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图被谈话了。
司庆的爆出的录音文件里，周鸿图的名字清晰可闻。他和温炳兰的亲戚关系世人皆知，他涉案情理之中，被调查也是情理之中。
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新办公室里坐着了。
九山集团的大厦位置，距离秦集团并不远，间隔一栋楼的距离，现在人没到齐，但业务开展还算顺利。天冷了，南城郊的项目没办法施工，要等到春天才行，处于蛰伏期。
我把资料整理好给秦绍送过去，他刚结束一通电话，温靳回国了。
“刚落地，说是去集团找我了，但我不在。”秦绍笑得得意，“我让他来这里跟我见面。”
“董事长和温炳兰呢？”
“接受调查。”秦绍是真的要看好戏，完全事不关己。他拉我到他腿上坐，我怕压到他，不敢。壹趣妏敩
“乖了，已经没事了。”他拥紧我，“薇薇，其实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我明白。”
众叛亲离，对秦松是，对他又何尝不是？取舍之间必定有牺牲，秦松是他亲爹，哪怕再不是人，也是血亲。
“集团，我也为之奋斗了不少年。”秦绍有些惋惜，“算是我的启蒙学校，我第一场漂亮的商战，后来大大小小的并购，全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刚接手的时候，它不算繁盛，但不衰弱，现如今……盛世不再，我也有责任。”
“秦绍。”我捧着他的脸，“话不能这么说，集团早就成了你父亲用来满足一己私欲的工具，你这是在做好事！”
秦绍被我严肃的态度逗笑，他眼角细细的纹路，让我看到了难以隐藏的沧桑。窗外下起了雪，洋洋洒洒如同鹅毛一般，氛围感恰到好处，我低头吻他，秦绍被我弄得一愣，随后热烈回应我。大厦外的世界被大雪覆盖，屋里的我们在一场冬日的盛宴里热烈相拥。
“九爷，很快就会过去了。”
“嗯。”
“九爷，温靳到了。”林硕来敲门，我站起来去到旁边的休息室藏着。
温靳风尘仆仆，他瘦了不少，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健康，可见这段时间，我们每个人都过得很辛苦。
“温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啊。”秦绍站起来，态度里藏着的，是说不尽的嘲讽。温靳冷哼一声，不满写在脸上。他和秦绍的恩怨老早就结下了，无数次的对抗后，两个人不存在和解的可能。
“秦九爷，别来无恙。”温靳嗓子有些哑，不知道是不是着急上火，愁的。
秦绍点了烟，顺手扔给他一支，温靳倒是没跟他客气，两个人各自抽着烟，暗暗较劲。
“难为你，为了我要刻意在机场安排人，他们一个月工资不少吧？你也真舍得。”温靳开门见山，“我儿子在哪儿？那是温家的血脉，秦绍，把他还给我。”
“温家的血脉？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秦绍冷笑一声，“当日，你和乔柔柔苟且，以为我被蒙在鼓里，各种暗度陈仓，乔柔柔呢，曾经是艺人，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我不盯着她，自然还有其他人盯着。媒体记者，她的粉丝，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你选择她做诱饵钓我上钩，实在是愚蠢至极。”
“少废话！”温靳明显动怒，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支着桌子，居高临下看着秦绍，威胁道：“我孩子在哪儿？秦绍，你今天不把他交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个不客气法。”秦绍笑出声，这笑声很好地刺激到了温靳，他有些失控，一把抓住秦绍的衣领，我在休息室看得心里一惊，刚要往出冲，就见秦绍往我这边看。他不让我动。
“温先生，”秦绍拂开他的手，“我这个人吧，不算好说话，但是也轻易不惹事儿，但谁要是惹到我，最好自求多福。你的儿子在我手里这么久，我帮你养着，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要找我寻仇？这是什么道理？生父不如养父大，这道理你不懂？”
“秦绍！”
“你的女人，或者说我曾经的妻子乔小姐，身在南方，除了不太自由，生活得也还算滋润。就是心寒，她一心想要托付的男人，竟然弃她于不顾，你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温靳被他指桑骂槐，骂得哑口无言。
秦绍按灭了烟头站起来，看向窗外。
“其实温先生，世界上这么多人，能遇到就是缘分。你如果真心待乔柔柔，我反而敬你是条汉子，最起码敢作敢为。但现在，你这个行为我是真的瞧不上。男人，一言九鼎，你骗过她太多次，她为了你卖命，给你生了孩子，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啧啧，真是可怜。”
“秦绍！你少废话！孩子到底在哪儿！”
“那孩子姓秦，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曾经温靳以为乔柔柔为了自己绿了秦绍，但到头来，他的孩子要管秦绍叫爹。
风水轮流转，不到最后，谁是赢家很难说。
温靳的脸色惨白到一定程度，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大概是自尊被碾压，他一怒之下几步绕到秦绍对面，伸手攥紧他的衣领要动手，然而就在此时，林硕从门外冲进来，还带着三五个保镖！
“别急。”秦绍抬手让林硕稍安勿躁，“温先生脾气越发暴躁了，你头顶可是监控，有声的。”
我心里暗骂，这狗男人，对有声监控还真是情有独钟，总爱搞这一套！
“你！”温靳怒急，林硕不太听话，在秦绍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跨步上前，上腿一伸，直接将温靳踹倒在地！
“啧，”秦绍感叹又责备，“林硕！”壹趣妏敩
“九爷，”林硕说着把温靳拎起来，“温家人向来狡猾，别伤了您。”
“我没事。”秦绍坐回到椅子上，温靳被林硕按着，差不多是半躺在地上。“温先生，秦集团正在走申请破产流程，想必这个局面，你姐温炳兰十分不愿看见。其实财务漏洞么，我坐在总裁位置上的时候就清楚，但我刻意没去管，所有商务活动照常进行，我就想让集团顺利走到破产这一步！让我父亲，和你姐，亲眼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想必这滋味也不好受吧？外面人都说秦九爷城府深，他们还真说对了！自从你姐温炳兰跟我父亲认识，秦家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我母亲死于非命，温家人功不可没，今天你既然回来了，那这笔账，就从你开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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