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多看着账户上多出来的数字，心满意足，连林白起都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林白起却跟个顾影自怜的水仙花儿似的，拿着个镜子照个没完，唉声叹气：“哎，想我林白起纵横北城三十余年，何曾这般狼狈过？”
他指着脖子上的淤青：“这是肉体上的伤痕吗？不，这是对我精神的折辱，这是我耻辱的象征。”
“来人。”
整个病房只有他们三个人，哪儿有人给他来。
没有得到回应，林白起固执地喊：“来人！”
白多多受不了他，一枕头砸过去：“你有病？”
“纪思珏一爪子把你脑子抓爆了？能不能正常点？”
林白起一脸高深莫测的沉痛：“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伤在我身上，你不懂。”
他梗着脖子，冲门外高声呼喊：“来人呐！”
姿态不可谓不蛮横，形象不可谓不沙雕，活像只行走的尖叫几。
有人在门上敲了两下，随后推开：“林总有什么吩咐？”
进来的是杨帆，在他后面还跟了个人，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彭凡。
彭凡抱着很大一叠文件，一尽来就热情地凑上来嘘寒问暖，语气夸张：“我的天哪！纪董，你没事吧！好点儿了吗？”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干的好事，我们纪董身子骨本来就差，这不是要了命嘛！”
怎么有人连拍马屁都拍得这么不中听，彭凡能把自己的公司折腾垮，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白多多长腿一伸，把彭凡拦在外面：“吵死了，出去。”
“我……”彭凡手足无措。
“听说你们受伤了，我只是想来看望看望，没有别的意思！”
这段时间要来看纪怀凛的人络绎不绝，都被拒之门外，如果人人都来看一样，纪怀凛不被累死也要被吵死。
要不是跟着杨帆，彭凡连这栋楼都进不来。
白多多颔首，用下巴指了指纪怀凛：“看，那儿躺着呢，看见了吗？”
彭凡不明所以地点头：“看见了啊，一进来就看见了。”
“看完了还不走？”白多多声音骤然变冷。
彭凡没想到白多多是这样的态度，一时间愣在原地，求助地看向杨帆。
杨帆刚准备说话，沉迷于照镜子的林白起有话说：“欸，那个谁，去护士那儿拿点儿绷带过来。”
他之前没见过彭凡，这么说话只能是说给彭凡听的，平时他都直呼杨帆大名。
彭凡认识纪怀凛，怎么会不认识纪怀凛的好兄弟林白气，对他来说，这两家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闻言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喜气洋洋的：“我马上去！”
看样子还挺高兴，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惊得林白起都看了过来，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这谁啊？挺活泼啊！”
白多多面无表情：“喜欢？明天给你送到府上。”
这话说的，歧义太大。
林白起双手护胸满脸戒备：“别看我成天花天酒地，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你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我劝你趁早都打消了！”
“怎么回事啊？年纪轻轻，小心思倒不少！”
每到这个时刻，白多多都很想把林白起丢进黄河里洗戏脑子。
别问她什么要选黄河，因为黄河水都比林白起的脑子清楚。
看白多多没有说话的意思，杨帆解释：“是新的项目合伙人，彭凡，之前在北城小有名气，你可能没听说过他，但你应该听说过小彭科技。”
“这几天他一直留在纪氏帮忙。”
“哦，他啊。”林白起恍然大悟。
“小彭科技的老总不是姓方吗？”
白多多无语：“……那你猜猜，小彭科技为什么要叫小彭科技，而不是叫小方科技？”
明明长着一颗人脸，为何非要生颗猪脑子，白多多不明白。
她把林白起啃完的鸡骨头重新塞进他的嘴巴里：“少说两句话吧，没人不知道你是傻子。”
其实真不怪林白起不知道，以他的地位，确实接触不到一个中小型公司的人，特别是这家中小型公司还破了产。
林白起没有防备，被白多多得了手，连忙站起来吐唾沫：“呸！白多多，你邋不邋遢！”
林总很生气，后果一点也不严重，只知道大呼小叫：“我不知道怎么了？全北城这么多创业的人，我全都得认识？”
纪怀凛昨晚没睡好，身体流血过多，脑子直发懵，林白起这么一叫嚷，他感绝有人拿着把刀在他的脑子力搅和。
他忍无可忍地打断：“有什么事？直说。”
一般情况下，杨帆不会出现在纪怀凛的私生活里，如果他出现在工作场合以外的地方，说明有他无法作主的事情，需要纪怀凛拿主意。壹趣妏敩
这是两人一起工作多年养成的默契。
杨帆这才说起正题：“这是丢失的文件，我已经全部整理好了，您看看还有没有问题。”
“另外，把林美莲捞出来的人查到了，是路孛分局的副局长曾科，我找他谈过话，他只说是姓秦的人让他这么做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肯透露。”
“姓秦？”林白起的表情很意外。
“金融危机之后，秦家不是搬去了南城？这些年一直在南城活动，没听说过他们有人回来。“
杨帆不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没听说过北城还有一个姓秦的大家族，一时间也接不上话，只能说：“曾科是这么交代的，是真是假，还有待调查。”
“说是姓秦，不一定就是那家人。”纪怀凛靠在床头，神情恹恹。壹趣妏敩
“你去找杨叔，让他打电话给秦家人问问，最近有没有哪个旁系，在往北城发展。”
秦家与纪家，上上辈交好，只是后来秦家举家搬去了南城，两家的来往才淡了下去。
纪怀凛让管家打电话去问，一方面是不想找错人，另一方面，是想探探秦家的口风，如果真的是秦家人，别到时候坏了两家的交情。
毕竟在北城敢逆着纪家的意思办事的，也没有几个人。
杨帆一一应承，最后好像还有话想说，看了白多多一眼，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白多多没有错过这一细节，她莫名其妙,还很不爽：“有话就直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为了纪家两兄弟的安危，她都快被折腾死了，就差命陪君子，有啥事还非要避着她?
杨帆看纪怀凛没有反驳，才犹豫着说：“我还去警局问了问调查进度。”
“负责捉拿夏家母女的警官说，从夏家别墅出来之后，这两个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找遍周围所有的监控都没有看到她们的行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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