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本来还想着他麻烦的攸宁一看他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姬松摇了摇头,没有说任何话,走进房间就一把将门从里面关住,衣服也不脱,直接倒头就睡。
姬母闻讯赶来,却只看到自家儿媳在门外敲门的声音。
“好了,别敲了,让他好好休息下吧!”
阻止了攸宁敲门的动作,姬母趴在门外,只听震耳的呼噜声响起。他眉头一皱,拉着不情愿的攸宁朝外走去。
“娘,你看看他,亲手把自己儿子送去刑部大牢,现在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回来,您也不说说他。”
“不行,我得去叫醒他!”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要回去。
“回来!”
姬母呵斥道:“你夫君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清楚?要不是遇到什么难事能把他累成这样?”
“去将大牛叫来,老身要问问到底出了何事!”
攸宁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出去找大牛了,而姬母却坐在石凳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记得小时候出去玩,不知道怎么将手指头给割破了,好家伙,半个手指都差点被削掉,但这小子愣是一声不吭,就是怕自己担心。
这么些年,他还从来没见过他累成这样!
不一会儿大牛就过来了,此时攸宁脸上有些不好看,应该是提前问过,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老夫人您叫我?”
大牛嗡里嗡声道。
姬母将手杖在地上敲了几下,面无表情道:“松儿今日去了何处?又都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你给老身老老实实说来,要是有半句假话,家法伺候!”
大牛脸色发白,但还是咬牙不言语,家主说过,不能让家里知道。
看到大牛一言不发,姬母气的作势要打,但大牛却是不躲不闪,愣是挨了一记。姬母见是如此更是怒急。
“好好好,好啊!看来这个家里除了松儿是没人治得了你了?攸宁,去请家法来,老身倒是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m.sxynkj.ċöm
攸宁大惊失色,连忙朝大牛道:“你倒是说啊,你非要气老夫人不成?要是气出个好歹我看你怎么给夫君交代。”
大牛抿着嘴唇,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呼!”
姬母长舒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牛,冷声道:“老身只问你一个问题,今日松儿去了哪里?这你总得给老什么说一下吧?难道老身这个做娘的还不能知道自己孩子去了哪里?”
大牛满脸纠结,但还是说道:“皇宫,出来的时候家主几乎虚脱,更是满头大汗!”
“娘,娘您怎么了,您千万别吓我啊!”
“老夫人........”
当听到是皇宫,姬母瞬间眼前一黑,要不是攸宁见机的快连忙扶住,怕是要跌到在地不可!
“说,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是不说也行!”
姬母冷笑道:“那老身就今日撞死在这里,省的你不好给你主子交代!”
“不可,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大牛满头大汗,愣是被姬母的狠辣给吓住了,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家主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去不得皇宫,只能在外面等着。只是这次家主去的时间很长,最后听说被陛下叫走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再见到家主,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姬母闻言脸色煞白,喃喃道:“果然啊,除了皇帝还能有谁将他弄成这样?除了他还能有谁?”
猛地,姬母抬头道:“立即传信庄子上的人,这段时间都老实点,谁要是敢惹事,老身亲自家法伺候。另外让姬吕马上回来,将能召集回来的家兵都叫回来。从现在开始府上的事情先问过老身之后才能做,外松内紧,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听到没有?”
大牛心中一紧,连忙道:“知道了,老夫人!”
等大牛离去,攸宁有些犹豫道:“娘,您是不是有些想多了?要是真有事夫君刚才也不差一句话,您这样..........”
“怕老身弄巧成拙?本来没事,这样一来就有事了?”
姬母冷笑一声:“呵呵!你记住,这个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乱,你这些年都快钻进钱眼里去了,那东西咱家很缺吗?”
“今日老身就告诉你,我们家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丢弃,但你夫君,也就是我儿子他绝不能出事。”
“只要松儿在,那些身外之物聚散不过转眼间。但要是他出事了,我们就是有再多的钱财也守不住。润儿还年轻,泽儿的心思又不在这儿,你我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别以为那些交好的勋贵就能靠得住,那是松儿还在的时候,一旦松儿出事,你信不信,他们屁用都不顶。”
“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你要明白,咱家的根本在哪里。别看陛下给了个与世同休的传国侯爵位,但只要是别人给的,人家都能收回去。”
姬母说完就不再理会攸宁,这个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小家子气,这在平常人家不算什么,但在现在的郕国公府,却是有些欠缺了,看来今后要多历练历练了。
不到半个时辰,郕国公府就彻底戒严,大门紧闭,门外八名亲兵站的笔直,手握横刀,虎视来往人群。
姬吕这个姬氏暗地里的统领也来到府上,直接接管了刘老二和大牛的权利。在这位面前大牛和刘老二连大气都不敢出。以前的时候还能开个玩笑,但现在他们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听候吩咐。
“两个废物,你们就是这么保护家主的?看来这些年你们是好日子过习惯了,警惕之心也丢失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完了之后就去秦岭里呆上半年,要是想出来也行,今后就在家养老吧!”
听到姬吕的话,刘老二和大牛浑身一震,大声道:“诺!”
“呵呵!还算不错,要是你等今日敢推三阻四,我当场就劈了你们。我们将家主的安危放在你们身上,你就这这么做的?”
姬吕沉默半晌,道:“刚传出的消息!”
“侯爷和陛下进入金吾卫校场,陈寿和张成都被赶了出来,整个校场就剩下家主和陛下两人,之后传出兵刃的碰撞声,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
“什么?这怎么可能?难道陛下他要............”
大牛更是跌坐在地,眼睛通红道:“陛下他怎么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宫里传出陛下是在和家主切磋,但皇帝和一个臣子切磋,呵呵,这是当我们是傻子呢!我敢肯定,或许在某一时刻,陛下已经起了杀心,只是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何事,让家主安然归来。”
大牛和刘老二不可思议地看着姬吕,想要知道这是不是再和他们开玩笑?
“吩咐下去,让长安的暗子都动起来,都给我仔细盯着各方,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动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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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东市,一座不起眼的酒楼中,李靖穿着便服,对面坐着程咬金。
“今日陛下和姬松在宫中金吾卫校场动刀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这绝对是一个不好的信号。连姬松那小子陛下都起的怀疑的心思,我们如何?”
程咬金此事没了往日的大大咧咧,皱着眉头道:“不应该啊,以那小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可能啊!”
“没什么不可能的!”
“陛下这几年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猜忌和暴戾之心越来越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姬松决不能有事,他是我们最后的退路。并且这件事不能让他参与,就连知道都不能知道。”
程咬金眼神有些飘忽,李靖瞪了他一眼道:“这个时候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我们不是要做什么,而是应该让宫里哪位知道,我们绝不是任人宰割的。”
“这件事我不参与,但你放心,我老程虽然混蛋,但也绝不会说出去。”
说完就站起来准备离开,等走到下楼的楼梯时,看了李靖一眼,叹道:“我们都老了,没到最后时刻,没人敢真的选择,你,好自为之吧!”
等程咬金离去,李靖坐在桌前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没说错吧,这老东西就是个滑头,再说了,这件事还没到那个时候。我劝你还是别动的好,我已经将家中的庶子送去了登州,你也多多准备下吧!”
李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走出来坐下!
“陛下越心越来越不可控了,虽然还没到最后时刻,但该有的准备还是要有的。我们的船队现在已经在当初远航舰队落脚的那座岛屿上建立了营地。现在哪里已经有数千人了,和我们有关系的每家每户都有将人送过去。”
“等到明年开春,就立即启航,给后来者打前站,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后路啊!”
李靖一愣,不可思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们.......”
李绩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就你以前那样,什么事都不沾的性子我们敢说吗?要不是今日你约我们出来,又说出那一番话,这件事我绝不会说出来。”
李靖面露苦笑,没想到他自以为的处世之道竟然差点让自已没了后路,还真是........
“那现在又怎么说了?”
李靖嘿嘿一笑:“这不是希望你给弄些人吗,你当年手下可有不少好手,弄来千八百人的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哈哈哈,原来老夫竟然还有点用处!”
李靖收住笑声,沉声道:“这件事我参与了,但我那几个儿子太过显眼,但孙子辈却没什么关隘,随后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李绩点点头,笑道:“好,那我等你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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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松这一觉睡得可谓是天昏地暗,短短一天的交锋,却是让他费尽了精气神。看似事情过去了,但他却知道,这事没完!
当他在床上呆坐半晌,突然肚子响了起来!
苦笑一声,随便披上外衣就打开房门。
“哎哎哎!谁他娘的........”
让他无语的是,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大牛和刘老二两个直接滚了进来,看样子两人一直在门外守着。
“家主?您终于醒了!”
看到高兴的两人,姬松奇怪道:“我不就是睡一觉,你们至于这么高兴吗?”
说完也不等他们答话,就挥手道:“还不快去弄吃的,我就奇了怪了,怎么睡一觉就这么饿?就像三天三夜没吃饭一样。”
他现在确实感到有些奇怪,实在是太饿了,肚子空空如也,饿的两眼发晕。
“三天三夜倒没有,但您这一觉却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不饿就怪了!”壹趣妏敩
姬松一愣,可不能吧,睡了一天一夜?这怎么可能?自己感觉没多长时间啊!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弄吃的去,想饿死我不成?没眼力劲的东西。”
他现在也不计较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了,没啥意义,还是填饱了肚子再说其他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也许是想到他醒来会饿,早就准备了不少吃的,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看到饭菜他两眼发亮,二话不说就开始吃了起来!
直到吃了三大碗米饭,这才算感觉好了点。他也没敢多吃,饿的时间长了最忌暴饮暴食,等会儿饿了再说。
刚才吃饭的时候,大牛和刘老二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对于母亲的做法他也没做评论,只是让大牛将姬吕叫来。
“家主!”
当姬吕看到姬松没事之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要是家主出事了,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让大家都停下吧,该干嘛还干嘛,没什么大事!”
姬松喝着茶,随口说道。
“家主,皇帝他..............”
“好了,陛下不是你能评论的,按我说的做。”
姬吕面露不甘,但还是拱手道:“诺!”
“说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可有动作?”
这里的‘他们’指的是谁,姬吕心知肚明,道:“他们在长安西市的一座酒楼相继会面,至于谈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当李靖走出来时,已经没有了凝重之色,可见这次收获不小。”
李靖?姬松一愣,这个军事上的无敌统帅,朝堂斗争中的白痴,竟然想开了?能让他释怀和放下的事不多,也就那么几件,不难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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