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起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让满场人错愕。现在可是有人当众说他的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他怎么还能这么镇定。
顾清墨来之前就被交代过,她敲完登闻鼓后还会被杖行。顾盼当年告御状也是这样的流程。所以,咬着牙,她又从高台之上缓步走了下来。
她腰肢纤细如柳,如玉般的下巴轻抬,一双眼眸里闪烁着倔强不肯认输的光芒。晏淮起轻靠在椅背上,看了她一眼后,就收回目光,轻轻摩挲起他手上戴着的玉扳指。
顾清墨本来以为顾盼当年能捱过杖行,那这打得也不会太痛。可等她自己经历了才发现这才打了俩下,她的后背就火辣辣的痛起来,咬着牙又忍了会儿,她的腰直接就直不起来,脚下再一个踉跄,她人往前一倒,直接摔倒在地上。
她可怜巴巴地看向晏淮起。晏淮起也分半点眼神看她。壹趣妏敩
顾清墨眼泪滚落,只能狠狠地咬着唇瓣,艰难地又往前爬行了几步。但也不过片刻,背上又是一棍打下来。
她心里有些敬佩顾盼,当年是怎么捱过这些杖行的。仰着头,她只能可怜巴巴道,“宁王殿下,民女要告御状,告……官家她忘恩负义……”
她话未说完,晏淮起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顾清墨眼前一亮,却哪知他走到执刑第一个禁卫军面前,伸手从那禁卫军手里拿过那执刑的棍杖。
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晏淮起又咂咂唇道,“你舔着一张脸说你救过顾盼本王就要相信你呀?顾盼忘恩负义?呵呵,别以为她不在上京城,就什么脏水都可以往他身上泼了。”
晏淮起话一落,手上的杖棍就凶狠地打在顾清墨纤细的后背上。只听半空中一阵“咔嚓”声,顾清墨腰上的脊椎骨断了。
“啊!”她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场上围观的百姓们见之,也是瞬间被吓得脸色发白。
晏淮起扔下手上的杖棍,鄙夷地瞥了一眼顾清墨后目光又瞅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好歹是读书人,心思要是多放在考取功名或者治家治国上,本王至少也会对你们钦佩些。可现在杜撰些龌龊诋毁人的丑闻算个什么事。
顾盼蛊惑她的堂兄?顾盼是个不洁之身?呵呵,你们那些读书人是趴在她床底下了?你们要是有真本事,那就明面上来和她斗个你死我活。别动不动就拿女人的贞洁说事。
就仿佛哪个女人做出了点事情,那她就一定是靠和男人们……shui……出来的。”
晏淮起这些话就是说给躲在人群中的史冲这些迂腐学子听的。
早有人拿着一个托盘送到晏淮起面前,晏淮起拿起托盘上放着的一叠文书,姿态优雅地打开。
抬脚又踹了踹已经被打断脊椎骨的顾清墨,“我们家盼盼有出息了,她就怕会忘记当年帮助过她的人,所以她当了官家后,特地让人把当年住在顾家附近的邻里老少的名字都登记入册了。这文书上还有徽州城县令、州长的落章,做不了假。
你顾清墨说是她昔日的邻里,还经常接济过她。那正好,本王把这文书仔细地瞧了个五六遍,怎么就没有看到你顾清墨的名字。”
顾清墨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博得晏淮起的注意了。她惨白着一张脸看着晏淮起,整个人毛骨悚然。
他们连顾盼当年在徽州时的邻里名字都登记入册了,他们的打算和计划都比史冲他们一帮文人学子来得严谨周密。
可笑她原本还以为能靠着自己这酷似顾盼的外貌身形及模仿出来的行事作风给晏淮起留下一个特别的印象。
顾清墨越想心越是烦躁。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了一圈,看到了染墨。染墨一看到她的目光看向她,连忙移开了视线。
顾清墨只能又移动目光想在人群中找到史冲他们。而当她目光落在史冲他们身上时,她就看到史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并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张血书。
"宁王殿下,你曾率军斩杀了不知道多少的北凉敌军,是我们南倾国百姓们提起来都要称赞一声的战神。如果是你当初从小皇帝手里接过玉玺,荣登大位,我们这些人不但不会出声反对,甚至各个都会觉得有你在,必定要迎来盛世。
可现在……咱们整个南倾国人都因为出了一位女官家而丢脸。牝鸡司晨,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管好这么大的国家。她这是在带着我们整个南倾国人走向深渊。
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希望自己的国家的长治久安,希望百姓们安居乐业。我们又有什么错!
宁王殿下,这份血书上留下了一千多个学子的名字。他们和我都有共同的愿望,希望你能取代顾盼。这个国家最后只能靠男人才能治理好!"
史冲将手上的血书小心翼翼往地上一放,他本人就对着晏淮起开始不停地磕头。
他这一番举动,立刻引得了场上许多文人学子的效仿。他们纷纷对着晏淮起磕头,口里也是喊着要让晏淮起出来主持朝政。
晏淮起身姿挺拔如玉,看着人群中那些不停向他下跪的人,眉头已经幽幽攒起。
“你们是真的觉得我适合出来当这个皇帝的吗?”晏淮起一句话一针见血道,“你们只不过是把我推出来维护咱们整个南倾国男人的脸面。要不然,以前晏寂庭在位时,他干得还不如我们家盼盼呢,你们这些文人学子当时怎么就不站出来让我这个王爷来取代他呢?”
这话说得让史冲被噎住了。
他发现晏淮起为人处世的手段和想法和他们这些人相差太多了。
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在看到酷似顾盼的顾清墨,总会怜香惜玉些。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他们这些文人学子血谏希望他荣登大位的请求时肯定会顺势接受他们的提议。
晏淮起却是个反常的主儿。
“当年我意气风发,击退北凉敌军时却身患疯病,我父皇把皇位传给了我皇兄。你们那时不闹。谢赵俩家把持朝政时,你们这些人不闹。唯独顾盼现在开始监国了你们开始闹。你们这不就是在欺负她是个女人吗?”
叹了口气,他才又道,“她就是对你们太好了。自古以来,新朝的创建者在开创了新朝后对旧朝的官员们那是恨不得杀光啊。这期间要是有人敢反对新帝,新帝们那是恨不得杀光光的。
顾盼她就是个傻子,她监国了,手里掌握着咱们南倾国几十万的兵马,却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在坚持着。
她没有清算旧朝的官员,也没有滥杀无辜。那些愿意向她投降的官员们只要心里装的是国家社稷,她也愿意跟着人一起商讨国家大事。
至于那些到现在还不肯归顺她的官员们,他们的亲眷虽是被关着,但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至少没让他们的亲眷去死。
她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八九天是在勤政殿里度过的。她热切地想要大干一场,想要让百姓们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今天场上来得这些百姓们,你们大家扪心自问下,官家上位这些日子来,你们的生活有比以前好过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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