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儿拍了拍恬甜的小脑袋：“你放心，我若是想哭的话，一定会哭出来。”
“嗯！”
恬甜的表情又是雨过天晴的模样。
看到她重新露出的笑容，宋海儿心里却不怎么轻松。这件事来的也太诡异了一些。是不是该回去好好听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那姑娘是什么来头？
而且知道王云昭的身世，这件事也太恐怖了。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过，但是听那姑娘的言谈举止，似乎是某个高品官员的女儿？
但基本上京城里与王云昭可能有关系的人她都清楚也都知道，所以这个姑娘的身份……
宋海儿的脑子有些乱糟糟的，连什么时候到了开席的时间都不知道。
恬甜拉着她往外走的时候，她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去做什么？”
恬甜一怔：“海儿姐姐，时间到了……”
“哦哦哦，抱歉，我有点困了。大概是因为等的时间太久，所以脑子也不太清楚。”宋海儿带着歉意道：“那我们过去吧。”
“好。”
凤舞厅中，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
宋海儿一眼就看到了最末尾的王云昭，他还是老样子老习惯，就喜欢坐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但是这次他不想引人注目都不行，因为那些人的眼神一直往这边飘。
“来的有些慢，睡着了么？”王云昭见宋海儿落座在自己身边，温柔地问道。
而恬甜则是表情不善，哼了一声，往前走去。
怎么说她也是皇亲国戚，是有固定的位置的，恬甜是很想和宋海儿坐在一起，但奈何不行。还要去和皇上打招呼……真是累。
“睡着倒是没有睡着，只是觉得有些累。”宋海儿打了个哈欠：“你呢，在这边还好么？”
“挺好的。”王云昭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宋海儿白皙的手：“我还担心你有没有被别人刁难。”
“……”宋海儿看着他，眼神里微微有些复杂。
刚刚那件事，她想好好问问。可是……如果真的脱口而出问了的话，会不会让王云昭误以为自己不信任他？
可是不问的话，自己心里又有些过不去，实在是纠结……
纠结了半晌，宋海儿还是忍不住道：“云昭，你……你的身世在京城还有谁知道吗？”
王云昭一楞，他抬头，“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没有，只是看着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忽然想起来问问而已，”宋海儿掩饰道：“这么多人，总有知道你的人存在吧？”
王云昭扫了一眼席间的所有人。
宋海儿说得也是对的。这么多人，总有父亲的同僚。
那些同僚大多告老还乡了，但还有留下来的。只是和他们也就是小时候见过面。现在他的容貌有所改变了，这些人也未必认得出他来。
“没关系，就算认出来了也没事。”王云昭淡淡道，把玩着宋海儿纤细的手指：“当年的事情牵扯甚广，若真的有人认出我而去告诉皇上的话，等于是要把当年的事情全部翻出来，让皇上再头疼头疼……谁那么闲的无聊，翻出当年的旧事？”
王云昭这是没有否认。
宋海儿心中微叹，看王云昭这样……要不是真的很了解他，宋海儿真的会把他和戏本子里的那些薄情男人划上等号。
宋海儿笑着，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道：“那么，你之前来过京城吗？我是说家里出事之后？”
“没有……海儿你今日问的问题都好奇怪，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王云昭好奇地瞥着宋海儿：“是不是遇到了一些喜欢嚼舌根的妇人？”
“就算遇到了我也会避开。今日她们议论别人，明日怕是就来议论我了。”宋海儿叹息一声：“说嘛，有没有来过？”
“自然没有，家里出事之后的四五年，京城都不是很太平。我带着弟妹，不敢贸然回去……”王云昭皱了皱眉，看着宋海儿：“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会问我这些事情的。”
以前当然不会问，要是问了，也许今日就不会因为听到那些事情而震惊了。
宋海儿笑道：“没事。”
可越是这样，王云昭就越觉得隐隐不安。
他拉着宋海儿的手，强迫她对视自己，然后定定看着她的眸子。
“海儿，你以前跟我说话，不管问什么都不会这么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你……”
话还没说完，元公公笑着走了进来：“皇上驾到！”
随后文武百官起身迎接。
整个凤舞厅一时之间热闹非凡，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宋海儿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元公公来的这么及时。不然她真的会怀疑自己可能会像那些吃醋的妇人一样拉着对方问东问西。sxynkj.ċöm
没准到最后什么都问不出来，反而还招人厌恶。
宋海儿偷偷去看王云昭，王云昭还是白着一张脸，而脸上隐隐藏着一丝怒气。sxynkj.ċöm
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宋海儿在底下悄悄想拉一下王云昭，谁知道这厮居然躲开了！
宋海儿抓了一个空，她愣了一下，也慢慢板起脸。什么嘛，她都没说怪罪王云昭隐瞒未婚妻的事情，这人居然先闹起脾气来了！
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烦躁，宋海儿直接一屁股坐下来，扭过了头。
坐下之后，王云昭还想好好跟宋海儿说，让她有事情明说不要这样试探，然后就看到了宋海儿闹脾气的模样。
是真的生气了。
他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先问出那些奇怪问题的人是她，怎么到最后生气的人也是她？
原本好一些的心情瞬间又跌到了谷底，王云昭烦躁地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慢慢扩散开来。
见二人如此，坐在远处的邢衷和郭云霁是一脸奇怪，而恬甜则是沉了脸，咬牙切齿。
男人是不是都没一个好东西？做错了事情还这么理直气壮！海儿姐姐这个时候就应该直接发难，一点面子都别给他留！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种场合，怎么好发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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