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季蔷摆摆手，将情绪敛好，脸上挂着笑容，“只是有些惊讶于先生的豁达，不知您唤为何名。”
先生淡然一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为牧笙。”
刚说完，季蔷眼眸便微微睁大，惊讶无比的望着牧笙。
她听过此人的大名，上一世便是她招揽牧笙入夏成慕的麾下，成为他的得力干将，犹如诸葛亮的存在。饱读兵书诗经等，能文能武，尤其是脑中的计谋尤为厉害。
上一世的百姓等人也将牧笙称之为先生，这二字已经是跨越了他名字的存在。
众人都感慨，那枭雄众云的朝代有诸葛亮，就如那昙花一现，惊艳了后代人。这牧笙便则是像诸葛亮的转世存在，犹如大智的存在。
“季姑娘。”牧笙在她脸面前挥了挥，见她看过来，又是展颜一笑，“你可是被我这名字给吓着了。”
季蔷将微张开的嘴合拢，下意识的端起一杯茶抿了口，诚实点头：“不错，却是有些惊讶，你这大名早有耳闻。牧笙乃是青阳县人，五年前便夺得会试第一，不过后来却不知踪影。”
牧笙一边听一边点头，颇有些好奇的问：“季姑娘竟是知道的如此清楚，你该不会是某家朝臣的千金吧。”
“非也，不过是在京城酒楼的东家而已。”季蔷心微跳，脸上却是面不改色,“今个儿过于激动，没想到能见着先生你。只是心底又是不明，你为何当初不选择入朝为官。”
五年前的那件事在当时极为轰动，会试第一名在放榜之日消失不见，官府衙都来了人前往去找，均是无果。
上一世季蔷挖牧笙收麾之时，他已经三十岁了，当时的牧笙是一学堂的夫子。季蔷恰好经过，听闻他谈经论道，心中很是认同，故而伸出橄榄枝。
自此之后便再也无深入接触过，夏成慕戒备心很强，压根不让她单独见牧笙。
牧笙喝着茶，饶有兴趣的望着季蔷的神色，他看出季蔷眼底的不解还有淡淡的恨意，还有似乎对自己很了解的姿态。虽心中也是一百个好奇，但未能打断季蔷思考事情的思路。
“先生。”季蔷回过神来，端起茶壶给牧笙斟茶，“能遇上你还真是好运气。”
牧笙笑着颔首，目光带着丝丝的柔情和专注望着季蔷，他朗声问道：“既然季姑娘曾经为商，不知可否带我一起发财。唯有兜里有银两，才能入京赶考。”
他一边说着，眉头微蹙起，甚至是叹口气。
季蔷噗嗤笑出声：“没想到先生有朝一日也会为钱发愁。”
“可不是。”牧笙当下回应，他又觉着不对劲，听季蔷的口气，怎觉着他一开始就很有钱。
季蔷察觉自己口误，她忙道：“先生生的如此俊朗，陌生花开，君子如玉形容的便是先生这般的人才。看上去便不是缺钱的主儿，故而惊讶。”
“家中无钱可能难倒一大片啊。”牧笙深深叹口气，“季姑娘是愿意还是不愿。”
季蔷心底暗赞的牧笙果然是老狐狸，几句话又将主动权归于他自己，不由笑道：“自是可以，先生你且安心念书，我来挣钱便足矣。”
闻言，牧笙有些怔然，他万万想不到注定一生孑然的他，竟能听着这番将整颗心都焐热感动的话。
果真是，傻姑娘啊，牧笙望着季蔷认真煮茶的模样，唇角藏也藏不住的往上扬。
自此以后，牧笙当真是捡起了书仔细看着。
小牙和二狗则是跟着季蔷一起摘花瓣，和捡各种瓷瓶等。时不时又跟着季蔷下溪水捞鱼和摘野果，取蜂蜜，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透明晶莹的瓷瓶和各种精致的小瓷盆在桌上放着，季蔷捣鼓花瓣，将汁水渗透在瓷盆中。慢慢磨制成粉末状，成为各种色的胭脂口脂等。
幸得他们是住在山谷中，四处都被野花环绕着，尤其是那几位好看的海棠花和各种鲜艳欲滴的野红花，开得十足茂盛的芍药花。
这花瓣得来全不费工夫，每一样季蔷都会亲自试色。
“神仙姐姐好美啊。”二狗望着季蔷饱满的菱形嘴涂满了正红，眼眸闪烁这晶光和惊艳。
季蔷拿铜镜找自己，满意的点点头：“这盒应该会被卖空。”
“神仙姐姐不如取个名字。”小牙提议道，她望着季蔷唇中的色，蠢蠢欲动。
季蔷笑着用指腹沾了些口脂点在小牙的嘴唇上，轻轻抹开，将她那小巧精致的唇沾了一抹红，她满意道：“好看。”
“多谢神仙姐姐。”小牙十分神圣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十分欢喜，仿佛她是世间上最美的女子。
二狗极其没有眼力见道：“神仙姐姐涂抹这口脂才是美得惊艳，小牙你涂了便像民间故事里的那个老妖婆，令人害怕的紧。”
小牙当下便对着二狗张牙舞爪，怒气冲冲道：“你便是嫉妒我能涂口脂，你不能！”
“略略略，我才不会。”二狗吐舌，欢快的跑开。
季蔷望着他们你追我赶的身影，不由微笑，继续捣鼓手中的活儿。眼前突然出现一茶杯的茶水，她下意识的就着茶杯抿了口，待喝完才愣愣的抬头望牧笙。
季蔷未上半分脂粉，白皙如玉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连那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极其妖艳红的口脂更是显得她白如雪，发如墨，美的惊心动魄。
牧笙一下子没回神，他呆愣的望着季蔷，竟是当真被她的美色所迷住。不受自己控制的往前踏一步，伸手用指腹沾了沾她唇上的口脂。
“先生。”季蔷往后稍微推开，拉开距离，脸上未有任何羞赧，她落落大方展颜露出笑容，“多谢先生及时送来茶水，我确实感觉到十分的口干舌燥。”壹趣妏敩
牧笙回过神来，轻轻咳嗽声，笑着道：“季姑娘本就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底子，今日涂上口脂，倒是更将美散发出来，竟是看呆愣了。”
季蔷从容坐下：“无妨，这些口脂胭脂都做好了，明日便可拿去集市上卖，先生可要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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