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启淡淡点头，吩咐道“本座把你送到这里也是你的福气，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老夫人，记住了？”
底下的人，也就是方公公连忙点头“奴才知道了！”
南启起身，“既然如此，那就换上喜服，把准备好的花轿抬出来吧！”
他一声令下，守在镇国公府门口的乐队和花轿喜气洋洋的冲进院子里，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进来。
一时间，镇国公府的院子热闹的厉害。
华严堂里的几人听到欢快的唢呐声，脸色突然变得一样铁青。
“欺人太甚！”老夫人恶狠狠道。
裴氏愤慨“是啊！母亲，简直太过分了！以后咱们还怎么做人？”
老夫人双拳握紧，目光冰凉凉的落在远处。
小贱人！
该死！
她再也忍不住，拄着拐杖大步往前院过去，离得越近，老夫人的呼吸声就越粗重。
姜秦氏担忧的看了一眼，低头的时候，眼底全是藏不住的窃喜。sxynkj.ċöm
老夫人刚出现的时候，就被在场的人看到。
尤其是那位方公公，满面红光的就窜到老夫人身旁。
“你就是姜老夫人？我是你刚选的夫婿，你看看我怎么样？”
方公公说着转了一圈，背着手洋洋得意的看向老夫人。
后者又羞又怒，咬牙道“不知羞耻！滚出去！”
方公公皱眉，“你怎么这么说话？虽说嫁给我是委屈下嫁，但我在宫里可是诸位娘娘们用的最顺手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夫人两眼一抹黑，怒声道“来人！还不快把他扔出去！”www.sxynkj.ċöm
“本座还在，谁敢放肆？”南启懒洋洋出声，从人群中慢悠悠出来。
“南大人屈尊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羞辱老身？”老夫人冰冷开口。
南启蹙眉摇头，解释道“老夫人误会了，本座是看到了大街小巷张贴的喜报，所以才亲自选了几个人过来，不过老夫人好像不怎么满意？”
裴氏插嘴道“南大人，母亲年事已高，大人这么做，以后还让母亲怎么见人？”
“哦？”南启挑眉，又问“老夫人还知道自己年事已高？活了这么多年什么话该说不该说怎么还记不清楚？”
“老夫人不要辜负本座的一片好心，为了满足老夫人的特殊爱好，本座可是费了大功夫呢！”
南启瞥了她一眼，随即勾唇冷笑起来。
“老身有什么特殊爱好？老身自己都不知道，南大人是怎么知道的！”老夫人别开脸，神色不明。
“真的吗？那日老夫人堂而皇之的说出贵府三小姐与本座对食一事，显然是对对食很有了解，本座也只是投其所好罢了！”
南启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丫鬟上前。
“快给老夫人更衣，大喜的日子穿一身绿多不好？”
丫鬟们听令围过去，却被老夫人冷声喝开，“南大人！老身实话实说罢了，大人敢保证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吗？”
南启震惊咋舌，“你当真是那丫头的亲祖母吗？这么着急的抹黑自己孙女，本座还是头一次见！”
老夫人讪讪扭头，心中没好气的怒骂。
依她看，这个南启绝对是和死丫头串通好的！
南启嗤笑，“之前姜老夫人说的信誓旦旦，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若不是本座是当事人，怕都要信了这事。”
老夫人的脸黑了又黑，面容也变得越发僵硬。
见此，南启示意方公公上前，把这场闹剧弄得再大一些。
方公公笑着问候，从怀里掏出来几个红包，依次递了过去。
“大夫人，二夫人，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还请二位不要嫌弃才是。”
裴氏瞪大眼睛，张口大骂“谁要收你的礼，你们这些人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一些！”
方公公不理会，伸着脖子喊“老媳妇，快去换衣裳吧，别耽误了好时辰！”
老夫人躲在人群当中，气得浑身哆嗦，“国公爷还不回来吗？”
姜秦氏轻声道“说是国公爷进宫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良业呢？难道他就看着自己母亲被人欺负？”老夫人冷声道。
此时姜良业当然没有出门，他听说了前院发生的事情，就让人锁了门躲了起来。
他不想看自己亲娘的热闹，也惹不起南启，躲是唯一的办法。
老夫人自知躲不过，只能强撑着力气出来和南启理论。
“南大人今日这般兴师动众，就不怕事情闹大传出去丢人？”老夫人冷问。
南启嗤笑，讥讽回复“怕？本座还有什么好怕的？左右老夫人已经把脏水泼到了我们身上，这件事闹大了又怎么样？”
是啊，闹大了又能怎么样呢？
南启毫不在意名声，反正自己行的端坐的正，倒是老夫人，她心里有鬼，说话的时候底气也不足。
裴氏道“南大人权倾朝野，可是怎么也不该针对我家老夫人，难道南大人就不怕国公爷参你一本？”
“哈哈哈！”南启仰头大笑，“尽管去！还不知道是谁输谁赢呢！”
“你……”
老夫人暴跳如雷，偏偏又不能用市井脏话骂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南启等的久了，也没心思看热闹了，吩咐让人尽快办了喜事，转身大步离开了国公府。
众人见他一走，心中的那口气也放了下来。
方公公笑着上前，“老媳妇，你住哪个院子？好让咱家把行李搬进来啊！”
裴氏怒骂“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
“那怎么能行？咱家是南大人亲自选的，之前也是在皇太后身边近身伺候，如何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说着方公公背着手，好似不大满意她们的态度。
裴氏咬唇不敢说了，方公公背后的人可是皇太后，要是让皇太后知道她们一家嫌弃方公公，恐怕会大发雷霆。
她回头询问老夫人的意见，没想到方公公又开始吆喝起来。
“来来来！乐队不要停！继续吹啊！”
裴氏黑脸问“母亲，我们该怎么办？”
老夫人拧眉，“给他一千两，送他出去！”
“一千两？”姜秦氏怪叫。
老夫人斜了她一眼“又不是从你那出银子，你害怕什么东西？”
姜秦氏讪笑道“不是不是，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媳妇认为方公公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用一千两银子打发，岂不是太浪费了？”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老夫人财大气粗不在意什么，可她却是十分在意。
这么多银子，够她们芙蓉堂吃喝好几个月了！
老夫人冷声道“他既然敢来，就一定有他的打算，快去取银子，老身不想再看到他！”
裴氏应了一声急忙退下，老夫人也趁乱拉着姜秦氏离开。
方公公忙道“老媳妇你干嘛去？咱们还没有拜堂呢！”
老夫人没有停，脚步更加慌乱了一些。
方公公等着前院里，围观的百姓也跑了个大半，没过一会儿，裴氏带着一箱子过来了。
裴氏把箱子递过去，冷声吩咐“这是一千两，拿了银子赶紧走！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有数！”
“一千两？儿媳妇，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方公公瞥了一眼不屑道。
裴氏气急，“一千两还不够吗？那你还要多少银子？”
方公公想了想，淡定的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两？你疯了吧！”裴氏大骂。
方公公不满道“我可是皇太后身边的人，老夫人这么做是在看不起皇太后吗？”
裴氏恨得咬牙切齿，又从匣子里取出几张银票。
“快滚！”
方公公收了银子，也不说什么，乐呵呵的转身出了国公府。
裴氏心疼那五千两，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可相比之下，还是老夫人的名声重要。
她愤恨的回了华严堂，老夫人已经躺下了，屋子里还说着两个大夫。
“母亲，您还好吗？”裴氏挤过姜秦氏，蹲在床边担忧问。
老夫人半睁着眼睛问“送走了？”
裴氏点头，咬着银牙道“送走了是送走了，可那老太监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千两才肯息事宁人，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这件事不会传出去就好，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老夫人虽然生气，但见裴氏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怒火也消了大半。
这一比较，姜秦氏就里外不是人了。
后者神色不明的站在角落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宁馨一眼。
趁着裴氏巴结老夫人的功夫，两人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逃出那个是非之地。
姜秦氏冷着脸，眉头紧蹙，“裴氏也太过分了！明里暗里针对我！”
姜宁馨轻声道“她们二房日后还要靠老夫人帮忙，自然是要上赶着巴结。”
“哼！痴心妄想！这功名利禄都是国公爷争回来的，跟他们二房有半毛钱关系？老夫人也太偏心了！”
姜秦氏显然是被裴氏这两天给气坏了，但她又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暗中吐槽发发牢骚。
姜宁馨的心思不在这里，目光幽幽落到了落雪院的方向。
看来南启这棵大树一时半会儿是扳不倒了！
不过惹怒了老夫人，姜宁雪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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