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笙的追问下,四奶奶脸一红,心一横,将白羽笙扯去了内屋:“这我就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怎么回事。”
“我以前没丢过鞋子……但是我丢过……”
“丢过什么?”
“我丢过肚兜儿。”
“肚兜儿?”
白羽笙一瞬间愣住了,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出个这样的结果。
“是啊,我总是丢肚兜儿,前一段时间丢了好几个呢,这段时间倒是不丢了。”
“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会轻易的丢了呢?”
“我也十分的苦恼,可就是确确实实的丢了的。”四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去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了那些颜色各异的绣花肚兜儿。
白羽笙不禁在心中暗想,这四奶奶还真骚气呢……
白羽笙虽然已经历人事,但这么多的肚兜儿摆在眼前,有点替四奶奶难为情……
她问四奶奶:“你既然丢了肚兜儿,这么大的事没弄清楚吗?”
“我是想弄清楚来着,可我也实在是怕丢人现眼啊。”四奶奶看起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丢人现眼?可你说出来,最起码偷你东西的那个人有可能就不会再继续了呢,你这么不吭声,任凭他偷,心里不膈应吗?”
“哎呀,我是怕到时候丢人丢到自己家里。”
“何出此言?”
“我一直怀疑是我家钱四起偷的。”四奶奶硬着头皮对白羽笙说:“我家四起因为抽上那个大烟……人就有点不中用了。我反正是看不上他,他自己心里也知道,所以基本不碰我。他又没那个能耐在外面找人,所以我一直怀疑,他是偷了我的肚兜儿,然后自己替自己解决那些需求。”
白羽笙大致听明白了四奶奶话里的意思。
“难道你都不问问他吗?”
“这话我咋问啊!”
反正也是,站在四奶奶的角度,为了给自己丈夫留下一点点尊严,确实没法开口。
四奶奶请求道:“你能不能别跟别人说这件事?”
“这可不是我说的算的。如果我说了这件事能洗清你们两人的嫌疑,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的。”白羽笙随手捡起了一个肚兜儿,征求她的意见:“能送我一个吗?方便调查。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过分的事,过后还给你。”
“行。”
白羽笙和四奶奶谈了半天后,手里拿着那只鞋,兜儿里揣着肚兜儿,便走了出去。
沈宴之等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多时。
“怎么样了?问清楚了?”沈宴之问。
“方翠脚上的绣花鞋应该就是钱四起妻子的,错不了。”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这才是沈宴之真的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白羽笙却问他们:“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派人上山和山匪交涉,验证钱四起说出口的话是否真实,才能彻底排除他的嫌疑。”www.sxynkj.ċöm
“行。不过我这刚好有个事儿,需要你一会儿私下问问钱四起。也算是为了排除钱四起的嫌疑。”
“嗯?什么事儿?”
白羽笙踮起脚尖儿,在他的耳边诉说着。
沈宴之的俊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闷声闷气的皱着眉头,:“这我问不出口。”
“为什么问不出口?这有什么的?”
“办不到。”
再怎么说沈宴之也是个要脸面的人。
沈宴之的拒绝,在白羽笙眼里都是假正经,白羽笙不屑的鄙视了他一眼,以一种极为讽刺的态度笑称:“普通男人那些事儿,二爷肯定是问不出口,毕竟二爷见过大世面,您又从来不缺女人。”
沈宴之心里有点慌。
原本他就怀疑白羽笙因为刚才自己的一句胡话而生了闷气,现在看来……基本上不用怀疑了。
白羽笙转身又去对孔武说这件事,孔武答应得倒是爽快极了,直接进去问钱四起,根本没在犹豫。
虽然这件事有可能破坏钱四起的夫妻和谐,但不得不问。
孔武问完了以后,得到了答案是否定的。
钱四起没偷肚兜儿……
为了稳妥,孔武还让人去搜了,结果也没有。
那也就是说,凶手偷了鞋,还偷过四奶奶的肚兜儿。
若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又或是为了嫁祸钱四起,那就一定是个变态。
为了嫁祸钱四起的可能性不太大。
偷鞋可能是为了嫁祸,但凶手偷肚兜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烈日炎炎,白羽笙靠在亭子边一直在想事情。
沈宴之可算是抽出空闲,出言问道:“老婆,你不会真的生我气了吧?我刚刚那真就是随口说说调侃一下宁三爷,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
白羽笙的语气平静却奇怪:“我没生气啊。”
“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你是有病吗?”
白羽笙借机白了他一眼。sxynkj.ċöm
要说沈宴之夫纲不振全是自找的。
他自己都心虚。
虽然从来没动过真格的,但确实是放荡了几年。
“你趁早躲开,别在我眼前晃悠,挡光了。”
“哦。”
沈宴之默默的等在一旁,白羽笙在用心研究着手里的肚兜而和刺绣。
过后许久,她突然开口问沈宴之:“你说……凶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沈宴之想了又想,将已知凶手的所作所为相结合,回答她:“凶手杀害方翠,看似简单,实则手段残忍,从手法上就可以看出他狠毒的一面。从他扒光了方翠的衣服,又给她穿上鞋去诅咒她这件事来看,凶手不光恨毒了方翠,而且心存固化迷信,又有自己独特且偏激的思维方式,杀人这件事,让他逐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沉沦,无法自拔。再加上他偷女人的鞋子,肚兜儿,此等恶俗的癖好又恰似印证了方翠最后的结局。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变态,反而乐在其中,津津有味。说实在的,一个心思狠毒的变态,真的很危险。”
白羽笙认同沈宴之的看法,可她却还有想不通的地方,她心存疑惑的问:“你觉得凶手和方翠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如果往同伙这方面来想,凶手对待方翠的死会不会有些过于偏激了。”
“什么意思?”
“方翠身上的突破口在于骗婚一事,也就是金钱。那么这个凶手即便和方翠是同伙的话,再怎么说也没必要以此等激进轰动的方式杀了她吧?就像是钱四起所说,他没必要杀了方翠扔到自己家的井里,除非方翠是真的在某些行为上真正惹到了这个凶手。”
“有一种贪心,叫做独吞。”
“别忘了,至今无法解释的,是那具最开始出现过的干尸……方翠已经死了,我们大致推算出了凶手和方翠的关系,可昨天的婚礼上发生的事,还是没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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