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明兰目光幽怨的看向远方，好似是在回忆什么。
白秋苒并没有打断她，而是坐在一旁默默地观察明兰的一举一动。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攒够了赎身的钱，满心欢喜的去找清荷，想要将这个喜讯告诉她，顺便让她跟我一起离开万花楼。”
“却意外的撞见了杀人的假清荷，我当时害怕极了，不小心发出声音被她发现，后来被妈妈发现，她恳求假清荷要她放了我。”
“最为活着的条件，便是我要将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
说到这里明兰哭了起来：“青楼整日人来人往，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清荷的尸体就被藏在了那个杀人犯的床下。”
“这一年来只要看到假清荷，我就会想到清荷被杀死那一幕，我恨极了她，所以我处处跟她作对，给她穿小鞋。”
“万花楼的那些姐妹并不知情，只以为是因为她抢了我头牌的位置，才会处处跟她作对，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白秋苒忽然想到什么：“据我所知，清荷之前曾消失过一年。”
明兰冷笑：“那不过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才给假清荷编织的借口罢了。”
“清荷之前在万花楼就如同透明人，哪怕编织了这样的谎言，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有我们这些万花楼的姐妹，才知道清荷根本从未消息，她所谓的消息，不过是被假清荷取而代之，才消失罢了。”
“妈妈跟假清荷串通一气，编制了太多的谎话。”sxynkj.ċöm
白秋苒一直盯着明兰的眼睛看，明兰的愤怒是真的，悲伤是真的，并不像是在撒谎。
“听你的意思，你跟清荷关系很好？”
“我们是一起被送到万花楼的，这么多年我们两个将彼此视为己出，我们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所以，假清荷杀了真清荷，你一定恨死了她，想要杀了她。”
明兰并没有反驳：“我是想要杀了她，但是我不敢，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白秋苒整理了一下袖子，道：“你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白秋苒微微颔首，走了两步她又停下：“你在好好想想，想到遗漏掉什么，就找人通知我，案子调查清楚，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谢谢你白侦探。”
白秋苒摇了摇头，大步的离开。
被送去青楼的女子都是可怜人，有的选择的话，她们谁也不愿意去那种地方。
询问完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白秋苒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想着之前张婉茹来巡捕房找她，白秋苒忽然很想回家。
现在也不怎么忙了，回家看看也能讨得张婉茹开心，顺便能吃些好吃的，可比呆在巡捕房要好多了。
这般想着白秋苒蹦蹦哒哒去找路南昌。
她去的时候路南昌正在处理公物，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他一直捂着脑袋。
门没有关，白秋苒放轻脚步走到路南昌身后，帮着他揉着脑袋。
身子一僵，路南昌昂头向上看去，见是白秋苒，这才放松警惕。
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口。
“忙完了？”
白秋苒点了点头，她向前倾了倾身子，下颚抵在路南昌的肩膀上，将他从后面抱住。
“我有些饿了，想吃张妈做的饭了，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联系家里，张妈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准备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许久不见路南昌回应，白秋苒摇晃着她身子，撒娇道：“我们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巡捕房里面，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你就算可怜可怜我，跟我回家好不好嘛？”
路南昌被白秋苒弄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语气无奈却又透着宠溺：“好好好，都依你，出去等我一下。”
“怎么，你可是有什么秘密害怕被我知道？”白秋苒调侃道。
路南昌心生挑逗：“别的秘密没有，身体的秘密倒是有一个，你要不要……”
“这么大个人了知不知道羞耻，我都嫌你害臊。”说着白秋苒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路南昌被逗笑了。
平日里看白秋苒胆大包天，没想到在这件事情胆子这么小。
可能是太累了，回去的路上路南昌靠在车子里睡着了。
白秋苒看了有些心疼。
她小心翼翼地搬动路南昌的脑袋，希望他靠着她睡的能够舒服一些。
然而白球苒低估了路南昌的警觉性，哪怕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却还是惊醒了路南昌。
“到家了。”
白秋苒柔声道：“还没有，你再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m.sxynkj.ċöm
路南昌嗯了一声，靠在白秋苒肩膀上昏昏欲睡。
不过他睡眠很轻，车子刚停下，他就睁开了眼睛。
白秋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路南昌最近几天黑眼圈很严重，他一定是压力大没有好好休息。
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张妈已经准备好饭菜，听到外面有动静，跟着张婉茹一起出来迎接。
这一次张婉茹不像之前一样，看到白秋苒就板着一张脸。
这一次她很热情，看到白秋苒就跟看到亲闺女似得。
她挽着白秋苒胳膊往屋子里走，忽视了后面的路南昌。
面对态度发生一把八十度大转弯的张婉茹，路南昌很困惑。
这几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让她们两个变得这么好了。
不过路南昌也没多想，她们两个能够和平相处，对他而言才是最想看到的结果。
“我让张妈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佛跳墙，你一会尝尝味道可还喜欢。”
白秋苒眼睛笑成了月牙形：“谢谢阿姨。”
“还叫什么阿姨，我们都快要成为一家人了，以后你就改口叫我妈好了。”
白秋苒面颊一红，娇羞的说着：“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之前又不是没教过，要不是之前我……”
“阿姨，这位姑娘是？”
在看到桌子上坐着的女子时，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消失。
白秋苒打断了张婉茹未曾说完的话，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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