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儿对两方的警告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上午时分，乡试如期举行，王云昭替沈阳春告了假，直接从书院出发，去往应天书院考试。
京城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宋海儿在家中抱着王花溪玩耍，也是奇怪，考试之前她对王云昭的表现很担心，紧张地几乎一点困意都没有。
可真到了这一日，她反而愈发豁达起来。m.sxynkj.ċöm
反正考试不是最终目的，一辈子也不是这一次罢了。大不了再等三年。
沈阳春的身体底子好，当天下午就能起床走动。也是这人坐不住，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就胡思乱想。
“欸，不知道回家之后要怎么跟祖母交待。”沈阳春捂着胸口：“祖母肯定以为现在我在考试呢。”
“如实说就是了。你家本就不指望你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正好，你也没那么大压力了。”
“呿，谁说的。我好不容易提起了心思读书，却不成想遇到这样的倒霉事儿。”沈阳春撑着下巴：“我怎么那么倒霉。”
“阳春叔叔……”
“喊哥哥！”
宋海儿对他瞪眼：“凶小孩子做什么？而且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做哥哥，要不要脸？”
“……”
王花溪笑眯眯地：“那你今日就能陪小花玩了么？”
“嗯，陪陪陪！”
要不是身上有伤，沈阳春当然是乐意陪王花溪的。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在后院这么玩开了。
宋海儿走到门口，眺望远方。
这考试要持续到晚上，而且应天书院距离这里比较远，官府安排了考生可以在附近的客栈或是普通人家中借宿。
也不知道王云昭晚上能不能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派人送信……
说是不担心，这会又担心他在外面吃睡不方便。
等了一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在转身时看到了风风火火跑来的君小意。sxynkj.ċöm
“海儿！海儿！”君小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扶着门框弯着腰。
“怎么了小意？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乡试这三日，京城大小街道都不准马车通行。
“不是，海儿……有事……”
“翟婆婆，麻烦倒一杯茶！”
宋海儿扶着君小意进了院子，王花溪一见到她便眉开眼笑黏了过去。
君小意摆摆手：“我，我这次来，来，不是来做客的，是出事了……”
翟婆婆手忙脚乱把茶杯塞到君小意手里：“小姐你赶紧喝两口，别呛过去。”
君小意接过，一饮而尽顺了一口气：“你放在我那的齐敏，要死了！”
“什么？”翟婆婆第一个尖叫出来。
宋海儿蹙眉：“怎么了？”
“那女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开始一直高烧不退，大夫说再烧下去人就要傻了。”
“高烧？”
这几日又没有大降温，也没有下雨什么的，怎么会发起烧来？
“我寻思着不告诉你不行，但其他人用不了马车脚程没有我快……那齐敏说了，临死之前要见你一面。”
宋海儿立刻道：“我跟你去。”
随后嘱咐沈阳春：“看好小花，护好我这宅子里的人，要是少一个人，我拿你试问！”
“喂我可是病人啊……”
两个人飞奔到将军府上，齐敏已经从柴房转移到了普通下人的房间。
其他人也都担忧的围在窗口。
“海儿，我只能说，我们没有对齐敏做什么。无非是做错事情的时候关在柴房里，没有打没有骂，更没有不给她饭吃……”君小意结结巴巴解释：“没有虐待她。”
“我知道。
君山海的为人，她清楚，君小意也不是那种不顺心就打骂下人的任性小姐，对齐敏这种奴仆只会管教。
既然是管教，当然要有非常手段了。
宋海儿进屋，屋子里瞟着中药草熬出来的苦味。
齐敏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脸色惨白。
“小姐……小姐你来了……”
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齐敏双手挥舞着：“小姐对不起，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好了别说话。”
宋海儿上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的确烫的惊人。
不像是装出来的。
“小意，不好意思，我能不能把人带回去？”宋海儿道：“齐敏大概真的是回天乏术了，我带回去免得污了将军府。”
“我没那个意思……”
君小意真的只是让宋海儿来看看，既然是在将军府病的，那自然是要由将军府医治。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她毕竟是我的女使，还是我来处理吧。但就要麻烦你找两个人，帮我把人抬回去了。”
见宋海儿如此坚持，君小意只能勉强地派人，架着齐敏回宋海儿那边。
翟婆婆更是急的不得，她对齐敏的确恨铁不成钢，但也不希望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就这么死了。
像是被他们逼死的一样。
不多会，人来了，翟婆婆安排人把她送回屋子里，又请了两个大夫轮番来查看情况。
然而大夫们的说辞都差不多——烧的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时间太久了，这么下去齐敏好了也得是个傻子。
宋海儿一言不发，就在旁边看着大夫忙进忙出，熬着药。
这病来的凶猛，也更稀奇。
“小姐……对不起……”
齐敏嘴里一直呢喃着这些话，听着令人有些心酸。翟婆婆在旁边抹眼泪：“都怪老婆子我不好，都怪老婆子我在主子面前嚼舌根，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被送出去。”
到底是心善的人，将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翟婆婆，把人送出去是我的主意，翟婆婆也不必这样。”宋海儿道：“只是这人也不算是我买来的，她真的主子已经离开了京城，怕是要找人送个信。”
把人东舟送来的人弄死了……这种事情不太好。
“小姐，别把我送出去了……知错了……我知错了……”齐敏迷迷糊糊道。
宋海儿摇摇头：“我们先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来看看情况。”
谁知众人刚刚离开屋子，齐敏立刻睁眼，张开嘴吐出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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