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爱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觉得特别麻烦。
但眼下，也只能我过来跟他们谈一谈。两个男人看了看我，而后对视一眼摇头，似乎是在对暗号。
“有话直说吧，财年大会一开，可就要分钱了，到时候我没时间跟你们聊，你们想找我也未必找得到。恒凯给你们什么样的条件？”
“姜秘书……这，不方便说吧？”
“行，那我换个问法，他给的条件，比在集团高很多吗？整个江北都知道谢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竟然还有心思挖人？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家的烂摊子里有多少漏洞？到时候你们过去，可能月薪看着比在集团高一点，但干的活不止现在的十倍，两位能做到中层管理，能力头脑也都是在线的，太重的话不用我多说，你们都明白。”
“话是这么说，但姜秘书……毕竟我们也要养家糊口的。”
我品了品这话，养家糊口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中层最起码也年薪百万了，倒是这背后的原因，总让我心犯嘀咕。
我打量了一圈对面的两个男人，他们明显心虚，不敢看我。
“哼。”我冷哼一声，“行，那二位走好不送，真是可惜了九爷一片心意，新公司刚刚成立，总监位置空缺，你们本来都在候选人之列，既然你们去意已决，我就不留了。”
“什么新公司？”
哪儿来的新公司，就是秦绍的九山集团。
我不过是用这话诈他们，看看谢淮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而已。
“两位都要走了，还这么关心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九爷自己成立了九山集团，业务模式不变，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老员工都有干股，属于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只能替二位惋惜。我呢，留也留过了，你们不给面子，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如今你们走了，我送你们一程，改日若你们在恒凯不痛快想回来，那就不太可能了。”
事已至此，他们两个人肯定不好意思舔着脸继续问，但心里必定是好奇。我通过他们俩把秦绍自立门户的事儿放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就算秦集团倒了，秦家也不会倒。
没了秦松，还有秦绍，他只会比前辈们做得更好。
“……我们明白的，姜秘书。”
“那我喊财务给二位清算工资，好走不送。”
出了会议室，我给沈清和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关注一下谢淮的动静。
沈清和说行，顺便问我秦绍怎么样之类。
“都好，你订婚的事儿，怎么说？”
“我家老爷子没点头，也没摇头。我把陆可心之前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不太信，要亲自去查。等他查完了信了，估计就能放过我。”
他这真够波折的，但不动一兵一卒让这事儿顺利过去，也是最好不过的结局。www.sxynkj.ċöm
回了办公室我把这两人的离职申请签好字交给小陈，让她给人事部送过去。
我发现她祖母绿的耳钉又戴上了，不过里面应该已经没有了窃听器。自从秦慕铭不针对秦绍之后，这些东西已经没用了。
“姜秘书，林总找您。”小陈又过来，她说的林总是林深。
我点头去会客室，林深把一本新华字典那么厚的资料交给我，“所有账目，我都汇总到这里了，包含国外所有分公司。”
“结论。”
“最好的办法，秦集团宣布破产，但员工不动，直接挪到九山这边，重新签一份合同，省成本，并且业务基本不变。现在的集团，最大的问题就是吃得太撑，什么都想做，不知道要往哪儿用力。”（不严谨，我随便编的，相关专业大佬别骂俺）
“毕竟股东多。股东一多，意见就多，最后可不是就会出问题。”我拿过报表看了几眼，“财年一过，分完了钱，还剩下多少？”
“所有员工两个月工资。”林深说，“只少不多。”
“林总，这个危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您能看出来吗？我刚来集团的时候，集团不能说鼎盛，但社会地位也好，资金流水也好，肯定不是现在这个规模。”
“有，差不多半年了吧。”林深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着精明的光，做财务的人，或者说对数字敏感的人，生来灵光。他那双眼长得都和别的男人不同，一看就是不好算计的一类人。
我点头：“那应该是，秦松转移财产的开始？”
“转移财产，一直都有，不过董事长做得隐蔽，今天一点，明天一点，积少成多。他很懂得规避风险，知道一次挪动太多资金必定是要引人注目的。”
****
距离公司司庆还有一周的时间，温炳兰的电话轰炸不断，秦绍平均每天都会接到一个来自她的电话。
目标很明确，温炳兰已经知道秦绍有动作，慌得不行。想回来，又怕回来之后想走就难了。
她打了一手好算盘，全为了自己，几乎完全没有考虑秦松和秦慕铭。
秦绍挂了电话看向我，一脸无奈。
“有时候觉得，我父亲和温炳兰能凑到一起，也挺好。”秦绍说，“省得他们俩祸害别人。”
“董事长身体不好，会不会出问题？”
“不会，温炳兰不能让他死。”秦绍笃定，“死了哪还有筹码威胁我？现如今，秦慕铭都不跟她一条心，她还能指望谁？今天程毅送你回来，后面还有人跟着你们吗？”
我摇头，好像从秦慕铭回了一趟家之后，就再没人跟着我了。
我也不知道私下他做了什么，不过听说他最近就要动身，带着宋小姐出去玩。
眼下秦家动荡不安，他倒是闲人一个。
也不知道是看开了，还是觉得无所谓。
我问秦绍：“司庆马上就要开始，他们如果回不来，那怎么办？你主持吗？可你腿上的伤还没好。”说着我把手伸进被子里，在他伤口上抚了两下，还是厚厚一层纱布。www.sxynkj.ċöm
“没人比我更合适。”秦绍拉着我的手，不让我乱摸，“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马上就有无数人要打探九山集团的消息，恒凯挖走几个中层，估计是想在这个时候重振旗鼓，哼，异想天开。”
“谢淮一直对我们心里有怨。”
“难免，但是生意场就这样，弱肉强食，对了薇薇，钱政的资料过来了。”
沈清和亲爹下场，帮忙查得钱政。
差点把这老头子每天吃什么都给挖出来。
同一时间里，沈清和把谢淮最近的动向也发了过来，我和秦绍一起看了一遍，发现谢家联合其他个家族，想要重整市场，说白了就是把秦家踢出圈子，他们自己建立一套规则玩。
还真是白日做梦。
当秦绍这么多年的苦是白吃的？
“让他们折腾。”秦绍轻哼一声，“等他快起来了，我们再动手，站得越高摔得越疼，这回我要让谢淮，好好长长记性。”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高攀更新，第311章 长点记性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