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镇一时间没有给出回答。
空气里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氛,井星洲期待又紧张地看着任镇,不知不觉手心渗汗。
彤彤学会了察言观色,看了看井星洲,又看了看任镇,帮腔道:“爸爸,爹地都受伤了,他一个人没人照顾,多可怜啊。”
井星洲配合地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任镇没看井星洲,低头揉了揉彤彤的脑袋,“彤彤,你先跟司机叔叔进去。”
彤彤不太敢忤逆任镇,扁着嘴哦了一声,乖乖下车跟着司机进了别墅。
目送彤彤进了别墅,任镇才看向井星洲。sxynkj.ċöm
井星洲稍微坐近了一点,悄悄去碰任镇的手,“我们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任镇不否认,“我们是和好了。”
“那我不能搬进去跟你一起住吗?”像是担心任镇不答应,井星洲说:“你看,彤彤和儿子都需要照顾,我搬进去的话,就能跟你一起照顾孩子了。”
任镇斜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我请了保姆,不用亲自照顾。”
井星洲的理由被堵回来,只好换了个方向,“我都受伤了,也需要人照顾。”
任镇这回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
井星洲眼里亮起一抹期待的光,又听见任镇说:“我认识不少很不错的护工,可以请来照顾你。”
井星洲的目光彻底黯了下去。
任镇挑了挑眉,“你跟我和好,是为了做那种事?”
井星洲立刻正色,“当然不是。”
他语气低了下来,掺杂着一丝失落,“我只是想天天跟你见面。”
任镇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住在隔壁,我们也能天天见面。”
井星洲不说话了。
任镇看得出井星洲情绪的低落,他望着井星洲的眼睛,正色道:“我们虽然和好了,但还有很多心结需要解开,你说呢?”
井星洲不得不承认,轻轻点头。
任镇轻轻笑了笑,“所以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等什么时候我们之间重新建立了信任,再考虑同居的事情。”
虽然井星洲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真当他听见任镇的回答,心底还是难掩失望。
他知道这次任镇的决定有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原因,否则以任镇的性格,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一个耍弄和伤害了自己两次的人。
他不应该那么贪心,想要的越来越多,能陪着任镇和两个孩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即便井星洲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但还是抑制不住跟任镇在一起的迫切渴望。
把井星洲送回隔壁后,任镇回了别墅,彤彤坐在沙发上,正探着脑袋张望。
见井星洲没跟着任镇一起进来,她似乎猜到什么,表情有些失望。
任镇怎么会不知道彤彤的心思,温声解释说:“爸爸跟爹地刚和好,现在还不是住在一起的时候。”
彤彤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已经比以前懂事不少,即便她心里已经原谅了井星洲,但也知道爹地以前做过很多伤害爸爸的事情,不安地说:“爸爸,你跟爹地会永远在一起吗?”
任镇蹲下身,拉着彤彤的手,思考了一会儿说:“只要爹地不再犯错,爸爸就不会赶他离开。”
彤彤眼里亮闪闪的,用力点头,“爸爸,我帮你监督爹地,如果爹地又犯错,我就狠狠打他的屁股。”
任镇被逗笑了,“好,那就让彤彤当小监督员,监督爹地,别让他再犯浑,好不好?”
彤彤用力“嗯”了一声,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任镇牵起她的手,“走,我们上楼看看弟弟的房间。”
彤彤蹦蹦跳跳跟着任镇上楼去了。
新来的奶妈很快就上岗了,是个很有经验的老手,一下就把哭闹不休的孩子给哄得安静下来。
任镇放心把孩子交给奶妈,带彤彤回房间睡觉。
他不想让彤彤觉得有了弟弟就被忽视了。
上次的意外给彤彤留下了不小的心里阴影,接受了一个月的心理治疗才有所好转,再加上孩子提前降生,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彤彤。
任镇一开始还担心彤彤有了弟弟,会担心自己的宠爱被分走,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彤彤比他和井星洲都在意自己的弟弟,天天都要抱着亲一下。
看着彤彤入睡后,任镇回到房间休息,他刚上床躺下,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井星洲打来的。
任镇随手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井星洲小心翼翼的声音,“你睡了吗?”
“还没。”任镇盖上被子,“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井星洲轻咳一声,“我有点不舒服。”
任镇皱起眉头,“不舒服?”
井星洲闷闷地嗯了一声,“可能是伤口还没愈合,疼得睡不着。”
还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说过,井星洲做完皮肤移植手术后会有个适应期,这段时间会难捱一点,等挺过去就好了。壹趣妏敩
井星洲小声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任镇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透过窗户看向隔壁的别墅,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应该就是井星洲的房间。
听着井星洲难受的嗓音,任镇想到那天井星洲冲进着火的校车时的一幕,他叹了口气,“那你等我一下。”
井星洲的呼吸声顿时变重,声线难掩激动,“好。”
挂了电话,任镇套上外套,摸黑去了隔壁,他刚来到门口准备按门铃,面前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井星洲额头上带着汗,应该是从楼下跑下来的,喘着气说:“你来了。”
这还是任镇第一次来井星洲住的地方,家具少得可怜,不像常年居住的家,更像是临时居住的酒店。
任镇目光落回井星洲身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井星洲皱着眉说:“背上痒。”
任镇掀起井星洲后背的衣服,发现他做完手术那一块的皮肤泛红。
井星洲似乎忍不住了,伸手要去抓,被任镇马上制止,沉声道:“别抓破了,小心留疤。”
井星洲立刻就不敢动了。
任镇说:“你把药放哪里了?”
井星洲指了个地方。
任镇去拿药,井星洲趁机把门关上,坐在沙发上像条忠诚的大狗等着任镇。
任镇余光瞥见井星洲的动作,他懒得戳破井星洲那点小心思,拿了药走了过来,“把衣服掀起来,我帮你上药。”
井星洲照办,居然莫名有些紧张,明明两个人以前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任镇挤了点药膏,当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井星洲的后背时,他顿时身体紧绷,下腹一股热流穿过。
井星洲觉得自己真是憋得太狠了,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居然都能起反应。
过了一会儿,任镇帮井星洲上好药,小心翼翼帮他把衣服翻下去,“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别碰到药,侧着身睡。”
见任镇起身放药,井星洲一把抓住任镇的手腕,急道:“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任镇顿了顿,被井星洲拉回身边坐下。
两人四目相对,井星洲忽然把任镇抱进回怀里,哑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接受我?”
任镇没有挣扎,安静地让井星洲抱着。
其实他也不知道答案,伤口愈合需要时间,更何况是他们早就被井星洲毁得支离破碎的感情,要重建起来哪有这么容易。
井星洲似乎也想到这一层,他更紧地抱住任镇,喃喃道:“不论多难,我都不会放弃的。”
任镇没说话,他望着面前的墙壁,已经不会再为一句承诺而心动不已了。
两人复合加同居的日子正式拉开了帷幕。
白天井星洲负责送彤彤上学,然后回别墅带孩子,等晚上忙完了事情,才回隔壁休息。
井星洲像是要把以前欠任镇的那份补回来,抢着帮忙带孩子,换尿布,如果遇到不会的就跟奶妈学,他上手很快,没过多久就把孩子照顾得有模有样,连奶妈都说井星洲是她见过最尽责的奶爸。
只有井星洲自己知道,以前他有多么混蛋。
井星洲自己带了孩子,才知道任镇当初抚养彤彤有多么辛苦,后来在国外,他居然还那样对待任镇。
井星洲光是想想,都恨不得拿刀捅了以前的自己。
任镇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都让保姆准备好井星洲的饭,等他来了才一起开饭。
除了没有同居在一起,他们现在的生活就和以前谈恋爱一样。
井星洲已经很满足了。
没过多久,孩子的名字也定下来了,叫井肖诺。
这个名字是任镇跟井星洲一起想的,代表着信守诺言,诚信,谨言慎行的意思,别让他步上井星洲的后路。
就这样平淡地过了几个月,转眼快到孩子一周岁了。
毕竟是从任镇肚子里生下来的,加上现在没有跟苏清妍的婚姻当挡箭牌,所以任镇不打算大操大办,只请一些熟悉的亲朋好友来参加。
任镇跟井星洲正商量着周岁礼的名单,手机突然响了。
任镇拿过手机一看,是宁念打来的。
自从上次在游乐园通过电话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看见来电显示,任镇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接起电话。
当听见电话那头说的话后,任镇的脸色大变,“什么,宁念割腕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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