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主,你准备好了吗?”
“嗯。”
苏铭宇和月笙坐在床榻上,身边围了好几个弟子护法。结果让苏铭宇失望的是,月笙对今天的这个阵仗没有半点反应,什么也不多问,直接心无旁骛地开始运功了。
满屋的花香,浓郁地让弟子们受不了地开了窗。
这一下的举动,成功让月笙的功散了。
月笙睁开眼睛将他们赶了出去:“不知道神识进到别人体内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了吗?怎么回事你们!还是摘星境的大能!这都不注意!”
“抱歉,抱歉。”
几个弟子道着歉,退了出去。又只剩他们俩的屋子,苏铭宇莫名的有些紧张,手心里的汗,不是因为炼化神力而出的。
又是没有成功的一天,月笙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苏铭宇没有离开,安静地看着他。等他恢复些许体力,然后,告辞。
月笙走后,苏铭宇叫来那几个弟子训话。
“不是,我觉得我们挺多余的。”
“是啊,还要守城呢。”
苏铭宇把手往桌子一拍,那几个人终于说了实话。
“封闭的空间,太过好看的美人,我很难不起杂念往人家身上看,现在正是突破摘星境的关键时刻,不想被干扰。”
“对啊,我以前还跟他一起玩过,就跟中了梦魇似的,对他念念不忘。好不容易才放下,这人又出现在眼前了。”
“嗯嗯,宗主,你自己顽强吧!练个功而已,还要护法。太矫情了吧。”这个人跟苏铭宇比较亲,说话也放肆一些。
苏铭宇听闻沉默不语,挥了挥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风倾羽坐在神殿看祈愿的时候,月笙笑得喘不上气地回来了。
“怎么了?”
“你一定不知道,苏天昊的行为有多么不可理喻!我从天华宗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小师弟们蹲在一起议论他,说他昨夜竟然用捆仙绳,困了好几个赤身裸体的姑娘带了回来,那场面让他们毕生难忘!”
“苏天昊估计这段时间在天华宗里待不下去了。”
“就是,他那么笨的嘴能解释得清楚?现在肯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呢!”
月笙笑得浑身无力,索性勾着风倾羽的脖子,坐在了人家身上。俩人就着这姿势在神殿里,看了一下午的祈愿。
苏宗主,一天不开窍,月笙就得天天往他那里跑。风倾羽又对他明确下了指令,要他在今年冬至来临之前,撤离完北边所有的百姓。
于是,月笙每天一大早跑去天华宗,中午找苏宗主讨顿美食,休息一会儿,晚上又带着苏天昊喊上漪蔹师姐,潜到北边,救几个人。一天天的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苏铭宇照例一大早等着月笙来敲门,打开门一看,竟是风倾羽站在门口。
于是,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
“我真是服了你,找你是真有点事,白宁城的阵法昨夜被野神给破了,今天是来不及补新的了,你过去守一下吧。”
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了,坂着个脸的苏铭宇走了出来。都不正眼瞧风倾羽,越过他就往前走。
风倾羽无奈地摇着扇子跟上。
“别再耿耿于怀了,这事怨不得我,也怪不了你不争气。”
苏铭宇停顿了一下,眉毛拧得更紧了。
“你确实有天赋,有能力破境登仙,只是南栖这块大陆的灵气太过稀少,让你滞留了这么久,遥遥无期。我算是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还是要看你自己。”
说到这里,苏铭宇的脚步停了,没头绪的冒出一句:“你跟月笙什么关系?”
“?”
“你全身都是他的花香味,他的花香是不沾物的。”
“嗯哼~这些小细节你都注意到了?那你比子伊强多了。”他摇了摇扇子又走到前面去,反问苏铭宇:
“他的花香既是不沾物的,那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苏铭宇看着风倾羽的脸,突然反应了过来,上去就给了风倾羽后脑勺一下:“你是不是被美色给迷惑着了那妖怪的道?”
“你别左一句妖怪,右一句妖怪的,不给我面子,你不给子伊面子?”扶正了被苏铭宇弄乱的头饰:
“别再对我动手动脚的啊!仗着长辈的身份没完没了是吧!我和月笙那是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你懂个啥啊?你啥都不懂。别问了,专心修炼吧。”风倾羽拍了拍他肩。
苏铭宇冷眼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走了。风倾羽拍了拍手,想着刚刚给他注入的神力应该够用了。
今天的月笙有些忙,为了争取时间,他用了全力将神力引到苏铭宇的气海,让它们融合。
满身的汗将他的头发都打湿完了,整个人像是洗了个澡。
灵力在苏铭宇体力游走完整个大周天,月笙睁开眼睛,有些欣喜地说道:
“剩下的,靠你自己炼化了。”
“嗯,感谢。”
月笙忙着起身,一点客气都不讲地搭上了苏铭宇的肩。
“让我借下力,腿麻了。”
苏铭宇,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放任了他的举止。
跟着月笙朝外面走去,打开房门,风倾羽在外面等候多时。
月笙见了,直接扑进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他嘴唇一口,偷走了一点他的神息恢复体力。
“光天化日不知羞耻!”苏铭宇用手遮着眼睛,就像见了恐怖的恶鬼一般。
月笙听闻,蹦到了风倾羽身上,用腿夹着他的腰,回头委屈地对苏铭宇说:“人家又不是人,为什么要讲那些繁文缛节的礼行?”
闻言,风倾羽哈哈大笑,就这样抱着月笙走了,留下面色发青的苏铭宇一个人站在原地。
“月笙我才发现你不老实,一天到晚欺负人。”
“哪比得上你啊?多抱一会儿吧,我想休息会。”
“可以。”
“不是赶时间吗?”
“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让我亲吻你?”
“不然呢?”
风倾羽笑着望进月笙狡黠的目光之中,抬头就将他吻了个七荤八素。等月笙他们到达黎城的时候,他还有些头重脚轻。
本意过来是跟风倾羽学些布阵之法的,没想到黎城的状况却有些危机!七星派的弟子们站在城墙上不停地施法,风火雷电,无差别地攻击,挡不住不要命疯狂攻城的行尸和妖煞。m.sxynkj.ċöm
浩驰和漪蔹冲进敌人阵营,以一敌十,浑身浴血!士兵朝着墙外射箭,整齐有序。
秦轲平时看着不靠谱,今天的守城,让月笙有些刮目相看,平时连鸟都杀不死的剑法,在战场上,竟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无人能挡!
没有多少时间看着秦轲在那里耍帅,月笙飞天而上,左手结印,冰刃像繁花一样盛开。
以月笙为轴心,暴风骤雨般得落入敌群,不会飞行的妖煞和行尸,直接成了向靶。这无差别的冰花雨,地毯式的铺入尸群,轻者皮开肉绽,重者筋骨撕裂,身上布满骇人的血洞。
右手捏诀,月笙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暗紫色瞳孔深处有朵浅花摇曳。
一只鬼修身边的狮虎兽毫无预兆的掉转獠牙,一口狠狠得吞咬住了旁边丧尸的头颅,但马上又被后面的猛兽尸群撞倒,踩成肉泥。妖兽队伍不再那么整齐的冲击城防,开始出现行动迟缓和小块小块的混乱,甚至开始攻击自身的队伍。
“师傅!”秦轲正杀得兴奋,抬头寻找师傅赞许的目光。却见一只白骨飞鹰对着月笙,铺天盖地喷了一把大火,将月笙的身影湮没。烈焰洗礼过后,浓烟消散露出一帘冰罩,冰罩迅速幻化成水,又集结成冰刺,反向朝飞鹰飞刺过去。飞鹰瞬间被扎成了筛子,含恨坠落。
大战正酣,一个人的加入立马扭转了战局,可说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这种级别的袭击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犹如镰刀割草收麦般轻松。行尸和妖煞不是无穷无尽的,清理完只是时间的问题。
秦轲看到师傅花里胡哨的斩杀妖兽,刚才的风卷残云的表现忽然就不值一提了,心里一时间技痒难耐,踏着一个尸头飞身而起,朝尸群后方跃去。我要去没有你们的地方,当最灿烂的明星!
一跃飞出三十里,秦轲下落立刻使出一招疾风剑雨,剑光斩落在尸群里肃清出一片几十平米扇形的场地。秦轲稳稳得落入场地中央,一手剑指天,一手扶着额,落地姿态之潇洒,自己都被自己帅得一塌糊涂。
“都受死吧!”秦轲挽了个剑花。
而在不远处,这次攻城活动的主领者,一个快要三米高的黑煞将军,拄着修长的朴刀,面色疑惑的看着秦轲。
浩驰砍翻一头妖兽,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朝天空的月笙喊道:“好像有什么怪异的声响啊?”
“并没有。”月笙专心攻敌,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浩驰也没多想,转身又砍翻几个干尸。砍了一会儿,又抬头向月笙喊道“好像有人在喊,师傅救命?”
月笙专心听了会儿,还真发现了这个状况之外的“意外”。
黑煞将军此时正抓着秦轲的脚脖子,在天空划拉了两个大圈,咚的一声闷响,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地上?刚好砸在秦轲肃清那块地面的正中心。所谓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秦轲被砸在地上,胸口呼吸困难,说不出话,脑子里全是后悔。他喉咙一甜,吐出一口浊血。艰难的喊出一声“师...傅...救我!!!”
黑煞将军也没有继续玩弄猎物的意思,挥起三米长的大朴刀,在空中闪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劈秦轲!
完了完了,秦轲只能伸出自己的螳臂去挡,闭上了眼睛。
但朴刀迟迟没有落下来,十秒钟之后,秦轲不可思议的睁开眼。
风倾羽此刻正凌空负手而立,仅仅一手点在鬼将的额头,鬼将便动弹不得,朴刀离秦轲只有一指的距离,猛的停住了。
此刻的秦轲看风倾羽简直是绝世天人,又成了再生父母!
与此同时,月笙凌空拉弓射出的冰箭,射中了风倾羽刚松开手指的位置,妖煞的鬼头瞬间爆开,和冰晶向四周散射开来。刹那间,战场上的尸群和鬼修成了无主之兵,相互厮杀,四散逃跑。
浩驰等人肃清了战场上残余的敌人就回到了城墙上,这时候风倾羽也拎着秦轲回到了城墙。月笙无语地看着狼狈的秦轲,心想自己收了个什么玩意!
“我看那妖兽来势汹汹,本以为还要再战两个时辰,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浩驰感叹道。
“鬼将藏匿在暗处,不是秦轲,还真没有这么快能结束战斗。”风倾羽淡然道。
“这叫傻人有傻福?”漪蔹带着嗤笑,揶揄秦轲。身旁的莲伊替她解了武器,擦拭上面的血迹。
方才秦轲的“英勇场面”让七星派的弟子都忍俊不禁。反正秦轲没皮也没脸,他朝着周围喊道:“想笑就笑吧,多大的事?”
于是不仅七星派的全员笑出了声,连守城的士兵们,都毫不留情地放声大笑。
短暂的宁静回到了人们手中,有群众自发地送来糕点和茶水,慰问一下这些为他们拼命的人们。
“哦,谢谢!”月笙接过一位清秀甜美的少女递给他的茶水,道了声谢。这让正在教他布阵之法的风倾羽心生不满,目光不善地打量了一眼月笙身边的少女,吓得那位少女提着裙子跑远了。
“喂,跑远了,回神了!你还看!”风倾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月笙的视线。
“你干嘛欺负人家小姑娘?”
“你不看她,我自然不会欺负她。”
“行,我们继续吧。”
风倾羽瞪了月笙一眼,嘴里的符文咒法被他念得跟骂人一样。
月笙觉得好笑的同时,眼里还露出一丝怀念,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叫人头疼的二师兄。
敷衍塞责地将布阵之术学了个大概,眼见风倾羽和浩驰还有漪蔹聊得正是投入,月笙悄悄地向那位少女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姑娘?”
那位少女闻言回头,看到是他,有些吃惊。
“你的玉佩可是祖传下来的?”
“额....正是。”林姑娘有些疑惑地摸着自己的玉佩。
“能否借我瞧瞧?”
“可以的。”
玉佩的红绳已经换了一根新的,因为被人贴身戴久了,玉石里已经有了血色,玉面光泽,一看就不同凡响。
月笙拿在手上颠了颠,郑重地交在了少女的手上。
“这个玉佩,你可要好生保管,之前跟林子轩说得不对,这个上面可是有神力的,能保佑你们家族永世平安。”
“您认识我太爷?”少女打量着眼前年轻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淡然。
月笙笑着点了点头:“心底善良的人,不缺神缘。”
少女听闻,拿着玉佩浅笑,再抬头时,眼前的男子不知所踪。奇怪的是,她之后时常听说这人的事迹,此生却再无交际。一面之缘,却让她在往后幸福安稳的日子里频频回想,觉得好生其妙,暗中庆幸,此乃神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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