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就算她什么都不说，萧琰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
萧弈还装呢！
就他这点小伎俩也想谋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的才能实现呢。
不过，这次的事就算顾明凤指证他，也没什么用。他是献王，完全可以否认，因为根本没有证据。
更何况萧弈这是算准了顾明凤这样的女子，根本不会指证他。
萧弈当了献王这么多年，除了经常被批举止不羁有失恭敬以外，几乎抓不到其他的把柄。
林青晚一时也不能断定，萧弈这个人到底是看似简单还是真的很复杂。
不过看萧瑾的反应，他是很希望萧弈能和顾家的事扯上一点儿关系？
不，准确地说，他的眼神里暗含着不屑和愤怒，是认定了顾天林伪造兵籍是与萧弈窜通好了的。
听到萧琰这么问的时候，萧瑾不自觉地双手抓着龙椅的扶手，用力到手指骨都发白。
顾明凤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林青晚，一字一顿道：“不是献王，我说了没有任何人帮助我。既然我落在你们手里，要杀就杀！”
林青晚有些叹息，道：“你盯着我做什么，问你话的是摄政王，你不是应该回答他吗？你这样做是为了让我相信你的话？本末倒置了。”
萧琰不用问，也明白了，顾明凤的话是真是假。
顾明凤晓得旁边坐着的女子有几分厉害，她也不是不经世事的，于是后来不管萧琰和萧瑾问什么，她都闭口不答。她落在了他们手里，根本不奢望还有什么活路。
横竖就是一死么。
既然她来了，就没有想着活着出去，只是可惜，没能杀了昏君和这奸臣！
林青晚这时拂着裙子站起来，道：“皇上和摄政王要是不介意的话，容我问问她。”
萧瑾点了点头。
萧琰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
林青晚便走到顾明凤的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道：“顾家还有你这么一号人吗？为什么顾家抄家的时候，都没人想起你？”
林青晚的话带着点尖酸刻薄，狠狠地刺痛了顾明凤的心。
有关顾家的一切，都让她痛得生不如死。
她冷冷笑道：“怎么，我这个余孽逃过一劫，让你们睡不安稳了吗？”林青晚上下打量着她，道：“你明明一个女子，为何要扮成男子？你看你，磨粗了皮肤和双手，磨粗嗓子和性子，你以为这样就没人发现你是个女子了吗？”
“你！”顾明凤抬头，恨恨道，“你可以杀我，但你却不能侮辱我。是男是女，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青晚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既然女扮男装，还不在顾家的名册上。让我猜猜，你是打哪来的？”
顾明凤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却狠厉非凡。
林青晚丝毫不为所惧，一边佞笑着一边就伸出手去，往顾明凤的脸上摸了一把。壹趣妏敩
顿时顾明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青晚却道：“脸上虽然摸了东西，但手感不错，骗不了行家。”
下一刻锁链的声音一响，顾明凤扬起手就往林青晚的脸上狠狠扇去。萧瑾提了一口气，却见林青晚反应极快，抬手就扼住了她的手腕。
顾明凤的手劲儿很大，林青晚看起来弱小却也不可小觑。
两人眼神对眼神，手上暗自较量着，林青晚蓦地松手，顾明凤往前一倾，差点扑倒在地。
林青晚幽幽地道：“因为你是女子，从小被送走了？”
顾明凤咬牙道：“女子又如何，我纵是女子，也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哦吼，她是猜对了？林青晚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这个女子和她的原身，童年怕是差不多呢。
萧瑾抽了口气，不由瞥向旁边的萧琰，他根本没看出顾明凤是个女子。
萧琰眯了眯眼，眼里幽邃，目光落在林青晚的身上。
他想起来了，早年间顾天林育有一女，后不慎冬日落塘久病不愈，一直病弱不断。顾天林便将此女送出了京城，从此再无消息。外人都以为此女早已夭折，不成想，而今换做男儿出现。
她大概和林青晚一般的年纪。
只是林青晚虽也从小被送走，但如今还是像朵娇嫩海棠，而她则是带刺的仙人掌。
林青晚道：“你看，现在铁证如山，全都摆在你面前，你还认为你父亲顾天林是被冤枉的么？”
顾明凤眼里充斥着血意：“不是他，我说了不是他就不是他！就算有这些证据又如何，他不在南疆，收兵的人不是他，从南疆到京城，层层叠叠要经过多少关卡，你们为什么不去查那些人！”
林青晚动了动秀眉，道：“可顾天林是兵部尚书，这些事情出了任何差错，他都脱不了干系。不过听你这么说，好似你很了解南疆那边的情况，你是打南疆来的？”www.sxynkj.ċöm
顾明凤一哽。
林青晚便点点头，道：“你就是打南疆来的。你在南疆做什么的？”
顾明凤咬紧牙关不语。
萧琰一看，这是问到了关键处，看来顾家的事真有内情。
林青晚继续道：“话都说到这了，除了老实交代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你若是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相信你父亲是冤枉的，又怎么给你父亲清白？”
顾明凤闭了闭眼，道：“我顾家满门都被斩首，都是昏君和奸臣害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林青晚问不下去了。人都死了，再来追查这些，还有什么用？要她是顾明凤，可能也不会相信萧琰他们。
萧琰却道：“若顾家是被冤枉的，本王愿为顾家平反。你既然冒着一死进宫刺杀，难道只是为了死后与父母团圆？那你何不在宫外就抹脖子算了！”
萧琰的话说的恶毒，顾明凤怒目而视，大喊着：“奸臣，我要杀了你！”萧琰置若罔闻，继续道：“难道你想让顾家一直背负着乱臣之名，让你父亲在泉下都不得瞑目吗？”
这话说的，好不要脸。
林青晚为萧琰脸红，当初砍了人家父亲脑袋的不就是你吗？现在倒正气凌然来了。
但顾明凤却停止了叫骂。
林青晚：……古人的心思好难猜……
萧瑾见状，添了一把火：“朕也保证，只要你说出一切，朕一定会秉公调查，将真相大白，更可以保证，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不杀你。”
小皇帝，真是好气魄！
林青晚不禁对他竖起大拇指。
萧瑾羞涩地笑笑，也就林青晚会在这种时候夸他。
萧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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