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的留堂足够卡尔耀武扬威地炫耀上好几个月。
卡尔从教室出来的时候瞧见德拉科靠着墙壁和别人说话，直到走近了他才认出那是蒙泰。
“我会注意情况，最近的流言……”蒙泰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注意到卡尔的道来停住了。
“我知道了。”德拉科淡淡地点点头，示意他该离开了。蒙泰的眼神落到卡尔身上，在卡尔要开口的时候他收起眼神走了。
“我以为你们大约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卡尔意有所指，蒙泰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那只是你以为，”德拉科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几颗糖果丢到卡尔手上。
“托你的福，我待会还得去见斯内普教授。”
一说到这个，卡尔经不住地眉飞色舞起来，偏偏他还得压着自己不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表现出来。
“喔，那可真是太抱歉了。”
卡尔一边说着，一边把糖果拆开塞进嘴巴里，鼓着一边腮帮子挑眉看着德拉科。
“这么说，这个赌注是我赢了？”
德拉科银灰色的眼眸轻飘飘地转过来，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泄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慢慢的，卡尔咀嚼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记仇，德拉科，我以为那只是针对波特。”
卡尔叹了一口气，脸上有种看透生死的静寂，这糖果一定不对劲。
对此德拉科的回应只是将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一点，就在他们四目相对的同时，走廊上的卡尔·温德兰特同学像是被谁偷袭了一拳，猛地仰了仰脑袋，瞬间鼻血像水龙头一般喷涌而下。壹趣妏敩
走廊里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卡尔不得不弯下腰捏住鼻子，嘴里止不住地骂骂咧咧起来。
“韦斯莱送来的小玩意，我以为你最起码会防备一点。”
德拉科拿出手帕给他捂住鼻子，所幸这玩意没打算让别人流血致死，于是卡尔还能站直了说话。
对上那双有些心虚但不多的眼睛，卡尔闷声闷气地张口。
“我们可以晚点聊这事。”
这般平静的情绪让德拉科皱眉，眼神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毕竟按照以往惯例，哪怕卡尔现在掏出魔杖对他念恶咒他也不意外。
“等我计划好被判入狱，怎么逃出阿兹卡班之后，德拉科·马尔福，为了仅此一次的生命，你最好跑快点。”
卡尔面无表情地望着德拉科，像看着即将殒命的黑魔法实验耗子。
……
厕所的镜子湿漉漉的，总有人喜欢洗完手之后到处乱甩水珠，映着倒影古怪又模糊。
卡尔拧紧水龙头，对着镜子确定自己不再流鼻血之后，又低低骂了一句。
因为流鼻血，他不得不在第一节的黑魔法防御课上请了这学期第一次病假。
“波特…新来的教授……”
向梅林保证，卡尔绝对无意偷听，只是怎么到处都有喜欢在厕所聊八卦的同学。卡尔对着镜子挑眉，在门栓抬起之前躲进了一个空厕所。
他躲起来只是为了避免尴尬，为了避免外面那群爱在厕所说人坏话的同学尴尬。壹趣妏敩
哗啦一声冲水，几个拉文克劳的同学提着裤腰带出来了，他们凑在洗手池边叽叽喳喳。
“报纸上说，波特在假期接受了魔法部的调查。他们怀疑当初的意外……而且波特疯了一样说…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知道，波特疯疯癫癫的，自从迪戈里死后，整个学校都不对劲了。”
另一个同学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又扯到了新来的教授身上。
“穿着粉色衣服的□□，她可真爱多管闲事。”
“刚刚上课她关了波特禁闭…”
“波特活该，他说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
随着声音的远去，卡尔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哈利·波特。
卡尔是真没想到，不小心听了一个八卦，正主居然就在旁边。
波特看起来成长了不少，起码现在他还没有露出暑假之前那副这个世界亏欠了我的表情。
于是卡尔瞄着他的表情，靠在洗手盆边。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
波特安安静静洗手，抬眼看向镜子的时候表情异常冷静。
“他们只是害怕。”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拧紧水龙头，又开口补充。
“至少你也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不是疯子也不是杀人犯。”
卡尔挑了挑眉毛，突然发觉波特好像聪明不少，于是他赞许地点点头。
“这是好事，学会漠视这些人，波特。给他们看见现实，他们就能立刻调转立场，满怀亏欠地对你鞠躬尽瘁。”
如果波特脑子好用了，他倒是不介意多这么一个聪明人来往。
“那你愿意加入我们吗？乌姆里奇企图控制霍格沃茨，我需要帮手。”
波特那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迫切，卡尔决定收回刚刚的评价。
“她代表的是魔法部，救世主大人，您现在打算号召学生公开对抗魔法部吗？”
卡尔无不嘲讽地开口。
“所以你真的被她关禁闭了？”
波特不说话了，倔强地抿着唇，绿色眼睛盯着卡尔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别这么看着我，波特。”卡尔摆了摆手，“我可不是邓布利多教授，不能给你糖果。”
话题就此结束，算是不欢而散。
卡尔因为鼻血躲过的黑魔法防御课，不得不说他甚至怀疑德拉科或许是故意的。
就为了让他避开乌姆里奇，但很快他还是被盯上了。
在魔药课上课之前，他被拿着记录本和羽毛笔的乌姆里奇堵在了走廊里。
那双耗子般精明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过他全身，好似在评估什么，最后颤颤巍巍扯出一个虚伪至极的微笑。
“喔，你好，我听说斯莱特林有个姓温德兰特的孩子，就是你了？是不是？”
黏糊糊的嗓音像是有人在她喉咙里倒了两大罐糖精，齁得慌。
卡尔控制不住地皱了皱眉头，为了他尊敬教授的形象他还是耐心承认了。
“是的，教授。”
羽毛笔在她胖乎乎的手指捻了几下，轻轻敲在书页上。
她注视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好似在仔细寻找些什么。
“别紧张，我的孩子，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毕竟，你的母亲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是非常熟悉呢。”
卡尔没忍住抬眼瞥了一眼她，对方脸上的表情可不像和劳拉有什么好交情的模样，于是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而乌姆里奇似乎对他这个态度非常不满意，于是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一些。
“我听说她已经去世了？这真是太抱歉了。”
她做出一个古怪的惋惜的表情，卡尔没来由地看了一眼她背后挂着的油画，觉得和里面的驴子的脸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你的父亲呢？我注意到，你是跟着你母亲的姓氏。”
乌姆里奇紧紧盯着卡尔的表情，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悲伤，张着嘴等待咀嚼卡尔泄露出来的情绪。
可惜，卡尔抬眼看着她，很是礼貌地微笑起来。
“多谢关心，乌教授，我的父亲深爱劳拉，将她的姓氏保存下来，由于太过悲伤死的也挺早。”
卡尔说起他父亲死的早，那表情甚至可以称之为愉悦，乌姆里奇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最后只能笑着干巴巴安慰了几句，尽管卡尔笑的还挺开心。
斯内普教授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他阴沉沉地扫了一眼乌姆里奇，显然不是很理解这东西为什么要在他教室外面碍眼。
而乌姆里奇很是优雅地喊了一句斯内普教授，开口说了自己来意。
对教授进行课堂教学的评估。
斯内普教授脸色抽动，下一秒卡尔都觉得他要让乌姆里奇滚出他的地盘了，可最后也只是将眼神落到卡尔身上。
“那么温德兰特先生，你为什么还在这？”
殃及池鱼并不是一个好下场，于是卡尔十分严肃地解释他被教授友善关心他的家庭情况这回事，最后得到斯内普教授一个滚进教室的眼神。
乌姆里奇就是想来霍格沃茨搞事的，卡尔的念头非常清晰，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是邓布利多的麻烦。
坐到座位上时，德拉科问他怎么现在才进来。卡尔扯了扯嘴角，只解释了一句。
“一只□□咬住了我的脚，现在估计咬着斯内普教授了。”
德拉科一脸莫名其妙，直到他看见乌姆里奇和斯内普教授一起进来那一幕，他安静了。
“离她远一点。”
这是德拉科看见乌姆里奇露出厌恶表情之后给的唯一忠告。
卡尔摊开手，表示自己异常无辜且可怜。
“这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她盯上我了，我觉得她还想对我做点什么。”
“或许你应该多给点韦斯莱的糖果给我，我争取将病假贯彻一整个学年。”
卡尔注意到学校现在流行的那些恶作剧玩具全都来自于韦斯莱兄弟，他们似乎在学校做生意，还做的挺好。
至少德拉科和他们关系匪浅，他吃的那个糖果直到一个礼拜后才看见有人中招。德拉科或许是他们的VIP客户，只是卡尔不明白，德拉科和他们打交道做什么。
德拉科银灰色的眼睛看了看卡尔的脸，又落在他大大方方摊开的手掌上，露出一个轻蔑的嘲笑。
“你凭什么以为在我被你恶作剧之后，还会给你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好处？”
如果德拉科指的是偷偷在他床底下画恶作剧诅咒的阵法的话，卡尔并不是很想抵赖。
可德拉科要问凭什么的话，卡尔更是理直气壮了。
“男朋友的身份，也不行？”
惊喜来的太突然，德拉科愣了一秒，但很快恢复了表情。
于是轻嗤一声，开口道。
“喔，那我考虑考虑。”
“那当我没说。”
“卡尔·温德兰特。”
“我在？”
“闭嘴，求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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