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晋安是一个隐藏医痴,他欣喜若狂的捏着一套医用手套,翻来复去的看。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到唐剪烛的话。
“我上次见你为景王殿下治伤的时候戴过。”
唐剪烛恍然大悟,指着那个早就被蓝晋安丢在地上的羊肠手套,惊讶的说道:“所以你做这个是仿照我的手套来的?”
“恩恩。”蓝晋安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手套,仿得太粗陋了,羊肠有膻味儿,还很难弄成五指手套,而且手套上面还黏黏腻腻的,哪里有你的手套这般精致。”
蓝晋安越说越起劲,眼中都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还真是个医痴啊。
唐剪烛不禁想,只不过是一个手套,蓝晋安就这么惊讶,那口罩岂不是更让他吃惊?
这个念头刚在唐剪烛的脑中闪出来。
蓝晋安就好奇地拿着那一沓天蓝色的手套,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面罩吗?”蓝晋安惊喜道:“这面罩,几乎看不到衣线之间的细孔,如果戴上它和手套,就不怕和病患有肢体接触了。”
“咦,这又是什么?”蓝晋安从唐剪烛的手里拿出一套白色的防护服,并将它摊平。
“这是衣袖,这是衣领......难道这是衣服?”
唐剪烛:“........”
蓝晋安自顾自的摸着衣服上的纹理:“这衣服的质地我从没有见过,衣料柔软,却异常牢固,真是奇特,若是穿在身上,就算和病患有肢体接触,也不会被他们感染。”
蓝晋安夸完了衣服,目光又落在了唐剪烛手中最后一样东西上。
“这是消毒水。剪烛你之前告诉过我。”
不等唐剪烛介绍,蓝晋安就猜出了唐剪烛手中所有防护用品的用途。
唐剪烛张了张嘴巴,一度感觉到词穷,最后她缓声干笑着说道:“你对医用防护,还真是,无师自通啊。”
蓝晋安激动地说道:“剪烛,你真是有心了,特意准备了这些,咱们——”
“咳咳!”
景未弦又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
剪烛?
叫得还真亲啊。
这两人,这般热烈的讨论,到底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蓝晋安再次拿出药:“殿下,要不您还是吃点凝心丹吧。”
“不吃!”
景未弦依旧拒绝。
“既然觉得自己身体倍棒,那就少咳嗽。”
唐剪烛指着冀村封得死死的木门:“冀村里面都是病人,那些人都是被你安排在这里的,现在生了怪病,情绪波动那么大,心里对你的怨气一定很大,你咳嗽声若是太大,惊动了他们,小心被他们拿臭鸡蛋扔脑袋!”
唐剪烛随口胡诌想要diss景未弦,却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在几日后一语成谶。
景未弦脸黑如炭:“唐剪烛,你就不能盼着点本王的好?”
唐剪烛哼了一声不说话。
唐长宁急忙凑到景未弦的身边,讨好道:“殿下,您放心,您是咱们大晋朝的景王,这些冀村之人不过是一些老弱残兵,他们不敢对您不敬的。”
景未弦不耐道:“走开。”
唐长宁心下委屈,两只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为什么唐剪烛都当着景王的面和那个叫做蓝晋安的大夫走的那么近了,他还将她当做明珠一样捧着?
而她对他的一片真心,他却始终,视若无睹呢?
现在把守冀村的军队是景未弦手下的一支军队,为首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叫胡琪。
胡琪看到了景未弦到了冀村大门口,立刻赶了过来。
“参见景王殿下。”
景未弦将他拉起:“起来吧。”
景未弦比较关心冀村的现状,见胡琪过来,他暂时压下醋火,将胡琪带到离几人有些距离的地方问话。
“胡琪,冀村的情况怎么样了?”
“殿下,情况实在不妙啊。”胡琪将冀村的现状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景未弦。
“冀村里的人您也知道,都是从沙场上回来的,个个都手染鲜血,自从染了那病之后,他们的性情大变,脾气暴涨。”
景未弦道:“本王不是给过你银子,让你尽管派大夫过去为他们疏导情绪的吗?难道是没有效果?”
“哎,殿下,您是不知道,这些人非常排斥治病,先前只是赶走了那些大夫,后来直接拿大夫开刀!”
“他们杀了大夫?”景未弦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本王!”
胡琪吓得一颤,疑惑又委屈:“殿下,这事属下早就向您提过的啊,可是您不是说,只管送大夫进去,给他们疏导情绪的吗?”
景未弦眉心一动:“你通过谁,向本王提的这件事?”
胡琪如实说道:“聂萧大人啊。”
咔哒!
景未弦的手指,死死的攥紧。
聂萧......
他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告诉过他。
胡琪吓坏了:“殿下,您....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聂萧大人没有跟您提过这件事吗?”
景未弦沉声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带本王进冀村。”
胡琪一听,急忙下跪阻拦:“殿下,不能进啊,现在整个村子里几乎都没一个全乎人了,这病感染的速度非常的快,您的贵体怎么能踏到这肮脏之地呢?属下在离冀村只有数里的地方,建了几间屋子,不如您先去那歇息。”
“什么肮脏之地,这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才能回家的英雄之地,本王怎么就不可以踏入了?”
景未弦周身的气压非常的低沉,他又重复了一遍。
“胡琪,现在带本王进村。”
胡琪拗不过,只好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冀村被封死的木门抽出一片。
木门顿时露出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空隙。
景未弦并没有第一时间踏入冀村。
而是吩咐蓝晋安:“晋安,你先带着她们去的胡琪建的那几间屋子去。”
唐剪烛惊讶,脱口而出:“你不带我们一起进去?”
景未弦眸光一闪:“你想跟本王一起去的?”sxynkj.ċöm
唐剪烛不假思索的回到:“当然了。”
“你想进冀村是单纯的为了给这些将士们治病,还是别有所图?”
没人知道景未弦现在的心里是多么的纠结。
他既希望唐剪烛能拒绝和他一起进冀村。
也希望,唐剪烛能帮他解决冀村这场瘟疫。
前提是,她是真心诚意的帮他解决瘟疫,而不是因为别的事情。
就在不久之前,他放在唐剪烛身边保护她的暗卫十一告诉他。
唐剪烛和一个蒙脸男子举止甚为密切,他们之间甚至还有约定。
原来唐剪烛这次执意要跟他来冀村,并不是为了帮他解决瘟疫。
而是为了监视他,为慕容枫探听消息。
其实上次在京郊别院时,他就发现唐剪烛和慕容枫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了。
038.
慕容枫是这样喊她的。
很奇特的代号。
显然.......慕容枫知道,唐剪烛的另一面。
而唐剪烛始终没有将这一面,透露给他过。
景未弦不生气唐剪烛的背叛,他只生气,为何唐剪烛不将她的‘另一面’告诉他。
不过是生气归生气,冀村现在情况太过于危险,在他没有将那些人的情绪安抚下来的之前。
唐剪烛暂时还不能进入冀村。
景未弦的神色纠结的太过明显,以至于唐剪烛有些困惑。
景未弦为什么露出,这种古怪的表情?
还说出刚才那句话。
什么叫她来冀村是单纯的看病,还是别有所图?
她来冀村,不就是为了帮助景未弦他解决这场瘟疫的吗?
这事他也知道啊。壹趣妏敩
可为什么他又突然这样问她?
唐剪烛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景未弦,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到了门口了,你难道想反悔?不让我进去了?”
“对,我不想让你进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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