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原本的计划，《红夜》上映至多三天，就该撤档GG了，现在倒好，都快一个星期了，《红夜》架势越来越猛，哪里有半点要撤档的意思。
看着财务送上来的报表，他眉头越皱越紧。
七天是一个关键时间点，在这之前，易恒还可以靠画饼强撑，毕竟考虑到已投入的成本，如果就就此放弃打压尘楚，未免太令人心痛。
何况，若是《红夜》翻盘，难保尘楚不会报复，这场仗，无论如何也得硬撑下去。
可七天的时间点一过，手中资金吃紧，再硬撑，也撑不下去了。
《红夜》上映的第七天，#红夜难看#，#顾夜歌黑历史#，#顾夜歌翻车#，#顾夜歌流量造假#，#顾夜歌粉丝线下打人#，#《红夜》毁原著#，#《红夜》烂片#……轮番上热搜。
新增黑点#顾夜歌粉丝锁场#，#顾夜歌耍大牌#……
底下依旧是一大波营销号带节奏：“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为什么不能踏踏实实的呢，非要去造假……”
“顾夜歌粉丝也太恶心了吧……”
“听说顾夜歌在剧组耍大牌，原著一遍都没看过，什么水平？”
“原著粉这下都得被气死了吧……”
但底下的评论却翻车了。
真·吃瓜路人表示：“这都骂了一个多月了，怎么又上热搜了？”
“知道了，退下吧。”
“已阅，下一个。”
“这谁搜的，怎么又上来了……”
“这都一个多月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看不下去的影迷、路人在和蒙着眼尬黑带节奏的黑粉Battle，评论里一片混乱。
真RING反倒很淡定，没事，债多了不愁，反正已经是全网黑了。
路人缘？路人观感？不用担心，反正我们早就没有这种东西了。
论坛有人开贴喊话RING：连着十几个黑热搜，正面热搜怎么刷都刷不上去，澄清超话直接被炸，你们真的太惨了，都这样了，干脆脱粉吧。
RING非常淡定：黑热搜上就上呗，没事，到时候去黑热搜安利就是，还省钱。
反正也不指望尘楚这个废物给夜歌买正面热搜，黑热搜也是热度啊。现在她们已经黑到极致了，否极泰来，之后无论口碑变成什么样对她们来说都是上升。壹趣妏敩
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盯着一片骂声，在实时广场上和热搜广场上吆喝安利《红夜》，美图和剪辑视频轮番的来。
底下骂声成灾，他们自巍然不动，专心安利，为每一个看了安利想入坑的路人朋友提供全方位一对一贴心服务，购票链接和CP粮仓都给找好，对黑粉全然漠视，辱骂的不回，造谣的安利或删掉。
黑粉骂：“顾夜歌就是个资本捧上来的废物花瓶！全靠营销！全靠公司捧！”
RING：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的祝福，希望早日实现。
“本RING做梦都想要资本力捧和给力的营销。”
“尘楚那个废物要是能给夜歌买营销，我真的去烧高香拜佛。”
“顶楼上，信女愿吃素三天，愿我女鹅早日拥有营销和力捧。”
谁都没想到，易恒买的黑热搜，最后反而被RING屠了个干净，变成了大型安利澄清现场。
七日之期即将到来，易恒的资金链再撑不下去，本是放弃之前的最后一波垂死挣扎，以大力度的黑料扩散和连番上的黑热搜，试图让《红夜》GG，却没想到，因为黑得太粗糙，反而实现了一波助攻。
站在路人的角度，他是真的奇怪，这网上骂顾夜歌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有这么高的热度？顾夜歌她谁啊，值得这么多人骂这么久，占这么多公共资源？
没办法，没黑点的艺人，黑来黑去，也只能拼凑出那些被骂了八百遍的造谣洗脑包，路人都看腻了。
对顾夜歌的核心粉丝群更是半点杀伤力都没有，心碎了八百遍了，现在再看这些，已经半点波澜都没有，直接把澄清复制黏贴过来。
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去看顾夜歌今晚的舞台。
《MadHatter》。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打破寂静，尖叫声划破黑暗，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顾夜歌的第五个舞台，来了。
这一期的《遇见》，在方柯怡的合作舞台结束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先放上第一名SOLO的幕后排练花絮作为铺垫，而是直接切入一片黑暗。
长达三秒的纯黑，让RING和其他观众还以为自己手机/电脑出问题了。
直到有沉顿的心跳声响起，混夹着诡异的铃声，危险而又略带复古气息。
心跳声渐渐急促，声音渐渐变大，却也渐渐虚化，而铃声中混杂了更加复杂的乐器，渐渐作为主调浮现，似有辉煌悲凉的远古颂歌萦绕，狂风呼啸，雨雷交加，却又有悠扬的小提琴声如泣如诉，婉转哀鸣。
这样的诡异复古的音乐，却忽然骤然转变，玻璃破碎声将音乐分割，夹杂着极度恐惧的尖叫声混杂着嘈杂的警铃，一瞬间占据了听众的耳朵。
然而，下一秒，随着一声沉闷的鼓声，尖叫声戛然而止。
而后，一切声音归于寂静。
极度的寂静，带着耳机的橘枳、岚笙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片黑暗的舞台，隐隐似有红光在暗处闪烁，流泻出血一般鲜红瑰艳的色泽。
光芒自黑夜的边缘倾泻而出，似灵蛇游走。
在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灵蛇般的血色光芒上时，画面的中心，忽然有光芒浮现，少女的侧颜蓦然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样的光线最是塑造骨相，她的面容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一半被镀上暗红色的光芒，高鼻深目长睫，精致绝伦如远古女神的雕像。
这被音乐唤醒的雕像闭着眼，歪着头，唱出了今夜的第一句歌声：
“Myfriendsdon'twalk,theyrun——”
甜美而微哑的声音，并不尖细，却奇异地带着孩童的纯稚与无辜，搭配着诡异的曲调，一种妖冶而黑暗的美感。
悦耳如塞壬。
伴奏随之而起，身后伴舞如石雕般被唤醒，开始机械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超出常人认知，对身体的掌控力要求极高，透出种怪异的美感。
那雕塑睁开了双眼。
浓密的黑色卷发上半部分盘成复杂精致的古典样式，然而，余下散发依旧浓盛如海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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