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路很艰难,返程时却顺利许多。
五六日时间,赵璲一行人终于安然出了天阴山。
此时已经深秋了。壹趣妏敩
靖业十年秋,大昭与西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以西戎败退而告终。
当初占据在聊城里的西戎骑兵被赵璲的援兵杀得一个不留,赫兰罗斯损失惨重。
而在另一方与李恒的飞虎军中郎将孙毅相抗的,赫兰罗斯的得力部下索尔,当他收到赫兰罗斯的头发与衣角时,不得不退兵百里,终究退回到西戎的领地。
西戎这一战,可谓是元气大伤。
虽然戎人没遭屠戮,但赫兰罗斯手下那些健壮的骑兵,却一下少了大半,这对西戎来说,着实是个沉重的打击。
不光如此,赵璲逼着赫兰罗斯重新签下了契约。
余后五十年内,西戎不得主动发起战争,并且每年上贡千匹好马。而大昭自会履行条约,开通大昭与西戎的商道,以和为贵。
说着以和为贵,赫兰罗斯却清楚赵璲的盘算的。他就是想一直压制着西戎,狠狠地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每年千匹好马上贡,他西戎骑兵自然就少了好马。且赵璲还有一个踩在赫兰罗斯脊柱上的主意,便是切断了西戎购得兵器的来源。
一句话,西戎购兵器可以,得过他赵璲这一关。
赫兰罗斯当场暴怒,“赵璲!你还敢再贪心点儿!”
赵璲淡淡回道:“那不如我现在就宰了你,反正你们戎人是不在乎谁是王的。那么多部的亲王也盯着你戎王的位置呢,我也可顺手扶上一个。”
赫兰罗斯硬生生咽下那口气,赤红着脸道:“希望你别先食言!”
赵璲回:“我还想多清闲几年。”
自此,大昭与西戎的契约定下。
赵璲倒也不怕赫兰罗斯毁约,他回了西戎,那些亲王定会找他的麻烦。赫兰罗斯没有个好几年再解决夺位之事,怕是也起不了身。
在赵璲准备将契约书盖上印时,赫兰罗斯突然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赵璲挑了挑剑眉,“说来看看。”
赫兰罗斯冷声道:“我要带北依回西戎。”
赵璲将契约书一分为二,没搭理赫兰罗斯的话。
“这是你与她的私事,与国事无关。戎王应当不是这等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吧?”
赫兰罗斯一噎,当即拂袖离去。
...
各项事宜谈妥后,赵璲和李恒才放了赫兰罗斯回西戎。
这日,聊城。
索尔带着人来接赫兰罗斯回戎,赫兰罗斯沉着脸一跃上马,随即疾驰而去。
待跑出去百来丈远后,他突然回头,就看见了立在赵璲身侧的北依。
赫兰罗斯心里堵得慌,对索尔道:“你在前头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也不管索尔如何喊他,他调转马头急奔回去。
到了近前,他紧盯着北依的眼,“你跟不跟我回西戎?”
北依摇头,“这儿才是我该待的地方,戎王请回吧。”
赫兰罗斯脸僵着,“那你与我的从前究竟算什么?一场露水情缘么?”
北依依旧娴静,说话还是那般轻轻柔柔,“戎王已娶了大妃,身边也有那么多美姬,又何必在意我这一人?”
“戎王如今念我,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赫兰罗斯不知该如何反驳北依,只紧绷着脸瞧她。
北依却又道:“我与你隔着国恨家仇,戎王你觉得我还会心甘情愿在你左右?”
“如今我也算替我霸城百姓和阿爹阿娘报了仇,我与你再没有干系了。”
说罢,北依再没有看赫兰罗斯,转身往回走。
赫兰罗斯拉着缰绳的手,青筋都显现出来,“你有真心在意过我吗?”他朝北依的背影吼道。
北依身形一顿,并没回头,只道:“从未。”
得到答案,赫兰罗斯大笑一声,随即策马疾驰而去,再没回头。
...
赫兰罗斯走后,西北所有事情告一段落。
北依却向赵璲辞行,“公子,我想去庭州看看。”
庭州,岭南所辖之地,大昭的最南边。
那里和聊城一样,有个共同之处,便是穷和僻。
赵璲没有立即应允她,而是问:“你想好了?”
北依点头,浅笑道:“公子你知道的,我武功习得不算好,但在医术方面却还是拿的出手的。听说那里的百姓常生奇怪的疫病,我便想着或许我能琢磨出什么名堂来。”
她既然已想好,赵璲也没多说什么,“那你当心。”
北依颔首,最后退下时还说笑了一句,“我瞧公子很是喜欢那位阿梨姑娘,她值得的。等公子大喜之日,我自会回来喝一杯喜酒。”
北依走后,赵璲摸摸自己的脸,他现在很容易被人看出喜好么?
不过北依说要喝一杯喜酒,但岭南距离上京那般远,仅一程就需好几月,她岂不是说他大喜日子还要等许久?
赵璲蹙起了眉,暗自嫌弃北依嘴巴晦气。sxynkj.ċöm
待他入了京,扶十三皇子上位后,他再与阿狸成亲,哪会等那般久?
赵璲哪想到真的被北依一语成谶呢?
...
聊城外一处山坡上。
大漠的落日总是比其他地方要圆,要亮。
晚霞的红光洒在她的脸上,仿佛下一瞬,她也会踏月归去了。
李恒痴痴地望着梨香,眼底有无尽的不舍。
“阿璃,你要走了?”
梨香淡道:“嗯。”
李恒笑了,只是笑得有点苦,“你终究还是喜欢他,比当初喜欢我要多得多。”
梨香不想提这个话题,“我也不会跟他回上京,我自有我去的地方。”
李恒俯视着这片荒原,“这里没有绿林,没有娇花,可我喜欢这里的风。”
他双臂张开,“西北的风,很粗狂,但它吹过我身体的时候,我知道,我该守护这里,就像当初我应该守护你一样。”
梨香没有说话。
李恒叹了一声,“对不起,阿璃。”
这一声“对不起”里,包含着许多个对不起。
看着落日,梨香虽然对李恒和他母亲的恨散了些,但并不代表此刻便原谅了从前的一切。
静站了片刻,她转身下山时,才平淡说了一句,“我走了。”
李恒眼里既酸又涩,他看着梨香的背影,嗓子发堵。
“阿璃,能再叫我一声阿谡表哥吗?”
梨香没有应,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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