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一阁间,见几名修士围坐在桌前,不知分析着什么。月笙看了一眼门牌,这是个赌坊对吧?什么事情要到赌坊里来谋议?
从他们的衣袍来看,都是上灵宗的人,为首的看起来四十岁模样,半束着头发,衣服上的隐纹十分华丽高级,这人一定很有钱!
“九叔,小侄给您请安了。”
“在外面不用搞这套。”风倾羽摆了摆手。
原来,他是皇室的人,他来回打量风倾羽和来人,发现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那人没有他二师兄一半好看,主要是那人看起来比风倾羽大太多,对着这么年轻的一张脸喊叔,月笙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壹趣妏敩
“小侄前天见此城有异象,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九叔也在,那这里应该是没事了。”那人恭恭敬敬,礼节上挑不出一丝不妥。风倾羽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几人,心里骂了句废物,表面上却说:“你们这般小心是对的。”
那人一听这话,轻轻笑出了声,说了几句谦卑的话,风倾羽敷衍了几句转身就准备走。那人马上又说:“九叔,听说你在找无厌?”
风倾羽看了他一眼,那人又继续说:“恒堇花开,月碎天辰,及见蛮芜,才现无厌。”
“你说这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到要取得这样的神器,路途遥远崎岖,九叔,您要小心。”
风倾羽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说词,可悲的摇了摇头,这厮不知天都要黑了,还想着要那个没用的座椅。这种暗示,风倾羽听都懒得听,他懒洋洋的伸了个腰:“你的眼线倒是挺长的,怎么?这家赌坊甚至包括沧明城都被你接管了?来了也好,我们也清闲,没兴趣跟你们玩,谁会在意老鼠的食物呢?不过,给你们提个醒,尽快封锁和控制沧明城的肉禽,大有问题!”他说完,不理其他人,揽着月笙就走了出去。
“师兄那人是谁?”
“风.....什么来着我忘了,五哥的儿子,排第三的。”
“你既然那么不待见他,我们刚刚为什么要去打招呼?”
“不打招呼,过年的时候回家要被家里的老头子念叨死。主要是,有些事交代给他们做起来比较方便。”
二师兄口中的老头子恐怕是当今的圣上吧!那刚刚是故意走进来的?月笙有些想笑,虽然不知道二师兄多大岁数,但他现在就像是那种蜜罐里泡久了的还没长大的孩子,一会儿乖一会儿坏。
他个子比月笙高出大半个头,像搂女人似的一把搂住月笙,刚刚不是还在嫌弃他吗?月笙搞不懂现在的情况,刚挣脱出来就被他揪住了脸,他认真的说:“不是在这里吗?远什么远?”
虽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很炽热,连语气也格外的不同,月笙不明所以的悄悄红了耳朵。
缠了二师兄一天,简直心力交瘁,月笙也没有隐藏自己目的。明着摸,明着抢,明着偷,都一一被风倾羽化解了。晚上,月笙连晚饭都吃不下了,坐在二楼的扶手上叹息,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小厮忙东忙西。直到一个木桶被搬进了二师兄的房间里,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风倾羽半阖着眼,一副你又要作什么妖的神情,看着月笙在他房间里晃来晃去,然后由着他给他宽衣。
“二师兄,今天你累着啦,泡泡热水解解乏.”
替他把外袍脱了后,殷勤的把它挂好,他假意拍了拍外袍上不存在的灰,手顺进内扣里刚好拿到了锁妖囊,还还不及窃喜,风倾羽突然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你要是喜欢这件就送你好了。”说着,他另一只手把身上的里衣也给脱了。月笙的视线跟着衣服滑到地上,又回到光条条的风倾羽身上,愣住了。此刻他只觉得脑袋不太清醒,有点迷茫,自己是来什么来着?
风倾羽有些想笑,眼前这人扮了一天的流氓,遇到真流氓,就怂成一只鸵鸟,只差把头插进地里去了。
他毫无避讳,这么大大方方的掠过月笙,那修长的手指在水面云雾缭绕处一抚,如奏琴,接着,声线懒懒的对月笙说道:“太烫了。”
月笙才如梦初醒。
“我来,我来。”他打了个响指,房间里莫名其妙的下起了雪。
“.......”
“呵,呵呵,降降温。”月笙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
风倾羽长腿一迈,坐了进去。月笙暗自松了口气,正打算找个借口开溜,迎面却被扣上一块布巾.
“过来给我擦背。”
“.....啊?...”
月笙看着二师兄的美人背,撸袖子的手都是抖的。
轻轻擦拭着他的背,不由得心生感叹:非世间极致的富贵,是绝养不出如此精雕玉琢的人来,这样俊美的脸蛋,完美的身材,如玉般的肌肤......月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正想入非非之际,那人突然转过身来,那点小心思被抓了个正着,他欲盖弥彰的笑了下。
“脱”。
“?”
“水变冷了,两个人一起洗,暖和一些。”
“不,不了吧,我再去烧点水。”
“太麻烦了。”说着就动手把月笙扒了个精光,拖进桶里。
落水的那一刻,月笙还羡慕的想:这绝对是阅人无数,游戏花丛中锻炼出来的手速。
房间的雪还未停,可怜见的月笙估计早就忘了收回法术,他坐在桶里双手抱膝,尽量减少和二师兄身上的接触,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可这桶装下两个男人实在有些勉强,再加上风倾羽还像个大爷一样大敞着四肢,脚还落在月笙背上。月笙欲哭无泪,心里喊着救命!忏悔道:我错了,我不要锁妖囊了不行吗?可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风倾羽可不知道月笙丰富的内心。他现在挺享受的,脚下的触感柔软又暖和,柔软?见月笙身上又没有多少肉,还是个真真实实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的感觉呢?他又用脚蹭了蹭,发现意外的舒服,不知道咬下去会是怎样的感觉呢?嗯...他好像还真尝过,在涟荷水乡的那次,味道嘛,有点像顶级的雪花糕,要不然再试一下?
水早已经凉透,从月笙让房间下雪起,水的热度就在飞快的流逝。风倾羽搭在木桶上的手指动了动。桌上油灯的光苗猛地向上蹿了一米多高,直接把灯罩都给烧没了。雪与这火光带起的热浪一相遇,瞬间升华成气雾,房间的温度一下子高了不少。月笙很想提醒二师兄的是:水还是冷的。
直到屋里雾气蒙蒙,迷了眼后,月笙才敢动。他先是偷偷瞄了一眼风倾羽,这一瞄让他心跳都乱了,雾中看美人,斜影撩半醺。
“在看什么?有这么好看吗?”
“啊?没.....”
反应过来的时候,风倾羽已经靠得很近了,并伸手抱住了他,他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师.....师兄,抱着只....只会更冷,而且这样好奇怪!救命啊!”月笙仰着脖子咆哮道,就差喊一句非礼了。
风倾羽抱着,只觉得比想象中的更舒服,摸了摸,手到之处,皆如上好的绸缎一段,让人流连忘返,还有点香。闻着这香味,风倾羽只想让这味道更加浓郁些,于是,水就热了起来。
诡异,诡异,再这样下去,月笙觉得自己都要把持不住了,正准备一脚把眼前这人踹开的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
二人顿时就愣住了。
来人似乎也没有料到,一推开门,房间里是这样朦胧的一片,温度还高得吓人,看桶里的两人抱成一团,子伊忽然忘记是来干嘛的了。
“大.....师兄.....”
见子伊的愣神,月笙的呆滞,风倾羽玩心大起,抬起月笙的脸就吻了上去。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清醒的,尝到滋味后,风倾羽陡然发现,原来自己早想这么做了。
月笙睁着眼,任他亲了好一会,才回神。看着风倾羽投入的表情,他脑袋突然炸成一片白光,手脚并用的推开他,薅过挂着的外袍披在身上就飞窗而出。
“哈哈哈.....”看着月笙仓皇而逃,风倾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这是.....”
“这是什么表情?没有见过?”
“没。”
“狡辩,上次玉尘都告诉我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停,子伊看过去,见他神色十分怪异。
子伊,不懂。
他站了起来,一出水面,从头发到脚,水迹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穿好衣服,又是那个面若敷粉,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吩咐了人收拾房间,他搭着子伊的肩,拖着他往外走:“喝酒去,刚好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嗯”。
另一边,月笙飞进自己房间后,狠狠给自己灌了几口凉茶。他和二师兄在举止上一直很亲密,一会儿扯下头发,一会儿揪下脸的,他没当回事。可是,这次真的很奇怪,奇怪在哪?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滑落的水珠,才发现这外袍是风倾羽的,怪不得那么长,他一摸身上,忍不住笑了。
坐下来后,子伊递给他一个信笺,上面玉尘整洁的字迹映入眼帘:延北城又发暴/乱,情况十分危急,但好在瑶瑶已经找到除煞灵方,需要一条百年坚蚕,速去。
“你和月笙去找坚蚕,会比我快一些。”
“嗯。”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喝了口酒。
“好喝吗?”
“不知。”子伊耿直的回答,他不知道风倾羽为何这样问?
“不是,我想起月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吃不出味道吗?这都五百年了。”
“不是没有味道,只是所有的东西入腹都是一个味,哪有好与不好之分?”www.sxynkj.ċöm
“你看,你这话说得就太仙气,一点都不像凡人。”
“哪要怎样说?”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打翻一个酒杯,用手指沾上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情”字,“你要先有这个,才会懂这尘世间的万般滋味,你太强了,子伊,凡人是没有这样无坚不摧的。”
子伊若有所思看着那字。
“子伊,我在寻无厌,所以......”他话没说完,桌上的酒水就烧了起来,不过很快就熄灭了,酒水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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