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儿只来过两次，算上这次是第三次。
一次是听墙角，一次是堂而皇之走进军营，还与里面的人比试了一番。
第三次，却是以一个丫鬟的身份进来的。这前后差距还是有些大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里的气氛比上次看到的要压抑好多。
跨入军营大门，有人上前：“钟离大人。”
“嗯。瑞王在何处？”
“刚刚巡视完演武场……钟离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宋海儿看去，眼神亮了亮。
这人正是当时和自己比武的罗什海。
几日不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钟离冷漠道：“说。”
“钟离大人，兄弟们每日练兵的时间已经有了八个时辰了……再加两个时辰，兄弟们怕吃不消了。”罗什海低着头，宋海儿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铮铮汉子露出怯意，仿佛很害怕眼前这个人似的。
钟离道：“规矩不是我定的。”
“我知道！”罗什海急忙开口：“但是能和瑞王殿下说得上话的，也只有钟离大人您了……”
“跟我无关。”
钟离说完，拔腿就走。
罗什海目瞪口呆，半晌，忽然有人戳了一下他。
“海哥放心，这件事我去说。”
罗什海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再看过去，便是宋海儿的笑脸。
“姑娘？！”罗什海大吃一惊，本想多问两句她怎么在这里，又见二人前后左右都有怜舟叶凉的人，便闭了嘴。
宋海儿眨眼，让他不要担心，然后追上了钟离。
钟离虽走远了，却还是注意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见宋海儿居然主动攀谈罗什海，心中冷笑不已。
一开始还真以为宋海儿是什么绝世不可多得的奇女子，现在看来，和其他想攀龙附凤的女人差不多。
见到有官职的人就往上扑……真不要脸。
当下，对宋海儿的好奇消失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轻视。
怜舟叶凉巡视已经回到了帐篷，正在看这几日的军报。
听属下汇报说人带来了，他放下地图，整理了一下表情。
钟离掀开帘子，面无表情，“瑞王殿下，行馆二人带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怜舟叶凉起身，见宋海儿进来，走到她面前。
然后执起了她的手：“冷么？”
这一举动，直接把两人吓傻了。
确切地说，吓傻的人只有小昭，宋海儿是懵了一下。
“本王今日有军务在身，不能亲自去接你，真不好意思。”怜舟东禄那张脸直接凑到了宋海儿面前：“宋儿可怪本王？”
“……”
小昭看了一眼宋海儿，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这两个人……
“啪——”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海儿另外一只手精准无误抽在了怜舟叶凉的脸上。
这下轮到怜舟叶凉懵了。
“瑞王的帐子里的炉火还是不要烧的太旺了，招蚊子。”宋海儿甜甜地伸出手：“你看。”
她白皙的手掌中间，的确有个突兀地黑点。
宋海儿趁着怜舟叶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回了自己的手，恭恭敬敬的站好了：“不知道瑞王殿下需要我们怎么服侍。”
怜舟叶凉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宋海儿其实没有用很大的力道，可他怎么觉得……脸颊有些热呢？
“……本王也没那么多规矩。”怜舟叶凉温和道：“只是这里都是一些粗汉子，做起一些细致的活儿不够细心。宋儿和……你们两个就在帐子里伺候吧。”m.sxynkj.ċöm
伺候是不可能的。
当初卖身契交到怜舟东禄手上的时候，她可是一天都没有伺候过。
“瑞王殿下，我们未必也伺候的好。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瑞王殿下千万不要对我们有意见。”壹趣妏敩
小昭回过神，忙帮腔道：“是，是……我们笨手笨脚的，就怕伺候不好。”
“没关系，本王要求不高。”
本以为刚刚那巴掌已经算是个警告了，但宋海儿还是低估了怜舟叶凉不要脸的程度。
比如看军报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让宋海儿来红袖添香。
帐子里本就暖的吓人，再加上那些不知名的香薰，简直让人昏昏欲睡……亏怜舟叶凉还坐的住。
宋海儿抽空瞟了一眼小昭，小昭在另外一边负责添茶水。
此时她拿着茶壶，眼皮子一耷拉一耷拉的，好像站着都要睡着了。
奇怪了……来的时候小昭就很紧张，人在紧张地情况下根本不会犯困，更何况是在怜舟叶凉身边。
莫非……
在怜舟叶凉再一次企图骚扰宋海儿的时候，她假装不经意打断了他：“听说，瑞王殿下准备加强练兵？”
“唔？宋儿对这个也有兴趣？”
“兴趣谈不上，只是觉得目前练兵的强度够了。这些兵卒看起来也很辛苦。”宋海儿道。
这种话若是换做别人来说，或者是罗什海等人来说，怜舟叶凉肯定会大发雷霆。
但宋海儿一介女子罢了，懂什么？
“宋儿大概不知道，现在的局势一触即发，练兵强度提高对于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宋海儿眨眨眼，装作不大懂的样子：“那是全部的人都要练兵么？以前倒是只听太子殿下说过，有些部队不用练的，比如负责军营安全的……”
“本王向来是一视同仁。”
怜舟叶凉仿佛在急于证明什么似的，急切道：“本王不会因为他们各自职责不同而厚此薄彼。”
“那就好。”宋海儿一边笑着，一边撕下了桌子上一角的纸，捏在了手中。
半夜时分，可能见实在是撩拨不动宋海儿，也知道再腻歪下去会引起宋海儿的反感，便让钟离带她们两个出去。
宋海儿来到小昭身边，摇了摇她的肩膀：“小昭？”
“唔……嗯？”小昭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但还没坚持几秒钟，又耷拉了下去。
有那么困么？
“二位姑娘，你们的帐篷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钟离淡淡道。
等到了地方，宋海儿才知道两个人的帐篷是分开的。
把小昭扶进她的帐篷之后，宋海儿转身来到隔壁，然后随意扯了个木棍在纸上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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