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过去了好几天,陈念的症状才得到最终缓解。
沙弗莱自始至终处于有贼心没贼胆的状态,面对少年或露骨或隐晦的故意挑逗,每每都溃不成军。
最痛苦的在于他腿还伤着,就连忍耐和自行解决都变得很不方便。
沙弗莱只能强迫自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谜题上,不去想更多可能会引起严重后果的画面。
终于,在他和其余玩家坚持不懈地努力下,901号文件中的谜题被解开,得到了一句语焉不详的话,指向着六年前的一次支线任务。
论坛上热闹非凡,沙弗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陈念分享这一成果,alpha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智能管家的数控数据也显示着陈念房内信息素的浓度这两天正逐渐趋于正常。
于是沙弗莱拿过单拐,一瘸一拐地走去陈念房间。
没等沙弗莱敲门,智能管家自动为他打开了门锁。
沙弗莱探头一看,就见陈念正坐在吧台边,少年似乎只穿了件格外宽松的衬衣,露出两条长腿。
他赤着的脚一只踩在高脚凳的横杆上,另一只脚尖清点在地毯,还在随意摇晃着。
陈念拿着广口瓶,正在将其中暗红色的液体倒入盛满透明酒液的香槟杯中。
沙弗莱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瓶子,是装有他血液的信息素收集瓶。
一滴血落入酒中,迅速扩散开来,被稀释成浅红,如沉入佳酿的舞女裙摆,翩跹浮动,纵使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信息素的雪莉酒味道也仍旧留存,和真正的气泡酒混杂在一起。
又是一滴血落下,透明的酒被染上绯色,陈念专注调配,似旧时代的炼金术师,将魔药提炼出的精华滴入翻搅的坩埚中。
几滴鲜血混入,使得酒液整体呈现淡淡的粉色,陈念终于停下,他放下广口瓶,将香槟杯凑到嘴边。
沙弗莱终于无法坐视不管了,轻声喊道:“陈念。”
陈念闻声回头,看到站在玄关住的alpha,些许惊讶地挑了下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
陈念倒也不显得激动,他知道肯定是智能管家给沙弗莱开的门。
杯口再度碰到唇,赶在omega真正把这杯掺了他血液的酒喝下去之前,沙弗莱赶忙阻拦:“你在干什么?”
“喝酒啊。”
沙弗莱看向吧台上的广口瓶,注意到他的视线,陈念笑了下,道:“哦,你的信息素不是雪莉酒的味道吗?我就是想试试掺在一块是什么感觉。”
沙弗莱的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确定陈念在试图摄入他的信息素,这样过火的行为沙弗莱还从未见过,甚至很像特殊片子里才会出现的剧情。
是发热期的缘故吗?还是说陈念本就如此大胆?
他难道就不担心可能会引发别的后果?
沙弗莱盯着眼前数日未见的少年,最终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已经过去了。”陈念又一次举起酒杯。
“等一下!”沙弗莱又一次拦住了他。
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嘴已经做出了解释:“那个……血得放了快两个星期了吧,还是别喝了,如果你想兑酒,我这里随时有新鲜的。”
“哦?”陈念来了兴致,他端着酒杯从高脚椅上起身,沙弗莱这才意识到陈念穿了短裤,只是因为衬衣的下摆遮住才显得像光着腿。
少年凑到alpha面前,几乎就要和他身体相贴,他将酒杯举到沙弗莱鼻畔,沙弗莱嗅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这种感觉还挺奇特的。
“你想要怎么给我呢?”轻语吐出的气流甚至都被皮肤感知,太近了,似小魔鬼在耳边发出诱惑。
陈念张嘴,轻轻咬上沙弗莱脖子,在他颈侧啃了一下,扮演着不合格的吸血鬼:“是这里吗?”
面对陈念的问询,alpha拄拐上前一步,拿起吧台上的酒瓶,他仰起头径直灌了一大口的酒,然后捧起陈念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气泡在唇齿间炸开,隐约带着雪莉酒的清甜,同时除去了血腥味道,是最为纯净的混合。
信息素真的是种很神奇的东西,放在往常,陈念绝对会挑剔地做出“真恶心”之类的评价,然而此刻,他沉醉在酒精之中。
乖顺地接受全部。
“满意吗?”沙弗莱低声问他。
“还不错。”陈念勾住他脖子,将沙弗莱唇角的酒也舔走,他的手滑落到alpha肩膀,轻声问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还是和之前一样调情,在最危险的边缘生生刹住,但确实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谜题解开了。”
紫罗兰色的眼中暗流涌动,被竭尽所能地压制住,隐藏在心底等待下一次勃发,而其中的挣扎未能逃脱omega的双眼。
实在太有意思了。
每每看到沙弗莱克制的模样,陈念总是忍不住逗他,也许这就叫做蹬鼻子上脸吧。
“我待会儿去看看。”陈念拿过桌上的新终端,道,“陈词也给我发了好多消息。”
青藏高原地势复杂,有一望无际的平原,也有连绵不绝的雪山,陈词和傅天河一起去了千年前就非常著名的达古冰川,沿着山势攀登。
陈词还发来不少照片,古老松林支撑覆雪的天地,模糊在白皑雪雾中,劲瘦枝干直冲天空,似在攫取着什么,雪地上有野生动物留下的爪印,如点点梅花绽开。
亦或是原野上鲜嫩牧草肆意生长,牛羊缓步前行垂首吃食,几条牧羊犬各司其职,更是有一只鞑子犬衔着奶瓶,给待哺的羔羊喂奶。
碉房依山而建,红白黑三色的墙体古朴稳重,五彩的风马旗摇曳在苍穹之下,印满看不懂的经文和咒语。
还有大规模的城市,制式楼保证能有更多的人居住其中,以最简约的方盒子形态遮风避雨,虽然造型呆板无趣,但已经做到了让大家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还要什么自行车。
很多照片都是陈词和傅天河共同出镜,很显然他俩身边还跟着第三人专门拍照,首先排除那条叫大聪明的狗。
难道陈词还有了其他同伴吗?
陈念并不知晓这个所谓的第三人,其实是在陈词威逼利诱下被强行征用的蓝水滴。
看到陈词的生活如此悠闲放松,他也终于放下心来,得知陈词在现实中遭遇海皇希拉的时候,他可是差点快吓死了。
那些各具特色的风景也让陈念心生艳羡,虽然能在游戏中体会到差不多的,但如果有机会,他也想亲身去真正的雪山中看看。
会有机会的吧。
这下又在皇宫里憋了将近一周,然而幸运的是,陈念很快就得到了出门的机会。
他要去参加沙弗莱一位好友的婚宴,新娘是沙弗莱在军校的同学,和大皇子关系很不错。
“是不是如果你的腿没受伤,原本是要当伴娘的?”陈念坐在车上问。
他和这位新娘在之前的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作为未来的皇子妃,陈念自然也受到了邀请,当然他过来的另一重要原因在于得照顾沙弗莱,毕竟alpha还是个腿脚不利索的伤员。
沙弗莱无奈:“我就算当也得是伴郎好吗?”
皇室专车停在宴厅之外,陈念给沙弗莱整理好着装,侍者为他们打开车门。
陈念率先下车,伸手扶着腿脚不便的沙弗莱出来。
沙弗莱的腿好得七七八八,但石膏还没拆,陈念搀扶着他伤腿那一侧的胳膊,和他慢慢地向前走,倒也看不太出来。
两人刚一下车就成了全场焦点,虽然陈念已经不再像陈词从前那样,整日呆在白塔里了,但亲眼见过这位皇子妃的人还是少数。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对ao吸引,不便的腿脚也无法影响alpha身形的挺拔,omega搀扶着他,比起柔软的依偎,还承担着一部分重量。
两人携手穿过庭院,走入宴厅。
也许仍会有谁认为皇子妃不过是株菟丝花,但鲜少有人知晓,这种素来被认为是只能攀附寄主才能生存的柔软植物,会狠厉地夺走所有养料,阳光、水分、营养。
它抢夺能得到的一切,以柔情蜜意的纠缠,最终让宿主枯萎而死。
现在看来,什么信息素不合,严重烧伤导致毁容,都是离谱至极的谣言。
真不知道最初是谁传出来的。
宴厅里来了不少人,除了新人双方的亲戚,就是他们的众多朋友了。
新娘和沙弗莱是军校同学,当然也和安东尼奥是同学。
听闻皇子妃也会一同前来,安东尼奥准确地在人群中捕捉到少年身影,他趁着沙弗莱和新娘攀谈,主动来到陈念身边。
“好久没见了。”安东尼奥将一杯红酒递给陈念,温文尔雅的笑意中似饱含着深意。
“好久不见。”陈念要接过酒杯,自然而然就松开了挽着沙弗莱的手,安东尼奥边走边聊,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将陈念带离了沙弗莱身边。
安东尼奥:“你的博物学课题进行的怎么样?”
“已经交上去了,结果还不错。”其实陈念早就把安东尼奥的信息素瓶子给扔了,他不是很喜欢那种略带苦涩的味道。
所谓得到不错结果的博物学作业,是他在皇室花园里收集而来的各种菌类。
“能帮到你就好。”安东尼奥停下脚步,最终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他举起酒杯和陈念一碰,低声道,“如果下次有什么需要,尽管随时再来找我,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好啊。”陈念答应下来。
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安东尼奥享受着这样暧昧的沉默,对于陈词来说,能和自己待在一起应该是难得的静谧时间吧,皇子妃的名头困住了那颗渴望幸福的心,如今总算能够短暂地挣脱束缚。
虽然他无法许诺些什么,但起码能给陈词带来沙弗莱给不了的温暖。
人影幢幢的宴会大厅,共同听着对别人婚礼的祝福,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小秘密。
至于陈念,并不关注安东尼奥都想了什么。
自从那天晚上收到沙弗莱的礼物,第一次亲吻对方,他就彻底失去了对其他alpha的兴趣。
虽然陈念暂时还没有下定决心就跟沙弗莱好,但他思来想去,似乎根本找不到比沙弗莱更合他口味的人了。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眼眸低垂的样子落在安东尼奥眼中,是含苞的羞涩。
一杯酒下了肚,陈念挂念着沙弗莱的情况,毕竟alpha的腿还没好利索,他回头要去找沙弗莱,偶然一瞥,竟看见了角落里熟悉的人影。
——路恒怎么会在,他也认识这对结婚的新人?
陈念倒也没放在心上,他实在懒得给这个路恒多余眼神,自己现在过得好好的,每天快乐无边,干嘛要再为不相干的人找气生。
“那我就先过去了。”他对安东尼奥笑了下,“有空再聊。”
殊不知在安东尼奥看来,这副模样就是彻底被沙弗莱拴住了,让他心中更起怜惜。
婚礼很热闹,也很温馨,望着台上的新人,仿佛都能够切身感受到他们传递出的幸福。
陈念看向沙弗莱,本来打算和他说声偶然见到路恒的事儿,却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中窥见了隐隐的羡慕。
陈念一愣。
他对幸福的定义其实很简单,不必因姜叔的医药费到处奔波,能住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吃很多美味的食物,做想干的事情,仅此而已。
而现在,这些好像全都实现了。
陈念从没想过,从小就过着优渥生活的沙弗莱会向往些什么。
他可是天之骄子,有着旁人一辈子都渴求不来的财富,又极具天赋才能,这样的宠儿怎么可能会羡慕别人?
只是在这一刻,陈念确实发现了。
沙弗莱竟然想要这在很多人眼中俗不可耐的东西。
和谁踏入婚姻的殿堂对陈念来说属于考虑之外的事情,就算现在也是如此,他可以接受一个喜欢的alpha标记,但结婚?还是算了吧。
陈念陷入思索,自然忘记了路恒的存在。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结束博物学课程,从管家那里得知了路恒想要见他的消息。
“怎么又要来找我?”陈念忍不住皱起眉头。
管家见证了上次闹剧的全程,自然也不是很待见这位骄纵的路家少爷,但他仍旧遵循着职业道德,将路恒的话带给了陈念:“路恒少爷说他在黑匣子里拿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希望殿下您去看看。”
听到“黑匣子”,陈念怔了下。
他瞬间意识到这次的会面和以往有着极大的不同,这个路恒恐怕真的又发现了些什么。
陈念收起了所有玩闹心思:“我知道了,我会去见他,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沙弗莱。”
管家担忧:“殿下——”
陈念:“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陈念向管家问了路恒所在的地点,在皇宫内的某个会客室里。
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放平心态,前去赴约。
黑匣子是他此前在13号信息处理器工作的地方,陈念一直不觉得自己在夜总会里工作有什么大不了,他是正经酒陪,又不是卖的。
地下城那么多alpha开盘赌他的初夜,不还是到现在都留着么?只是为了营销放出的噱头罢了,他很知道要如何保护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个路恒如此执着,陈念还以为那次他和沙弗莱共同联手,已经把路恒的所有小心思都掐灭了呢。
现在看来,小人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你永远都不会想出他会隐忍多久再来对付你。
陈念推开会客室的大门,就看到路恒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见陈念来了,路恒施施然放下咖啡杯,他一席正装,打扮得格外雅致,比起找陈念麻烦,更像是参加同谁的约会。
“好久不见。”路恒加重吐字,“皇子妃殿下。”
陈念径直坐到他对面,神情冷淡:“说笑了,昨天晚上咱不是刚见过吗?你坐在角落里,可能以为我没发现你吧。”
路恒倒也不和陈念争论细枝末节,他手头有足够将陈念直接碾死的铁证,至于这些小打小闹,让他占点便宜也无妨。
路恒:“管家先生应该把我的话带给你了吧?”
陈念:“有什么话建议你直接说,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忙。”
路恒笑了起来,恶意不加掩饰:“忙?忙什么?一个鸠占鹊巢的家伙,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皇子妃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念很想把路恒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就算他知晓了自己的全部秘密,也该明白自己是陈蔚的另一个孩子吧?光是这个身份就不是路恒一个小贵族能够指责得起的。
“我劝你说话之前想清楚点。”
“我想的很清楚。”路恒笑意中带着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估计没人能想到,他们眼中和殿下感情深重的皇子妃,其实是个水性杨花的家伙吧?”
路恒在空中点了一下,虚拟屏便展现在陈念面前,照片上正是昨晚婚礼宴厅某处角落。
身着华服的皇子妃,正在和棕发碧眼的alpha站在隐蔽角落,他们端着酒杯正在交流,安东尼奥眸中满是丝缕般绵密的柔情,而少年微微仰头看着他,从拍摄的这个角度看起来很像偷情。
“果然你昨天在注意着我和安东尼奥啊,不过很可惜,如果你想拿这张照片说话,估计要失望了,沙弗莱早就知道我和安东尼奥是朋友关系,我能认识他还要多亏了沙弗莱专门介绍呢。“
“是吗?那皇子妃殿下又如何解释这张?”
画面一转,包厢的昏暗灯光中,少年坐在陌生alpha的腿上,正和身边的数人逗乐,他身着半透的黑色紧身衣,露出大片肩头和锁骨,正被搂在怀里,腰间还搭着一只手。
陈念在心中冷笑一声,他就知道。
如今照片就在眼前,陈念反而放松了下来,毕竟路恒手中有陈词和傅天河的照片,只要他足够有毅力到处去问,确实可能查到13号信息处理区。
此前自己不知晓真实身份,在地下城里一直都没隐瞒过样貌和姓名。
陈念歪着头打量,道:“这照片不错,谁拍的?”
路恒继续按动,一张张的照片在陈念眼前闪过,那些场景他都还挺熟悉,只是各种各样的人都变陌生了,其中应该有几个是和他暧昧过的吧?
这些照片的角度全都来自侧旁,正常客人不会闲着没事儿拍这些,大概是他之前的某个同事吧,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偷拍了这么多张,搞得陈念都要以为有人暗恋他了。
“拍摄者是谁并不重要,这位主角不知道皇子妃认不认识?”
陈念不说话,而路恒本就没期待着他会回答。
路恒站起身,背着手踱步继续侃侃而谈:
“那天之后我一直都很困惑,因为我非常确信在广场上看到的就是你,之后的演奏会上,你虽然刻意不弹钢琴,但演奏小提琴的时候仍旧暴露了那种独特的精准风格。
“我非常困惑你究竟是怎么说服沙弗莱殿下为你做不在场证明的,直到后来我终于发现,根本就不用说服殿下,因为那天我在地下城看到的确实不是你,而是那位传闻中和沙弗莱殿下感情不和,一直生活在白塔中的,真正的皇子妃。
“其实当年陈家大火,救出来的不光是长子,另一个被公认为死亡的孩子被偷偷带到了地下城,他生活在13号信息处理区,并在刚成年不久就进入名为黑匣子的夜总会工作。
“他是里面最受欢迎的酒陪,甚至被称作夜场皇后,数不清的alpha开设盘口,只为了赌究竟谁能拿到他的初夜。”
“后来因为一次偶然,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来到顶层,顶替了真正的陈词,和沙弗莱殿下共同出席了那场皇子妃初次露面的晚宴。
“你拒绝弹琴,并非是因为什么只弹给沙弗莱殿下一个人听,而是根本不会,真正知书达理,精通器乐的,是已然前往地下城的陈词。
“你说我猜的对吗?陈、念?”
路恒笑意盈盈,但并未到达一片冰封的眼底,他高高在上地摆出所有证据,甚至以怜悯的姿态,等待陈念即将出现的反应。
然而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和痛哭流涕并未出现。
陈念抬手用小指投了投耳朵,似乎听烦了:“你说完了吗?”
路恒眯起眼:“怎么?你看起来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不会以为我和陈词单靠自己就能做成这种事情吧?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以为,光是发现我和陈词是双生子就能把我们扳倒的。说起来你要是真把事情散布出去,我还得专门谢谢你呢,正好也省得我恢复身份的麻烦了。”
陈念耸肩:“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陈蔚元帅的孩子,将会和我哥哥共同继承辰砂选帝侯的身份。”www.sxynkj.ċöm
“我并不意外沙弗莱殿下在帮忙,毕竟他可是帮着你们俩否认了那张照片的。”路恒顿了顿,眯起眼,“只是……如果殿下知道你此前做过娼妓,会是什么反应?”
“殿下根本没调查过你吧?这样一个如此不检点的破鞋,来到顶层之后仍旧死性不改,到处勾三搭四,和殿下的好友私会,更是以博物学作业为由头,收取了许多alpha的信息素,种种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所以呢,你能拿出来我和别人上过床的证据吗?我身上可是连一个标记都没有呢。”
“至于这些照片,你可以全都发给沙弗莱,我不介意的。”
“你——!”
陈念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路恒,他不介意再往上加一把火。
陈念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背地里使坏的小人,收集证据一定花了路恒不少时间吧,那他今天就要直接将路恒踩死,让路恒再也没法在面前蹦达。
比起被人蹬鼻子上脸地欺辱,这个恶毒男配由他来做又有何妨?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陈念缓步来到路恒身前,轻声道,“你心心念念的沙弗莱殿下,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在外面勾三搭四。”
“不管我再怎么两次三番地将他推开,他总是会再度凑上来,希望自己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胜出。
“就算他是最为的高贵皇子,我是被人唾弃指点的破鞋,他也得像条狗一样,乞求我施予真正的爱。”
路恒倏然瞪大眼睛,而陈念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道:“在我和他的这段关系里,我,才是支配者。”
看到原本趾高气昂的路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念简直要爽死了。
然而下一秒,路恒唇角得逞地扬起,声音故作颤抖道:“殿下——”
陈念闻言立刻回头,对上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
陈念:………………
呼吸在这一刻凝滞,猛烈的窒息感来临得那么快,让陈念甚至都无法在第一时间辩解。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沙弗莱拄着单拐,面容铁青。
陈念知道,他刚才所说的话,沙弗莱全都听到了。
——也得像条狗一样,乞求我施予真正的爱。
从酣畅快意到惊慌失措,只需要一秒。
陈念慌忙上前:“沙弗莱——”
但alpha径直转过了身,他腿脚还不太利落,却直接扔掉了单拐,头也不回地坚定离开了。
陈念清楚听到路恒发出一声冷笑。
但他已经完全顾不得路恒了,慌乱之中,陈念知道他犯下了他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他逞着一时口舌之快,想要以最狠厉的方式戳中路恒心中的薄弱防线,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却把沙弗莱的尊严和一颗真心踩在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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