折断了,宣布寿命夭折。时韵心虚地看了看,小声说:“我赔你一只风筝。”
哪料小女孩无所谓地道:“不用了,反正我也是捡来的。”
时韵瞪眼。
一家奶茶店的老板站在门口吆喝了声,小女孩对时韵道了句:“姐姐,不要再难过了哦。”就转身跑进了奶茶店。
难过?她哪里难过了?时韵闷闷地想。
转身想要走,可走了两步又顿住,迟疑了下回身把那只风筝给捡了起来。还能补救的,只要用绳子把它的脖子绑一下,这时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已经等了你一个小时。”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从手机里传来,又加了句:“你还要玩那只破风筝到几时?已经两点了。”
时韵僵了僵,“知道了。”经过垃圾桶时顺手将风筝丢了进去。
连人与人之间都没有了真实感,又何必再假惺惺地留恋一只风筝呢。
午后的两点,日料店内很安静,只有一两桌客人在私欲。时韵一路走进包房区域,在名叫“竹韵”的门前停下,服务员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头应声才开了门。m.sxynkj.ċöm
时韵迈脚走进,目光扫过桌案边的人就敛转了。
落座时对方问:“喝茶还是用餐?”
时韵:“吃饭。”又加了句:“扬州炒饭。”
引得对面的男人嗤笑出声,“这是日料馆,哪来的扬州炒饭?”
“那就什么都不用了。”
静了一瞬,男人摁了桌上的铃,几秒钟后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姑娘进来了,他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一份扬州炒饭。”
等脚步声渐远,时韵嘴角扯了一个讽凉的弧度,垂着眸浅声道——“邢云,你不用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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