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苗看莫砚有些不解，解释道：“江年那间院子大门处影壁上，刻的是幅多子图。”
“多子？”
“这个世界的传统寓意。早上那小孩不是说，江年纳过很多妾嘛。我猜啊，除了好色这个理由外，是不是也是为了有孩子。”
莫砚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江家，除了旋珍肚子里，和夭折的那个，也没见过其他江年子女。”
“对。”常苗点点头，“目前为止，一个都没出现过。所以我才说供奉什么都没用。”
“不过按江年的年纪来看，也有可能，是有些子女成年后，已经离开家了。”
“嗯......要不我们再去问问那小鬼？我看他灵识，已经存在有几百年了。”常苗站起身，“江家的事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莫砚跟着她起身，两人正准备再去趟废墟，门外却传来了动静。
好几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走到门外才停住。
随后是一个女子犹犹豫豫的声音，“小夫人，太太找你过去她那边。”
常苗翻了个白眼，颇感无趣，“叫我去干吗？这不是刚从她那回来吗？”
“太太没说，只叫你快过去。”
常苗无奈地扁了扁嘴，低声告诉莫砚等她回来后，才皱着眉头去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有四个丫鬟。
看到屋里的莫砚，丫环们脸颊微红，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也没打招呼，全低头当没看到他，跟在常苗身后走了。
到了珊蓉跟前，看着八仙桌上排开的各式绣品，常苗才算是知道她叫自己干嘛来了。
“苗儿，你之前虽也是进了学堂，可学的都是些洋玩意。江家是传统高门大户，你既然入了门，多少也该学些。”
看着珊蓉和蔼的嘴脸，常苗心中冷笑，可也只得勉强敷衍了大半日才脱身。
等到了傍晚终于再和莫砚一起去了废墟。
结果，回应他们召唤的，只有被冷风吹得东倒西歪，沙沙作响的杂草丛。
莫砚伸手，收回盘旋在上空的微光，“不在。”
“我早上探测过他灵识，几百年就没离开过这里，怎么会忽然不见。”常苗看着眼前和野外没两样的荒地，有些意外。
“起码在江府内，是没有他气息了。”莫砚也奇怪，“有没可能是跑出去了？”
“不好说，大部分灵识是可以自由活动，但也会有因某种原因，被缚在一处不能超出范围的。”
“那要么，就是他主动或被动的消失了，要么，就是他灵识变弱，藏在某处，我们感应不到。”壹趣妏敩
两人又在周围找了圈，依然没有找到线索，只得往回走。
夕阳下的江府，终于显出点暖色，两人走了半晌，也遇到几个擦肩而过的家仆，无一例外，都是行个礼就匆匆小跑着走开，不敢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看来，想在内部找人打听点情况是不能了。”对着又一个简直可说是落荒而逃的丫环背影，常苗转了转眼珠，
“莫砚，你说这江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丫环都......”她想了想，一时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都很警觉，不敢有丝毫差池？”莫砚回答。m.sxynkj.ċöm
“嗯，差不多吧。就感觉她们很怕着什么东西似的。这里能被X选中，肯定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常苗确实对X的目的摸不着头脑。
当她被强制拉进这个位面时，也恼怒过X，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经过和X之前打的交道，她直觉，这并不是个会做无用功的系统，它背后，一定有它的行事逻辑，只是自已还没找到。
莫砚扭头看了常苗一眼，知道她的若有所思，是在琢磨什么，对于X，他的好奇更多的是因为上次它修复位面。
在那之前，X并不算强大，但修复位面和拉他俩进江家的事，能明显看出它能力增长的不寻常。
它应该是在极速自主迭代中，以他熟悉的方式。
“莫砚，我们去吃饭。”常苗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
结果这次还没走到常苗住的小院，就有丫环主动找上前来，“小夫人，太太让你和莫砚少爷一起，却她那里用晚膳。”
“我下午不是和太太说了，晚上就在房里吃吗？”常苗问道。
她下午和珊蓉绣了半天花结束时，就以自己累为由，说晚上不再出来了。
“这个是刚刚太太吩咐来的，其他我也不知道。”丫环态度恭敬而疏离。
看来又是要弄什么新花样了。
两人跟着丫环走到半路，常苗刻意和丫环闲聊：“你叫什么？”
“回小太太，我叫和木。”
“和木啊，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叫我小太太啊？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按老爷妾室那个，排名来叫的嘛，五姨太六姨太什么的？”
常苗神态轻松，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和木却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刷白了脸，不安地咬了咬没什么血色的唇，支支唔唔半天，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是听大家都这么叫，就跟着叫的。”
“哦~~”常苗没有因她明显有所回避的态度而生气，继续拉家常，“那看来你在江家呆的时间不算长啊。”
“嗯。”和木看她没有不快，也稍松了口气。
“你家是这附近的吗，为什么会来江家做事？”
“哦，我家是......”
莫砚没说话，只听两人一问一答，聊些杂七杂八关于和木家里的情况。
“那你来江家二年多了，你爹娘应该挺想你的。”
“确实，不过我就快回家了。”
“回家？探亲吗？”
“不是，是离开，我在江家已经呆了二年多了，这里做事的都不会超过三年。”
“三年？你们所有丫环都是吗？”
“不止丫环，只要是在江家做工的，就算是管家......”和木正说着，忽然像发觉了不对，止住了话头。
之后常苗再问什么，她都只回答“是”或“不是”了。
对话陷入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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