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长乐,之后就会回去,你不必管我了。”
李长歌和他告了别,转身便去找长乐了,几日不见,相信她和自己,一定是有很多话题要聊,而自己也一样。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拓跋桁嘴角荡起了一抹微笑,似是宠溺,似是满足。
………
而拓跋桁猜的也是没错,消息传出去才没有几天,可能刚到南疆,陆长维便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而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是先去看长乐,连拓跋桁都顾及不上,由此可见,在他心里,长乐是最最重要的。
“长乐,你还好吗?”
终于叫他如愿以偿,见到长乐,他搭上了她的肩膀,对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仔仔细细检查个遍,哪里都不错过,想看清楚,她究竟是哪方面染上了重疾。
由于李长歌忘记告诉长乐那件事,所以对于他此刻的一举一动,她也一头雾水,“我没事啊,你怎么了?”
在她看来,她好得很,真正不好的应该是陆长维才对,他的头上都是汗珠,望着她的眼神,也是十分焦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呢。
“当真没事?”听到这个答案,陆长维更意外,“你不是得了重病吗?”
之前坊间传的沸沸扬扬,他一直都信以为真,以为长乐命不久矣,为了赶来见她最后一面,他甚至抛下了所有,但是如今瞧她红光满面,一脸茫然,他突然不确定,他听到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我没生病。”长乐摇了摇头,倒是诚实的很,“你是不是听错了消息?”
她的身体一向健朗,除了相思病外,再无其他症状,要不是见他很认真,她还以为,他是在同她开玩笑。
“消息倒没听错,只是上了次当。”
陆长维把前因后果,如实的告诉她。
现在见她安然无恙,他终于能确定,他是被拓跋桁骗了,让他耍了一回花招,用她把自己召回来,如今他也哭笑不得,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奈,毕竟都是为了他好,他也只能谢主隆恩。
“皇兄还真是足智多谋啊。”听完他的讲述,长乐也是半哭半笑,还要替拓跋桁说话,“你也不要怪他,他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啊,要是你能乖乖听话,早些回来,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了。”
其实她的心里很感激拓跋桁,要不是他想了这个法子,自己哪能这么快就见得到陆长维,哪能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所以得了便宜的长乐,当然得向着拓跋桁说话。
“你看起来很高兴啊。”陆长维低头看着她,声音虽然轻飘飘的,但却无比坚定,“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我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怎么能不高兴?”长乐也没瞒他,更加没有撒谎,只是把头一抬,理直气壮的说。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有多期待陆长维可以回家,今天终于见到了他,要说不高兴是没可能的,如果不是顾及着公主的体面,她早跳起来了。
“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走了。”长乐的在乎和关心,触碰到陆长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会守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的。”
他也不想离开故土,只是有些时候实在迫不得已,就像有的事总要有人做,倘若国泰民安,国事安宁,他又何须如此?只盼日后无需再这般做。
他绝不是一个喜欢随便许诺的人,毕竟誓言太重,而他承担不起,自然轻易不会说永远,可这次他为了长乐,心甘情愿,许下如此承诺,可见长乐在他心中的地位,已非昔日可比。
长乐眼睛透着光亮,仿若星光璀璨,煜煜生辉,“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陆长维很笃定。
他可不会说谎,尤其是对长乐,既然能允下她,那就一定说话算话,信守承诺。
“这话我记着呢,你可莫要骗我。”
长乐心里美滋滋的,尽管表面上很高冷,但其实内心早已笑成一朵花,因为她知道的,陆长维不骗人。
“欢迎你随时的检验。”陆长维行得端,坐得直,可不怕她对此牢记于心,“我回来后,光顾着来找你,却忘记了禀明皇上,现在你已无事,我得去找他请安了。”
说是请安,其实是去负荆请罪,请求责罚,毕竟之前有违皇命在先,回来之后又无视他,实在罪无可恕,无论如何,都得请他处置,不然的话,陆长维心里也过不去。
“去吧。”长乐没有只顾儿女情长,见他回来,便知足了,就像是他说的那样,皇兄可是皇上,请安是必不可少的,她可不能拦着,“他念叨你多时,现下见到了你,必定是高兴的。”
“那我就先去了。”
和她道别之后,陆长维迅速赶到宣德殿,无论这次回来,计划是谁想的,他都得去向拓跋桁请罪,如此才能心安。
“让小侯爷进来。”
听说他回来后,拓跋桁在心底暗自窃喜,他就知道,计划没有问题,陆长维果然很在意长乐,把自己的妹妹托付给他,拓跋桁很放心。
这个计划,既可以召回陆长维,让他待在安全的地界儿,又能证明他对长乐的爱,可谓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他得好好的感谢一下李长歌,感谢她的锦囊妙计。
“在下参见皇上。”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陆长维连忙跪在了地上,将头埋的很低,一脸谦卑自责,“臣之前没有听从皇上的命令,执意留在南疆,实在罪无可恕,还请皇上责罚。”
“起来再说。”
他可是自己的准妹夫,跪在地上请罪,算是怎么回事,拓跋桁亲自将他扶起来,面带微笑,语气温和,显然并没有想处罚他的打算。
他了解陆长维,他不是那种会忤逆自己的人,想必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与其对他严加苛责,重重处罚,不如先问清楚,免得生出什么误会,反倒伤了两人和气。www.sxynkj.ċöm壹趣妏敩
“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留在南疆,不肯回来?难道在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他问。
“皇上所言极是。”既然已经回来,陆长维就不打算再瞒他,而是将这些天的发现,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臣近日来发现,南疆国的丞相很有问题,经常甩开手下,一个人去茶楼,而且不只是喝杯茶那样简单,他常常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在他离开之际,茶院后面就有一只飞鸽飞走,臣当时觉得问题大的很,所以这才留在南疆,暗地里观察他,想要看看他耍什么把戏。”
这件事若是旁人做,已经有些古怪,可若换成丞相,那便是绝对的有问题,此等关键时刻,他不可能抛下此事,毅然决然的回南疆。
所以他拒绝了拓跋桁,但只可惜,丞相实在狡猾,他寸步不离的守了几天,除此之外,依旧一无所获,看来他是个警觉的人物,想要在他身上查出蛛丝马迹,绝不简单。
拓跋桁的眉头渐渐皱起,觉得陆长维说的对,此事的确十分古怪,那个丞相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可有看清楚,飞鸽传书的是什么内容?”
丞相坐在哪里,待了几个时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书信内容,毕竟能让他耽搁那么久,小心翼翼的传封信,可见此事非同小可,内容更是至关重要,若是可以知晓,对他们也大有裨益,至少能够知道,他们是否要对端南下手,也好早些防备。
“并未看清。”陆长维摇摇头,打破他的幻想,“南疆丞相警觉得很,写封书信,都要再三警惕,四下留看,臣当时怕打草惊蛇,没敢上前,所以没有截取信鸽。”
此事说来,他也觉得自己办事不力,没弄清楚最关键的事情,但他也是实在没有法子,毕竟当时那个情况,能看清丞相的一举一动,已经实属不易,哪里又做得来其他的事?
“无妨。”很多事情强求不得,时机也很重要,既然他没做到,拓跋桁也不会勉强,更加不会怪罪,“你能得知这些消息,很不错了,剩下的事,朕来处理就好。”
重要信息,他已得知许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会好办不少,他好歹是一国之君,有了这些线索,想查到更多的消息,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有什么事,是臣能帮上忙的吗?”
陆长维想替君分忧,既然他已参与进来,那么就该一做到底,哪能半途而废,如果有事需要他的相助,千万不要客气,这次他会尽力而为,绝不叫拓跋桁失望。
拓跋桁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你,这次的事还要朕亲自去处理。”
事关重大,他得从长计议,无论最后得出什么结果,恐怕都得由他亲自出马,不能继续假手于人,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有些事是用不到旁人的,由他去做,更加稳妥。
或许是在这个时候更是不得有任何的事情出现任何的闪失。
作为一国君主,拓跋桁只能是谨慎而又谨慎,现在有那么多方的势力盯着自己,不仅仅是有左维那个老狐狸,更是一些已经安分不下来的贼臣们虎视眈眈的。
“皇上,若有事,长维一定在。”陆长维是看明白拓跋桁想要一人背负所有的你想法,可是,他可是和他一起经历过沙场的人,生死跟随绝不退缩。
“和我处事那么久,我何时和你客气过,好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且先退下吧。”拓跋桁摇摇头,有些事情不是可以随意分享,不是不信任,而是无法如此的随心所欲。
“是,那臣先告退。”陆长维不再言语,二人之间的默契也不会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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