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啦。”月笙晨练完跟他们道别。
“你干嘛啊?搞得像再也不来了似的”风倾羽倚着窗台上打着趣。
“不是,怕大师兄罚我闭关,鬼知道是多久。”
“这样啊,那我去看你吧。”
“不用了,有什么好看,你忙你的吧。”
“走,走走,月笙我送你。”狐言跑进来,插嘴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特产,你看。”
“哪有什么特产?”月笙有些好奇,往竹篮里一看,竟是些新鲜的竹笋。
“回去要做给伊君吃哦,一定要说是我摘的。”
“嗯......”
“跟你说个事,宴小姐她忧思成疾,死了。”
月笙闻言,猛的抬头看向风倾羽。
“你放心,鬼差好像把宴小姐的名给丢了,魂没有收走,陪着崔书生读书赶考。那书生傻乎乎的,不知道枕边是人是鬼,小夫妻的日子过得賊滋润。”狐言继续解释。
听他说完,月笙突然想起那天,风倾羽把生死薄拿过去,状似不经意间翻了翻,他当时只顾着和鬼差吵架,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那,万一发现了怎么办?”月笙问风倾羽。
“发现了,就殉情呗,做一对鬼夫妻也不错啊,起码是在一起了。七世怨侣,谁敢去收?”风倾羽顺手准备捏他的脸,被他悄悄躲开了。
“你那天怎么那么道德泯灭啊?人家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
风倾羽闻言挑了下眉,一指点在月笙眉心:“道德泯灭?!我让你试一试,这种虚无缥缈人间极乐的滋味。”
月笙忙打开他的手,揉了揉眉心,骂了句:“禽兽!”
“嘿,欠扁!”两人又你拉我扯了一番。
“那,你不怕宴小姐那天梦到的是我?”
“哟,原来自恋也会传染。”
“您还知道您自恋呐?小生佩服!”
风倾羽笑了笑,不予计较,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动、情。这个梦只能是对自己动情的对象,你回去试一试看是不是我?”
“呵,您放心,肯定是您呐。”月笙敷衍他,两人对视片刻,又笑了半天。sxynkj.ċöm
“走吧,这竹篮重死了。”狐言说着拉着他往外走,风倾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蝶衣倒的百花酿喝到嘴里,竟没有了平时的香味,他揉了揉眉心,看起祈愿,但总是打不起精神,只好一口一口喝着闷酒,他习惯性的去看月笙平时小憩的竹塌,却空空如也。
风倾羽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走到门口,企图在远处找到月笙的身影。不过,还真能看到,月笙和顶着篮子的白色狐狸正朝他走来。
“?”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月笙走近,给了他肩膀一拳。
“??”
“我好歹帮你弄到了无厌,你连个缩地术都不帮我开。”
“我没不帮你开,看你跟狐言聊得那么起劲,没插嘴。”
“快快快,开个。”
风倾羽被他推的身形不稳,正准备和他吵两句,却看到他不耐烦的脸,活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敢这样对本神君的,就只有月笙你了!你是不是太蹬鼻子上脸了?!”
月笙本来已经走了进去,听到这句话,他绷不住脸,回头爽朗的对着风倾羽笑了笑。
风倾羽看到这个笑容,觉得怪,很奇怪,导致他后来的几天里脑袋里一直浮现月笙的这个笑容。
“过段时间再来找你玩。”
“嗯,好。”
传送门关闭,风倾羽对着那块空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回去的时候,意外的看到子伊睡在小吊床上打盹,月笙为了不惊醒他,匿了气息,蹑手蹑脚的。
“回来了?”
月笙一顿,回道:“嗯,带了新鲜的竹笋,要吃吗?”
“是我挖的哦!伊君!”狐狸插嘴道。
子伊没有说话,月笙凑近了才发现他一身酒味,还真是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师兄,你跟谁喝酒了?这么醉。”
“玉尘。”
月笙再问了几句,子伊都没有回答,仔细一看,他竟睡着了。月笙替他盖了条毯子,回头把自己那屋收拾干净了,阳光晒得被子特别暖和。
狐言待到晚上,吃了饭才走,期间把海棠和黑一好好教育了一番,欺负弱小好像是妖怪之间的传统,月笙没有插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黑一被打了个结缠在柱子上。
子伊今天睡了一天,月笙看他难受,又替他煮了碗醒酒汤。不喝还好,喝了吐了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后劲太大,醉后的子伊一直耍酒疯,月笙照顾了他一晚上。
第二天,子伊一个翻身,巴掌不小心甩到月笙脸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抱歉......月笙?”子伊扶着额,头痛的厉害,眼睛里还全是血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就回来了。”月笙捂着脸,郁闷的要死。
“怎么突然喝那么多酒?折腾了我一晚上。”月笙觉得这话有歧义,闭嘴了。
酒精还未在身体代谢完,子伊有些懵,看着月笙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脸,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才反应过来:放下心结,恢复了?
子伊伸手打探他的脉搏,却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月笙却穿得整整齐齐的。
“?”
“你昨天飞来飞去的,把海棠和黑一都打伤了,掉进了池子里,我捞了半天才把你捞出来,累死我了,给你脱了衣服实在没有力气给你穿了,把被子给我,我还睡会。桌子上还温着热汤,先喝点,身体会好受些。”月笙一把扯过子伊挡在胸前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翻身继续呼呼大睡。
“......”
“大师兄,早,昨天的酒是不是很带劲?”玉尘采了些桑葚,看着子伊坐在藤椅里懵懵的神情有些好笑。
“嗯,难受。”
“哟,海棠和黑一怎么了?怎么变成原形了?”
“不清楚,月笙说我昨天把他们都伤着了。”
“小月笙回来?”
“嗯,跟我睡在一起,醒来的时候,我连衣服都没穿。”
“哇,你们都发展到这步了?小孔雀知道了,怕是要和你打架哦。”
“没,只是我没穿。”
“哦,原来是你被睡了。”
“......”
“别懵了,来来,今天继续喝,反正最近太平的很。”玉尘笑着跟他倒酒,子伊一袭白衣,垂眸半晌,起身端了碗汤递到玉尘面前:“月笙说,先喝点汤。”
玉尘抬头,看着子伊清冷淡雅的神情,配着这样乖顺的言行觉得有趣极了,怕是酒还没醒呢!
“最近又选了一些孩子,里面很有几个出色的苗子,漪蔹和浩驰他们比较忙,忙着想收几个亲传弟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还有月笙。”
“那也是,有好几个请帖是请月笙过去做客的,我都回绝了,不怀好意。要不然,对外说,你们封峰了吧。省麻烦。”
“可以。真封峰也行。”
玉尘一顿,拈了个桑葚塞进嘴里:“打算隐退了?”
“嗯。”
“那月笙呢?”
“随他意。”子伊支起头,翩翩君子如金兰,绝尘气质似谪仙。m.sxynkj.ċöm
“也好,还有我们呢,你放心,小孔雀稀罕着呢。”
“嗯。”
玉尘又搬来了棋盘,趁着子伊不清醒狠狠地杀了他几把。
“玉尘师兄......你来了。”月笙头发乱飞着,迷迷糊糊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干嘛?行这么大的礼?”玉尘莞尔。
月笙薅着头发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头重脚轻的掉进水池里。
“感情昨天喝醉的是他吧?”
子伊摇了摇头。
“知道吗?我昨天又进阶了,”月笙给自己倒了杯酒:“拜大师兄所赐,昨夜拿着木剑教育了我100次,硬是把我打到强行进阶,才罢休。”
玉尘实在憋不住,哈哈大声笑起来。
“大师兄每次喝醉了都这样,你知道倾羽为什么喜欢挑大师兄的刺吗?曾经我们三一起喝酒,倾羽不怕死,硬要跟大师兄比比,结果直接被大师兄打回原形。气得他哟,全身炸毛。不知道后来是不是喝醉了,又把倾羽拖到无极樱林训练,关了三个月,直到倾羽突破元真境才放出来,你没看到,那漂亮的小孔雀出来的时候跟乞丐差不多了。”
“就这个事,倾羽记恨了好久。”
月笙想着风倾羽脏兮兮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子伊罔若未闻,继续喝着他的酒,月笙看不下去,给他们做了几道菜下酒,免得一会儿又难受。
说实话,月笙有些不明白,这两人实在是太闲了吗?灌得个酩酊大醉,把子伊扶回房里,收了他的衣服,拿去河边洗。撸起袖子,手臂上的木尺痕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大师兄还真不懂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精致的人他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玉尘摇摇晃晃坐到他旁边。
“没,大师兄挺好的。”
“哦。”玉尘盯着他看,就那样笑着,格外让月笙发毛。
“干嘛?”月笙用力搓了搓衣服。
“没干嘛,看你好看,多欣赏几眼。”
“别揶揄我了。”
玉尘又呵呵的笑了两声:“你不觉得大师兄.....非常的奇怪吗?”
月笙一顿,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但大师兄的不对劲表现的太明显又太不明显了。
“你好好想想。”玉尘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回头摇摇晃晃的走了。
“师兄,难受不?”月笙站在子伊床边,低头问着。
子伊没有回答,月笙一探脉搏,非常正常,平稳。果然,有问题!他从来没有见过子伊会这样毫无防备的沉沉睡去。月笙拿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手和脸,期望他会睡得舒服一些。
练了会功,将晚上的食材准备好后,月笙手垫着头,翘着二郎腿在顶层的吊床上小憩,风吹着他的头发搔着他的脸颊,有些痒。
晒着阳光不知不觉的就随风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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