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璲的直接有些让赵夫人羞恼,她干脆直说道:“那翰林院里头都是些人近古稀的老头子,我看琅儿在那儿干得也不是很开心。你是皇帝跟前的红人,给琅儿换个差事可好?”
赵琅有意无意间和赵夫人提过几次他不想在翰林院办差的事儿,他能说会道,又会在赵夫人跟前讨巧卖乖,赵夫人也就记着这件事了,心里本就想着找个时间和赵璲说说。
今晚在荷花池桥上发生的事儿她还不知道,却不知她现在又如此为赵琅说话,直把赵璲刚消下去的怒气又勾了上来。
赵璲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盯着赵夫人,寒声道:“母亲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您儿子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赵夫人觉得赵璲是不愿帮自己的亲弟弟,也是在和她作对。她气得站起身说道:“整个上京城除了皇帝谁不怕你?谁敢和你作对?你一句话的事情为什么就不帮帮琅儿,他是你亲弟弟啊赵璲!”sxynkj.ċöm
赵璲听赵夫人如此说,突得哈哈笑出声,他冷眼看着她道:“母亲可忘记了父亲是如何死的?忘记了我今日的位子是如何得来的?母亲和弟弟当真就那么恨我,巴不得我早日去见父亲?”
赵夫人后退几步,她想到了赵柏死去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她有些结巴道:“我...我并不是咒你...”
赵璲又道:“母亲只知我是皇帝跟前的权臣,却怎得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圣上喜制衡又多疑,难道他会允许赵家出现第二个赵璲?”
赵璲负手背对着赵夫人,“还是母亲希望这赵府早日衰败?”
往日赵璲不管赵琅的混账事也有一部分是他放任的原因在,只因为他赵璲权力过盛,赵府再不能有第二个他罢了。或许赵琅越是平平,皇帝才越是放心。
赵夫人或许过的太平日子久了,也或许当个内宅贵夫人久了,她早已忘记了当年的血雨腥风。此时被赵璲勾起回忆,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她深深叹了口气,没再和赵璲辩驳什么,领着周雪鸢和陈嬷嬷就出了临风院。
赵夫人自知两个儿子间本就不像普通人家兄弟俩那么和睦,赵柏喜爱赵璲,她喜爱赵琅。或许因着她和赵柏的关系,才致使两个儿子间有了嫌隙。赵夫人第一次对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有了困惑,是否她真的错了......
回了她的寿和院,赵夫人屏退了周雪鸢只留陈嬷嬷一个。她坐在妆奁前看着自己已老去的容颜,问陈嬷嬷:“榴红,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为了与赵柏置气,做出那样罔顾人伦的事......”
榴红是陈嬷嬷的闺名,她听罢赵夫人如此说,忙上来捂住赵夫人的嘴:“夫人慎言!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夫人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赵夫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呵呵笑了,笑着笑着她就笑出了眼泪,”是吗?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儿,她又发狠似的说道:“我恨赵柏!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他活该!”
陈嬷嬷拍了拍她急促的胸口,“夫人别想那件事了,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赵夫人抹了把眼泪,“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待陈嬷嬷应声退下后,赵夫人起身换了件深色的衣服去了祠堂。
赵家的祠堂里放着赵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她找到赵柏的牌位,把它拿了下来。她缓慢地抚摸着牌位上的字,突得用力把它用力往地上一摔,牌位就磕掉了一个角。
她瞪着牌位,有些歇斯底里的发狂道:“就算你死了,我也没有安生!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安生了,都是你,都是你造成的!你是不是在地底下和那个女人相宿相惜?哈,那个女人的野种被我给弄死了你知道么?”
赵夫人突然笑了几声,“哦,你知道。你不仅知道冷秋怀着的骨肉不是你的,你还放任我去谋害她。明明知道我日日在冷秋的汤药里下了对她生产不利的药物,你却装作不知情。呵呵呵,你看你多假仁假义啊,你多残忍啊。”
“你说,你见到冷秋时,她会不会恨你?啧啧啧,多可怜的女人啊,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却是这等凉薄样!你装得多好啊,口口声声的爱,却也容不下别人的种罢了!”
赵夫人捡起地上的牌位,像是说情话似的柔声对着它说:“你知道还有一个秘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么?这世上,不止你一个人会薄情寡义的。嘘,我也会。“
她轻蔑地笑一声,把牌位放到了原位,拢了拢衣服,戴上了披风的帽子,趁着夜色出了祠堂。
在赵夫人走远了后,赵家祠堂外面的廊柱后走出了一个同样穿着深色披风戴着帽子的人。帽檐遮盖了她大半张脸,只从身形来看,能分辨出她是位女子。
她就是周雪鸢。从临风院出来后,她就觉得赵夫人的情绪不太对。回了寿和院后,赵夫人又面色凝重地挥退了她,只留陈嬷嬷一人。
陈嬷嬷是赵夫人身前的老人了,从她闺中时就一直跟着她,定知道很多赵夫人的阴私事。见陈嬷嬷关紧了屋门在里头和赵夫人说话,周雪鸢就偷偷贴在门上听着里面说些什么。
因隔得较远,她只听见陈嬷嬷一句高声的“夫人慎言”,以及赵夫人说的“我恨赵柏”。周雪鸢偷听了一会儿,见没听到些什么,本想抽身而去,但又发现陈嬷嬷先出来,她就躲着闪到一边。
不一会儿,见赵夫人出来了,但却避着下人去了祠堂。于是周雪鸢便偷偷跟在后面,躲在祠堂的廊柱后,听着赵夫人在里面自言自语。
祠堂地处偏僻,又四周寂静,赵夫人的话一句不落的落入了周雪鸢的耳中。没想到冷秋苑的事儿里面还有这一层,怕是连赵璲与赵琅都是不知情的。
还有她最后说的那句“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秘密”,周雪鸢却想起了陈嬷嬷,她肯定是知道的。周雪鸢帽檐下的脸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很快也走出了祠堂。
当周雪鸢走后,屋顶上忽得轻飘飘落下一个人,作黑衣人打扮,黑巾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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