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曜,你是rh阴性血,夏瓷现在需要输血。”
刚才秦长渊看了看电脑里血库rh阴性血的库存,发觉库存的血液紧张,已经没有多余可用。
“尽管抽便是。”
霍廷曜的眸子猩红,他伸出遒劲的手臂。
急救已经过去几个小时,男人的脸色暗沉且憔悴,焦灼的脸颊上,胡渣已经隐隐泛着青色。
“嗯。”
秦长渊一向很少废话,男人看向身后的护士,让她动手操作。
“秦医生,需要多少升?”
护士就地取材,让霍廷曜躺在移动病床上,扎好止血带,开始抽血。
“800cc吧。”
“不,1200cc。”
霍廷曜沉声。
基本的医学常识,男人知道,1200cc,相当于人身体内四分之一的血液,是人抽血的最大值。
“那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
秦长渊顿了一下。
“1200cc,很容易出现低血容量性休克,如果出现低血容量性休克,会出现意识障碍,例如嗜睡和昏迷等表现,还会导致你血压降低,使你呈现休克症状,四肢厥冷,严重时可以危及生命。”
行医这么多年,他一共就看到两个人自愿献出1200cc的血液,一个是霍廷曜,另外一个是三年前的夏瓷。
“快抽。”
霍廷曜沉脸,低低的声音中带着浓郁的不耐烦。
“嗯。”
知道霍廷曜的性格,秦长渊转过头示意护士。
而一旁的钟榆琛则是手指狠狠的握紧,却又只能无力的放下。
他的眼眶微缩,脸色青白一片。
着急有什么用,不甘心有什么用,如果是自己,肯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rh阴性血是极其稀少的血型,自己的血液又不是rh阴性。
刚才听到秦长渊的话,钟榆琛一直都陷入深深的自责里,男人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如果要不是自己让夏瓷来参加今天这样的一个宴会,这样美好的像似桔梗花一般的小女孩儿,怎么可能遭遇到这样的事!
“唐成,给我查。”
输完血,压抑着昏昏欲睡的疲惫,眼看着手术室的灯被熄灭,看着夏瓷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霍廷曜脸色苍白,拿起手机,发微信给唐成。
“是。”
唐成已经知道了今天钟家别墅发生的事情,男人立即点头,马上去办。
“据我的估计,夏瓷还需要好久才能醒过来,去我的办公室休息下吧。”
秦长渊走出重症监护室,摘下口罩,清淡的看着霍廷曜和范萧盛,直接略过了余时御。
余时御倒也不尴尬,男人面无表情,站起高大的身躯,迈开长腿,朝着医院的后花园走去,边走边拿起烟点燃,抽了一口,表情同样冷硬。
“老大,要不我们去老四的办公室休息下吧!”
有些尴尬,范萧盛急忙圆场。
“不去。”
霍廷曜面色如纸,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摆摆手。
范萧盛急忙上前去扶着他。
霍廷曜来到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前,男人的深眸晦暗,内疚满溢扩散在整个胸腔,呼吸都会带来难以名状的痛,剧烈的撕咬着自己的心脏。
夏瓷像似一个瓷娃娃一样悄无声息的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床上,身体的每个位置都插满了仪器,发白的唇角轻抿,宽大的病号服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瘦弱,这一幕简直实在是扎心。
钟榆琛一直都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男人的脸色阴郁,一向清润的男人,此时面色一片深寒。
夏瓷,你快点好起来……
钟榆琛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微眯着的眸子有些微湿。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回那个满腹才华古灵精怪的夏瓷。
三天后。
在这三天里,霍廷曜一直固执的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前,但是终究是因为输血太多的缘故,在第二天晕了过去,被一直陪伴在身边的范萧盛和余时御送到了急诊室急救,目前还没有醒过来。sxynkj.ċöm
盛誉公司有些急事,男人通知了林菀,在林菀到来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而夏瓷终于醒了过来。
“小瓷瓷,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不知道,医生说玻璃渣扎中了你的大动脉,失血过多,你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看着夏瓷缓缓的睁开眼,林菀喜极而泣,伸出手来抱着夏瓷呜呜痛哭。
“对不起,小瓷瓷,当时我要是不离开钟家,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对不起。”
边说边哭的厉害,剧烈的内疚撕咬着小女人的心脏,林菀原本明艳的小脸儿此时哭的梨花带水,纤瘦的身子骨剧烈的抽搐着,毫不夸张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如果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
边说,边将夏瓷抱得更紧了。
“你看你,我不是没事吗?你看看你自己,就是个小孩儿,这么大人还流鼻涕。”
夏瓷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到底是年轻,恢复的还算是可以,女人嗔了林菀一眼,伸出没有扎留置针管的手,拿了一张纸巾,去擦拭林菀的眼泪还有鼻涕。
“嗯嗯,吓死我了,多亏钟榆琛及时找到了你。”
林菀继续抱着夏瓷不松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瓷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弄的,敢动我瓷,姑奶奶我豁出来坐牢也要弄死他。”
林菀咬咬牙。
“没事儿,通过这些事让我懂得了一些东西,最后的那一丝执念也放下了。”
夏瓷清淡的笑了笑。
在自己生死边缘,看着霍廷曜抱着白心悠大步离开,小女人发现过去那么执拗的自己简直就是个错误,而且错误的可笑。
“到底谁动的手?”www.sxynkj.ċöm
林菀的声音高了一个度。
“是白心悠。”
知道瞒不过去,夏瓷低下头,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奶奶的,我和她白心悠还有钟榆辉势不两立!”
林菀的脸色青白。
“这个霍廷曜够狠的,好歹是三年的夫妻,你那么照顾他三年,他的心给狗吃了?”
林菀气的直咬牙。
“正常,毕竟我们是离婚的夫妻。白心悠是他的现任,这是应该的,是我自己分不清,以为他对我还有些情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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