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林璇出面邀约，还能是哪本杂志的封面？
“《ELLE》的九月封面。”女孩语气轻松随意，带点散漫与慵懒，“我对主题很感兴趣，所以就答应啦。”www.sxynkj.ċöm
她回头看了一眼眼镜男，笑得甜美：“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乱选的。”m.sxynkj.ċöm
眼镜男懵了。
《ELLE》的封面？？？
这这这……他要是提前知道，主编杀了他他也不过来啊！
这不是上赶着让人打脸吗？
他刚刚说了什么……人家眼见着要上ELLE了，他在这儿劝别人不要瞎选不入流的杂志？
那可是ELLE啊！
国内最顶尖最权威的杂志之一，历来只有大花影后和国际超模能登上。
更遑论这一次，是金九单封。
这个含金量有多高，不言而喻。
眼镜男简直想拍死自己。
那边许真已经开始一迭声地夸自家孩子有多棒了。
正常的艺人，擅自接活是要被骂的，但顾夜歌不会。一方面因为ELLE的封面含金量太高，一方面因为……顾夜歌的合约，当初签的是真的松。
与其说她是尘楚旗下艺人，不如说她就是单纯靠挂在尘楚下面，合约对她的约束非常少。
只要与《红夜》的宣传冲突，许真本来也没有立场去说顾夜歌的不是。
眼镜男心中转过几个弯，已经瞬间转换了心态，换了一张笑脸：“真的吗？天呐，夜歌，我太为你高兴了！你真的是太棒了！林璇姐和我也有过一点交情，她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顾夜歌回之以微笑。
眼镜男回公司的路上，同事打电话来，问顾夜歌的九月封面搞定了没有，眼镜男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骂：“你脑子是不是进了陈年的雨水？顾夜歌是那么容易请得动的？人家马上要上《ELLE》了！”
“之前人家深陷谷底你们毁约，现在你以为人家还能看得上咱们？”
顾夜歌此前已经拍过两次内页、一次电子刊、一次封面，多少有了一些经验，也结交了一些业内前辈。
指望雪中送炭很难，但眼看着她顺风上青天，愿意来帮一把提携一二的，还是不少的。
比如这一次的杂志拍摄，对方就很给面子。
金九单封，顶级的摄影服化，主编亲自定的概念，一应待遇都是按照最顶级的来。
Chanel、Dior、Vlentino、Gucci、Prada、Givenchy……上百件最新款大牌一一递到她面前，任她挑选。
卡地亚、Tiffany、肖邦、梵克雅宝……无数令人目眩的珠宝被人小心翼翼地取出，轻柔地为少女戴上，如同为女王加冕。
灯光变幻，最顶级的团队围绕左右，时刻为这场拍摄待命。
少女便在摄影师、化妆师、造型师、灯光师……的共同努力下，一点点绽放出令世人惊叹的美丽。
那组后来在世界各地传颂、被无数时尚人士奉为经典的大片，便在此时，悄悄成型。
与此同时——
“龙芷璋，你到底在搞什么？”辅导员已经快气疯了，也不在意气度，直接开骂，“现在学校的官方账号下面全是来骂的，学校词条全黑，你这件事要是没解决好，就给我退学吧！”
龙芷璋脸色涨红，以她的性格，若是过去，早就骂了回去。
但这次不行，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那目光她最熟悉不过——过去那些人，就是这么看待顾夜歌、闻静的。
不，不一样。过去那些是因为她故意传播开的谣言而戴上有色眼镜看她们，目光是嘲讽的，是不屑的，是讥笑的，但大多还是看笑话的态度，而这一次，周围所有人，看自己，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恨！
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发律师函只是第一步，尘楚随后就在网上发表了长文，这一次不是针对泛化的黑粉，而是针对“甜味章鱼小丸子”一个人！
她哪里知道，对方真的从平台那里拿到了自己的真实信息。
她所造的那些谣言，都被尘楚毫不留情地锤成了碎片。
校园霸凌？G高的学生档案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甜味章鱼小丸子”在高中期间因为斗殴、霸凌记大过11次，险些被开除学籍。
龙芷璋之前拜托了那么多人都没按照那个公司的要求扒出顾夜歌的不雅照来，这次尘楚倒是轻轻松松把她的低俗照给扒了出来。
纹身、嗑药、在夜店和男生互.摸、福利照……
很多照片本身未必有罪大恶极的行为，但装扮神态，一眼看过去，便知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太妹。
这样一个小太妹，控诉顾夜歌校园霸凌别人？？
您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
之前龙芷璋传的所谓“顾夜歌当小三”“顾夜歌被包养”“顾夜歌NP”的谣言也被锤了个粉碎，尘楚给出的证据很简单，龙芷璋放出的“照片”根本不是顾夜歌。
龙芷璋放出的那几张照片，不过是从季泽釉那里扒出来的聚会照片。
她把那当做锤顾夜歌被包养的证据，可那几张照片本身也不过是几个同学正常地在KTV唱歌，并没有任何过激行为，根本论证不了她说的话，至多只能论证她的确和顾夜歌认识，所以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之前那么多人信，说白了不过是全网黑时大家都在狂欢，主观上就认为顾夜歌罪大恶极，对于这种料乐见其成，原因去相信。
现在倒好了，连“照片的确是顾夜歌”都是假的，还怎么骂？
之前就有人奇怪，那张照片里被指是顾夜歌的女孩子是背过身的，只露出一点侧脸，可看着跟顾夜歌并不很像，可很快就被“肯定是整容”的言论给压了下去。
但现在尘楚给出了顾夜歌那个时候，用带有时间的APP拍摄的照片，侧面完全对不上号。
又有更早期的韩国综艺作为对比，尘楚给出的照片，和韩国综艺里的顾夜歌、现在的顾夜歌，都如出一辙，谁真谁假，一眼分明。
现在，可不是全网对顾夜歌恶意满满的时候了，作品比什么澄清都有力。
落井下石的“正义路人”比愤怒的粉丝跑得还快，飙升的浏览量直接爆掉了学校的官网，学校的几个官方账号也全部被刷屏，管理账号的皮下试了好几次都进不去微博——互动量过多，手机卡了。
为什么互动量过多？因为骂的人太多了。
“太妹”“造谣”“龙芷璋小太妹”“甜味章鱼小丸子”“做人别太龙芷璋”……各种负面词条和学校直接关联上了，学校辛辛苦苦在网络上打造出来的形象全面崩盘，强大的讨论度，可能在之后好几年都洗不白。
群众永远是跟风盲从的，龙芷璋的“朋友”们同学们，未必真个个正义感爆棚，为顾夜歌不平，但网络上针对龙芷璋的各种吐槽恶搞段子层出不求，群众玩梗成风，甚至有人针对她放在网络上的照片和翻唱，弄出一个“PS大赛”“修音大赛”。全网焦点的主人公在自己身边，很多人难免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情，围观龙芷璋，对着她指指点点。
龙芷璋走在路上，甚至有其他院校的专门跑过来看。
“那个……就是那个吧？”
“天呐……我以为她自拍就够丑了，没想到……噗……”
“嘻嘻，原来是她啊……”
“怎么会有这么没自知之明的人啊……”
“啪”的一声，疼痛感从额头蔓延开来，粘稠腥臭的液体顺着面容滑下来，龙芷璋瞪圆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破碎的蛋壳落在地上。
几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叉着腰，愤怒而又憎恶地看着她，狠狠地往她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她们脸上是一种笃定而热血的愤怒，理直气壮而正义感十足。
过往唾弃顾夜歌时，表情应当和此时如复制黏贴。
龙芷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连爆几句粗口，冲上去就要打那个女孩。
女孩的同伴原本一直在劝她：“算了算了别激动，这样也不好……”
见龙芷璋冲上来要打那个女孩，同伴们火了，推搡龙芷璋：“你怎么回事？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别打人啊！诶诶诶，别打人！□□！”
“你别打人！靠，打什么……”
女孩的同伴们加入战场，挽起袖子开干，龙芷璋很快就落了下风。
旁边围观的人一定，哇靠，这就是网上大名鼎鼎的“甜味章鱼小丸子”？哈哈，我也来踩一脚！
与其说他们是为顾夜歌抱不平，不如说这种高高在上鄙夷审判他人、群体性狂欢的快乐让他们兴奋。
混乱之中，龙芷璋又被不知道谁狂踩了几十脚，新买的衣服上满是脚印，被践踏地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
“Linda,把那条爱马仕的围巾递过来，系在顾夜歌的手腕上……不对，不是这样，我来吧……”年轻女子掌着镜，吩咐着助理，最新款的顶级奢侈品在此时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道具，从上百件中挑选出最适合的一件，不过为了烘托那少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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