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唐剪烛是真的没想到,景未弦不仅一早就猜出白舒月接近他的目的不单纯,还特意提醒她。
怪不得他一个前太子的儿子,能在现任皇帝统治下的波云诡谲中稳坐亲王之位。
可是,方才系统并没有提示她任务完成。
看来,光景未弦知道白舒月目的不纯是没有用的。
只有帮助他勘破白舒月的阴谋,甚至要帮他躲过致命危机,才算完成任务。
现下听到景未弦懊悔,不该告知白舒月,她的身份。
唐剪烛立刻开始反驳了:“我唐剪烛的身份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告诉她又如何?”
唐剪烛巴不得白舒月来找她闹事呢,这样也能打探出白舒月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景未弦闻言,浅茶色的瞳仁盛满了细碎的笑意:“也对,你是本王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的身份自然可是见人的。”
唐剪烛瞪了一眼景未弦,这厮和之前真是判若两人。
初见时,那冷若冰霜,生人勿见的样子,恨不得别人看他一眼就要把对方给生生冻死。
这会笑的倒是春光灿烂。
‘系统,景未弦是不是喜欢上了我?’
【宿主,据数据统计,景王对您的心动值,暂不足20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有点自恋了。景王只是单纯地对你有好感而已。】
唐剪烛:.......
可恶!
唐剪烛厚如铁墙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她居然自恋了。
【宿主,既然你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趁现在,刷一波好感度?】
唐剪烛:......
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唐剪烛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这些日子和景未弦度过的点点滴滴。
片刻后,她的唇畔漫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原来景未弦是个闷骚男啊。
对付这种闷骚的男人,当然是.......
唐剪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景未弦的方向扑去。
景未弦未曾想唐剪烛竟然会来这么一招。
一时不防,被她结结实实地扑倒在马车上面。
几乎是同时,景未弦惊觉,唐剪烛那双如玉般细腻的小手在他胸口蛇一般游走。
景未弦当下大惊,翻身压制住唐剪烛,两只手狠狠的攥住唐剪烛四处点火的手,俊美的脸庞之上浮现一缕燥红:“唐剪烛!你干什么?”
唐剪烛的双手被按在头顶,她并没有反抗,还仰着下巴冲景未弦咧嘴一笑,乌黑的瞳仁露出几分狡黠的光芒。
“景王殿下,我想和你升华一下感情,可好啊?嗯?”
说着,唐剪烛嘟着红润的小嘴,就要往景未弦脸上亲去。
少女清雅的体香铺面而来,景未弦惊愕地错过脸,快速松开了钳制着唐剪烛的手。
“你做什么?”
【好感度+2!】
唐剪烛重获自由,她看到景未弦躲鬼一样,坐在离她一臂之远的塌上,那一对长而卷翘的睫毛,还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脸上犹带怒容:“唐剪烛,你哪里还有半点女子的样子?”
【好感度+5!】
唐剪烛:......
她一边听着景未弦夹带着怒火的暴吼。
一边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
这男人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呢?
【恭喜宿主,景王对你的好感度突破百分之二十。】
唐剪烛笑了。
原来景未弦的好感度得这么刷?
“唐剪烛,你还笑?”
景未弦没想到唐剪烛做出如此越轨的行为后,还在那对着自己傻笑。
他又想起,前几天,唐剪烛给他去瘀血也是在他身上一路揩油。
她对男女之事,难道竟如此不拘吗?
如果,今日对象不是他,是别人。
唐剪烛是不是也会如此?
一时间,马车里,气温骤降,犹如寒风临境。
唐剪烛懵了。
啥情况?
景未弦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脸突然这么黑了?
“唐剪烛,本王有事问你!如果今日......”
然而景未弦的话还没说完,车帘被聂萧扒开了。
聂萧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进来,他刚想说些什么,就收到了景未弦杀人一般的视线。
聂萧后背顿时一凉,怎么感觉他家主子对他的脑袋似乎有点想法呢?
他方才....是不是不该掀帘子?
聂萧瑟缩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禀告:“殿下!三皇子带着人拦在了前面。”
“不用理他,直接走!”
聂萧悄无声息地抬起头,看着正冲自己微笑的唐剪烛。
心头无奈,这唐大小姐女扮男装突然跑到自家王爷的车里不说,怎么还招惹了三皇子那个嚣张跋扈的大爷?
景未弦冷冷的瞥了一眼聂萧:“有事就说。”
“三皇子声称,咱们车上有他要捉拿贼人。”
景未弦继而又瞥了一眼唐剪烛:“景婪为何要捉拿你?”
唐剪烛抿了抿嘴:“我卖了他一些药,没想到,他玩不起,现在追着我要银子呢。”
“多少银子?”
“三万两。”
唐剪烛将今日在典药堂发生的事情,拣重要的跟景未弦说了一遍儿。
景未弦听罢,久久无语。
能在三皇子那个只进不出的抠搜鬼手中,坑了三万两。
唐剪烛,真有你的!
不知为何,景未弦心中竟有几分沾沾自喜。
他的未婚妻,还真有本事呢。
马车的正前方,三皇子景婪正带着数十个侍从,拦在巷口。
“聂萧,直接过去,不用理会三皇子!”
“可....”聂萧为难了:“可那是三皇子,若他执意拦截,属下.....”
景未弦面无表情的开口:“驾车,撞死了,本王兜着!”
“得令!”
聂萧狠狠地朝马屁股甩了一鞭子。
马车离箭般的速度朝着三皇子的方向驶去。
“该死的!”
三皇子看到那马跑红了眼,真不敢停在马蹄下,当即咒骂一声,躲在旁边。
马车自眼前奔过,三皇子气红了眼!
本以为景未弦就算不下马,还该停马,或者大发雷霆将车上那个小贼打出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让属下,往死了撞他!
真是够嚣张的!
三皇子咽不下这口气,翻身上马,一路跟着景未弦的马车到了景王府。
正巧看到景未弦走下马车,要进景王府。
“景王兄!慢行!”
景未弦转身冷眼看着,一路飙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三皇子,冷声道:“三皇子有事?”
三皇子看见景未弦身后的马车,可惜车帘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他只好强压着怒火,低眉顺眼地请示景未弦:“景王兄,堂弟在捉拿一个小贼,亲眼看到他进了王兄你的车子,不知你能否让小弟搜查一下你的马车?”
景未弦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马车,随后走进王府大门:“什么小贼?本王未曾见过。来人,送客!”
景王府的随从,立刻要关门。
三皇子怎么愿意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他按住朱红色的大门,暗声道:“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进了你的马车?景王兄不肯让我搜查,莫非是在心虚?难不成这贼子其实听命于景王兄?”
景未弦忽然冷笑一声,他不屑地看着三皇子:“你张口小贼,闭口小贼,他到底偷了你什么?”
“他偷了我.....”
三皇子气急败坏地差点将小贼激怒他花了数十倍的价格买下一张面膜的事情说出来。
这事不能说!
这事传出去,丢脸的人,是他景婪!
堂堂一个皇子,被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随意激将了两下,就花三十万两银子买了只值一万两的东西。
是何其愚蠢!
父皇要是知道了,恐怕连他哪里有这么多银子事,也得扒出来。
“偷了你什么?”
景未弦逼近三皇子,气焰比身为‘苦主’的三皇子更加嚣张:“你今日若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本王会亲自到陛下面前,告你蓄意栽赃陷害本王!”
三皇子这才知道,自己今日上景王府门前闹这一遭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已无退路。
他要是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景未弦这狗东西一定会死咬着他不放的!
“他偷了本王一枚玉佩,被本王发现,一路追赶,亲眼看着他跑到你的马车里!”
“一枚玉佩而已,能值几个钱,还值得堂堂三皇子劳师动众?”
景未弦从怀里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甩到三皇子的脚下:“这钱就当买那小贼的命了。如何?”
三皇子差点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地上的银票烧成灰烬儿。
景未弦居然敢当众拿钱羞辱他?
“听闻,景王兄一向性子冷淡,不爱与人结交,今日怎么愿意花十万两银子,为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小毛贼开脱?”
三皇子故意在‘见都没见过’这几个字上面,加重语气。
三皇子之前的打算其实就是。
若景未弦没有杀那贼子,他就当众诬陷景未弦和毛贼是同谋。
可他没想到的是,景未弦居然愿意出十万两摆平此事。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个毛贼真的和景未弦有关系!
“本王有钱,本王乐意!”
景未弦站在三皇子的对面,气场全开,颇有几分仗势凌人的气焰。
“那毛贼就是本王的人,是本王故意让她激怒你,骗你白白花了三十万两银子。”
“你若是想将事情闹到陛下面前,本王现在就可以跟你去皇宫,只不过.....”
景未弦慵懒的弹着手指,声音愈发冷冽:“到时候不知皇上会不会觉得,你一个天家之子,居然蠢笨到被本王派的一个毛贼左右了心思,如此不堪一击,有什么资格入主东宫?”
景未弦没说一句话,三皇子的脸色就黑的像刷了几层锅底灰一样。
“景未弦!”血丝在三皇子的眼眶中蔓延,他咬牙切齿道:“本王和你的梁子结定了!”
景未弦没有理会他,而是吩咐下人将马车拉过来。
他好心情的冲三皇子招了招手:“老三,你还要检查本王的马车吗?”
三皇子拳头紧握:“不必了!”
景未弦好心道:“来人啊,将十万两银票从地上捡起来,拿给三皇子。”
三皇子几乎要呕出一滴血,他一脸阴沉的说:“不用!本王还不至于缺这十万两银子。”
“三皇子一定要收下,白白赚你三十万两,本王实在于心不忍啊。”
景未弦亲自从侍从手里拿过那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塞到三皇子的手里:“只是老三啊,你收了银票,咱们这事就算过去了,本王也不愿陛下发现一手栽培的儿子是个蠢材后,伤心欲绝的样子。”
威胁!
这绝对是威胁!
三皇子气急败坏的夺过银票,定睛一看。
这银子还是那毛贼从他手里诈去的!
!!!!
羞辱!
景未弦竟然用他的银子反过来羞辱他!
三皇子用力将十万两银票撕个粉碎,丢在地上,气呼呼的扬长而去!
三皇子走后,唐剪烛从马车上跳下来,围着地上的银票碎纸转悠了两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景未弦。
“你....”景未弦好奇的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
当然是在看十万两了。
“这十万两银子你给三皇子做什么?”
十万两银票,转眼成了碎片。
唐剪烛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景未弦不置可否:“十万两银子,买他闭嘴!”
“可那是我刚挣来的银子!我一共就挣了二十万两,你还我银子!”
“本王这是花你的钱,办你的事。没找你要辛苦费已经是本王格外开恩了,你还想要本王填补你这十万两的空缺?”
唐剪烛欲哭无泪,临下车的时候,景未弦说要看看她今日从三皇子里弄来的银票。
然后她就傻呼呼的拿出来了。
然后,银票就少了一半。
唐剪烛可怜兮兮的扒着景未弦的衣袍,眨巴着大眼睛:“你不是说,我是你未婚妻吗?这银子就不能给报销一下吗?”
景未弦拽出自己衣袍:“未婚妻也得明算账!”
唐剪烛:......
‘系统!未婚夫是个抠门精怎么办?’
【忍着呗,还能离咋滴?】
唐剪烛:“......”
“给你!”
一块金色,刻着梅花花纹的令牌,突然杵在唐剪烛的面前。
唐剪烛一怔,不解的看着景未弦,楠楠道:“这是什么?”
“这是本王的令牌,可以在四国钱庄通用,想用银子就拿去刷,无上限,不要再用坑蒙拐骗得来的银子了。”
更何况这银票还是三皇子的。
景未弦可没忘记,唐剪烛这女人之前是怎么狂热收藏三皇子的东西。sxynkj.ċöm
保不齐,她骗三皇子的银票,就是为了收藏。
景未弦越想越不安,临回王府之前,特意从唐剪烛的手里抽走了从三皇子那里诈来的银票,随手撕了。
然后,优哉游哉的回景王府了。
看着满地碎纸屑,唐剪烛的心再一次抽了起来!
景未弦绝对是和银票有仇!
还有.....她这是正当交易,神特么的坑蒙拐骗?
【宿主,景王侮辱你的人格,你居然不生气?】
唐剪烛握紧了金牌:‘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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