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来报,“娘娘,驸马请到了大理寺卿,如今在回来的路上。”
左婉晴勾唇轻笑,“果然,就知道他会如此。”她摆了摆手道:“去吧!按着我说的办。”
“是。”
……
路过陈州,很快就到了京城,大春心急如焚,大理寺卿赵枫也是安慰着:“驸马,你说的案子不算复杂,你又何必非要舍近求远跑来叫我回去?”
写信都不行,非要亲自来一趟。
“你不知道,这个案子有人压着,除了大人怕是没有谁敢公平处置,所以只能有劳大人了。”
赵枫对这位英勇就义的驸马也是听说一些的,他敬重这样的英勇战士,所以他来他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回来,只是一路颠簸,他又是个实打实的读书人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大春也看出了赵枫的不适,所以就在陈州停下稍做休息,赵枫难得闲下来才开始分析道:“怪不得我被突然调遣外地,而且这桩差事也并不是本官职责内的,只是上司安排了,我便也没有多想,如今才知……”
“赵大人为人正直,他们不敢在你面前做出什么,所以就……”
他点点头,“罢了,罢了,本官听不得冤假错案,若是真如驸马所说,本官拼着这乌纱帽也要把幕后之人拉出来不可。”
大春笑的牵强,那人怕是拉不出了,其实赵枫多少也能猜到一二,这人连驸马都为难,不能正面冲突应该权势很大,可就算再大的权势也不能有害人之心。
他走到今天的位置,所求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不管是谁,只要他查了有罪,就定然要办,否则这位置他坐着也觉没有意思。
一想驸马还着急,他只喝了两杯茶,便道:“就快到京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好。”
大春才一起身,就见身后一对老夫妻朝这边向往,老人身形岣嵝,面色蜡黄,好似一阵风就能随意两他们吹倒了似的。
身边侍卫明显的警惕,可大春和赵枫却只觉得他们是可怜人,许是想乞讨,于是想也没想,两人同时去摸钱袋。
不等钱被掏出,老人走过来扑通一下跪倒他们面前,“他们说,他们说你们是京城那边来的官,是吗?”
赵枫见此皱了皱眉头,“两位老人是?”
“大人,冤枉呀!求您为草民做主……”
这是一桩拖了有半年之久的案子,两位老人曾试图去京城,去大理寺申冤,可是他们连城门都进不去,他们只能日日期盼能有京城的官员路过,为他们递上一纸诉状。
赵枫听不得冤案,加上两个老人确实哭的可怜,只能重新坐下,听他们仔细说说,抬眼看到大春才想到什么道:“驸马,我们也不急于一时。”
老人听说是驸马哭的更厉害了,正个人匍匐在大春脚下,“您是驸马,您一定能为我们做主对不对?求驸马开恩呀!”
大春皱了皱眉,道:“面前的是大理寺卿赵大人,有什么冤情就跟赵大人说就是。”
老人更激动,“青天赵大人,我们可算见到你了。”壹趣妏敩
“老人家别急,慢慢说。”
确实也是不急于一时了,反正都快到京了,再说京城那边一时也不会有别的动作的。
这样想着,他心才算放下一些,仔细听起老人诉说冤情。
原来他们老两口半年前还一家人过着和谐美满的日子,原先少年夫妻一直没得一儿半女,后来断了念想又突然有了孩子。
他们这老来得子也是天大恩赐,所以日子过得苦却也满怀期待,尤其是三年前儿子成了家,娶的是邻村的花月,花月生的漂亮还知书达理,他们老两口也是很满意。
后来儿子成了婚,更加知道干活顾家,和花月也是夫妻恩爱,从未有过红脸,半年前红月有喜,更给家里添了喜悦,于是老太太就带着花月去寺院上香,一求孩子平安出生。
说到这儿,老太太更伤心了,“都怪我,我自己去就好了,花月担心我身体非要陪着一起,我不该叫她陪着的。”
大概就是上完香,他们要回去时花月不小心撞到了陈州知府的小儿子陈业,当时花月有给他道歉,可他不依不饶甚至出言不逊,老太太气不过就骂了他两句。
他也不恼只直直盯着花月,老太太是经过事儿的,怎会看不出那小子的心思,她没给他机会,拉着花月一路跑回了家。
本来是有些心有余悸的,可是回来两天没有动静,她和花月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她们默契的就把那天的不愉快当成运气不好。
谁知道,那个纨绔根本就没想忘记花月,许是在城里看多了庸脂俗粉,所以看到清新脱俗的花月就犯起了相思。壹趣妏敩
这赵少爷他们也是听说过的,听说娶了妻,后院却源源不断的有新姨娘送进去,他看上的女人,他都会不择手段得到的。
花月也是,那天他让人送来聘礼,说是让他们把花月送到府上,他们怎么可能同意,于是一家人商量后决定让他们夫妻出去远方亲戚家先避避,等过了这风头,那纨绔忘了这回事也就算了。
谁知道,他根本没给他们机会,他们夫妻俩刚出去就被抓了,他们把花月抓走,他们儿子也被下了监狱。
他们老两口把该告的状都告了一遍,该敲的鼓也都敲了,可是没有人理他们,现在花月是死是活他们不知道,倒是他们儿子听说是被判了偷盗杀人罪,就要秋后问斩了。
说实话,得到这个消息时他们是绝望的,本来一家人的棺材都准备好了,如今听说京城有大官路过,他们就没日没夜的在这儿等着了,一步不敢离开,不过总算是等到了。
大春提出了质疑,“是谁告诉你们,会有京城官员路过的?”
老人家没有隐瞒,从怀里掏出赵大人画像道:“就是一位好心人给我们的,他交代完就走了,我们不知道他是谁?”
这还不明白吗?宫里有人想要靠着赵枫了,他也是为难,“老人家,你这个案子我一定会受理的,等我回到京城认真彻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老人摇摇头,“那时就来不及了,我儿子后天就要被斩首了,我们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可是大人既然来了,我们……求求大人。”
他们只能求他,这是唯一的机会,要不然他们这一家就得无声无息的去死了。
“好,好,我一定查清楚。”
赵枫为难的看了一眼大春道:“驸马,人命关天,本官,本官就耽误一天,令弟应当无碍。”
都这样了,他当然不能再说什么,答应道:“好,那赵大人先查此案,我先一步回京。”
“好。”
大春有个不好的预感,明显宫里人是故意拖着的,可是拖这一天也并无意义,除非,除非他们还要做什么动作。
因为不放心,所以跑的更快一些,到了家就看到刘玉兰和老陈在抹泪,“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他们说你弟弟在牢里患了鼠疫,如今虽然我们花钱让大夫去治,可是情况并不乐观,大春得快点把他弄出来,要不让我进去也好,行不行?”
“娘,你别急,我去牢房看一眼。”
“别,你若是去了出不了,那我们才没有办法了,左婉晴她派人来话了,他们说只要你爹娘回来,只要有他们消息……”
“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刘玉兰哭的更伤心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看着你弟弟去死。我告诉他们,青罗在扬州,我只能告诉她,我对不起青罗,大春,娘无颜面对你们。”
她一听说儿子病了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有言笙在,他也不会由着他媳妇儿害他爹娘吧!所以她只能说了。
大春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所以从一开始什么都不告诉他们是对的,他只道:“说就说了吧!左婉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放他出来?”
她摇摇头,“我说了她才同意大夫给他治病,至于出来只怕要等到青罗他们回来才行了。”
“好了娘,这件事儿你不用担心了,我出去一趟。”
他已经确定了,左婉晴她疯魔了,跟她讲道理没用,所以他懒得浪费时间了,说实话凭着言笙给他的令牌,他从监狱里弄出来一个人太简单了。
开始不做是不想父母跟他过躲藏日子,可是现在不躲不行了。
“娘,让你和陈叔放下京城这些产业,可以吗?”
刘玉兰苦涩道:“如今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的。”
“好,那就听我安排吧!”他看了一眼陈叔道:“对不起陈叔,是我连累了你们不能过安稳日子。”
“胡说什么呢?一家人哪里要分的那样清楚?”
有他这句话大春就放心了,他很早就知道他娘没有嫁错人的,有时候他想,他爹早早的走了对他娘来说也不是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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