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声哥哥当然不是孬种了,是大情种。”
赵璲被梨香说得一噎,若是承认吧有损男子气概,但若是对她否认吧又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总之,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有些怪异。
梨香见赵璲被她噎得嘴唇紧抿不说话,她心里直偷着乐。m.sxynkj.ċöm
该,就是知道他没法儿回答,她才那样说的,谁叫他不让她好好吃一顿饱饭。
赵璲看她嘴角越来越上扬,想笑又憋着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太舒坦了。
他伸手使了点力捏了把梨香滑.嫩嫩的脸颊,没好气地说:“食不言,寝不语。”
说完便松开她,坐到他原先的位置上自顾自地吃起来。
知道这人是恼羞成怒了,梨香眉头一挑,啧啧。她嘴角都快忍不住咧到天边了,心里头已经捶地大笑了。
又一次让赵璲吃瘪,实在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赵璲头顶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突然抬头向她瞥过来。梨香赶紧抿起嘴,见好就收,重新拿起玉箸大快朵颐起来。
梨香虽然认识赵璲也已半年之久,但与他相处的日子实在算不上多,与他同桌用饭的次数更是少了。
两人这几天也算是日日相处,蜜里调油,却基本都是在房里榻间胡天胡地。
梨香一边吃一边时不时视线瞥向赵璲,这会儿看他用饭的模样,她意识到他也有斯斯文文的时候。
他与时下多数人追捧的白面小生不同,一张蜜色如刀刻般巧夺天工下线条流畅的脸。
深邃的眼眸里,大多数时候如冰面一样平静而冷瑟。但在榻上与她交.缠而专注地望向她时,眸子里又起了热度,好似能灼烧她的心。
薄唇时常抿着,但也会时而轻蔑地轻轻一扯,或者邪气地勾起。她以为他的唇如他的心他的身体一般硬,但它却出其的软,又带着灼热。在她浑身之上游走时,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的唇一点点融化掉了。壹趣妏敩
他拿着玉箸的手指修长,指腹间有薄茧仿佛又带着魔力。每当他的手触摸上她的皮肤时,她总感觉周身噼里啪啦酥酥麻麻之感快速泛起。
就好像只存在于她与他之间的独有的一种糜糜之音,她与他互为诱敌,再彼此沉沦。
梨香越想越歪了,由赵璲这张符合她喜好的脸,想到他壁垒分明有力的肌理,想他紧箍着她腰时的手臂,想他衣袍下的长腿……
呃,虽然它有点毛茸茸的,但梨香觉得哪天可以趁着赵璲不注意给他剃剃,那腿一定会很好看些。
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被赵璲收走的册子,梨香又暗恼起来,她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还没来得及看完呢!
嗯,下次叫三平给她买几本避火图来看看。想到这,再联想到赵璲,梨香眼睫颤了颤,脸颊顿时烧起来。
两人用饭期间只有玉箸轻碰碗碟的声音,赵璲吃相虽斯文,但到底是男子,一会儿功夫便饱腹了。
他拿起巾帕擦了擦嘴,再饮了一口茶漱了漱口,微一侧头便瞧见梨香咬着玉箸在发呆。
她脸颊红润润的,眼神也不知到底望着哪个方向。
赵璲虽不是个乐于重色的,但也不得不承认梨香不管什么模样都是美的,她好像一只会吸男子精气的千年妖精,叫他沾了她的身子就再也不舍得丢开。
他压下心中的燥意,面上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指关节轻敲桌面,“少发呆,多吃饭。”
梨香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真是脑子进了浆糊,尽想些没羞没臊的事儿,真该回去读一读《女诫》了。
瞧她恨不得把头都埋在碗里扒饭的样子,赵璲忍不住唇弯了弯。
待梨香吃饱喝足后,她站在窗边望着不远处的泸淮河。
此时天已渡上了黑,但繁华的上京城夜晚如白昼一般,且又多了五彩斑斓。
泸淮河边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好不热闹。就在这楼上,也能听到小贩吆喝声以及男男女女的嬉闹声。
冷风拂面,梨香却觉得心很热。望着这灯火通明的城池,她眼里有向往。望着这欢闹的少年们,她眼里有艳羡。
赵璲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替她戴上帏帽。
梨香被遮挡住了视线很是不满,气哼哼道:“这样我看不见了!”
赵璲转身往门外走,一边还道:“带你去逛泸淮河,过期不候。”
梨香一喜,忙走到赵璲跟前一把挽着他的胳膊,像是怕他反悔似的,且十分谄媚的说:“多谢夫君!”
赵璲扯了扯嘴角,“就这?”
梨香手顺着他的胳膊滑下,与他五指紧扣,踮起脚隔着帏帽的纱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在他耳边轻轻一唤:“玉声哥哥。”
赵璲心尖像蚁噬了一般的麻,与她相扣的手握紧了些。
夜晚的金厢阁可谓是一座难求了,已经高朋满座。
赵璲牵着梨香下楼,他二人都是风姿绰约的模样,难免会引得人纷纷望来。
当梨香看到金厢阁的大掌柜金山站在那儿与一男子相谈甚欢时,她真庆幸赵璲今日给她戴了帏帽。
从金山身旁经过时,金山瞧见赵璲了,便笑呵呵的朝赵璲施了礼,“大人用完饭了?”
赵璲颌首示意,虽然不欲多谈,但金山背后相关的人,他还只摸了个大概,于是便稍稍试探一句:“听说金掌柜前些日子被个小贼骗去了不少银子?”
金山面色一僵。这件事只有他自己和那位知道,再加上老张。老张就是二掌柜的,他是他的心腹,定不会把金厢阁的事情传出去。
都说锦衣卫的人神通广大,北镇抚司里各色能人都有,难道赵璲派人监听了他金厢阁?还是安排了他还不曾拔掉的眼线?
金山顿时心中打鼓,但面上却一派自然,“呵呵,不值一提,就是个小毛贼罢了。”
赵璲又道:“可有捉到他了?金掌柜若有需要,可找我北镇抚司的人帮一帮。”
找你帮忙不就是漏了所有家底?金山呵呵赔笑道:“不敢劳烦大人,那小贼早捉到了。”
金山哪里知道赵璲是听到了二掌柜随口的抱怨才知道这件事。赵璲听罢金山的话,眉头微微一挑不再多言,牵着梨香出了金厢阁。
梨香心里真是大松一口气,再次庆幸没与金山对上,否则定会被赵璲看出端倪。
而金山望着赵璲与梨香相偕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女子定不一般。
四方和东沁早已在马车边候着,赵璲却让他二人驾马车先回府。
四方应下,望着自家公子与郑姑娘牵着手往人群中走去,心里又嘀咕起来,公子好像真的不像公子了。
东沁才没想那么多,公子喜爱她主子,是她主子的本事。她仿佛与有荣焉,得意地看着四方。
待他几人都走后,谁也没注意到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趁着拥挤的人群,悄悄跟上了赵璲与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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