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手上的温度传到姗姗的手腕上,看向他时他在看着她,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心里是无比的舒心。
姗姗莞尔一笑,“我知道了。”
楚煜点头松开手,转回头去,姗姗的目光仍旧在他身上,像是午后不是很强烈的太阳,你到哪里,光就在哪儿。
严正正跟谢天说着话,又朝楚煜打起招呼了:“楚公子也有空过来了?”
“严老板的面子,不能不给。”楚煜笑答道。
严正听了哈哈大笑:“楚公子客气了,面子给了,我的手下却让你给收了,这不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吗?”
白虎刚把刀收回来放回刀鞘里,却听见严正这冷嘲热讽的,谢天却是听不下去了:“还不是你翻脸无情,利用完了就把人扔了,也是他们大难不死,又有公子仁义惜才,留下他们两个,不然,本官定会看在严老板的面子上绝不轻饶!”
“谢大人这是哪来的火气,这不还是要感谢我不要他们了,你们才有机可乘吗?”
“哼!”
“谢大人,何必在这事上动怒,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楚煜看了看一旁的百姓们,谢天这才收敛了神色:“乡亲们放心,本官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sxynkj.ċöm
百姓们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必须要严惩!
严正却是笑了:“不知道谢大人打算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严某人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让您谢大人亲自跑一趟,还要县里的百姓来形式问兴师问罪?”
“李秋呢?”谢天回头去找李秋,边上站着的李秋一下映入眼里,他用眼神一示意,李秋就点头应了下,走了过来。
“谢大人。”
谢天负手而立,端的是一身正气!
“账本呢,给他念念里面的内容,他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本官要让他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认罪!”
李秋点点头,拿出账本,恨恨的看了一眼严正,这举动尽收眼底,谢天心中舒服的很,只要今天把严正绊倒了,他以后也能睡得踏实了!
大家心里都有输了,这严正明显的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骗了他们这么多年不说,现在还敢跟谢大人对着干!
大家都期待着李秋念出他的罪状,说不定等会听的气急了,直接群起而攻之!
姗姗在一旁观察着李秋,只见他又掏出了账本,下意识的看了眼严正,却不是干脆利落的拿出来就读,这让她颇为不解,也有些担心,莫非还要生什么变故?
有时候就是这样,往往是你越担心一件事,他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大。
谢天昂首等待着,然而听到耳朵里的却是另一番话。
“国号二十六年,县中石桥年久失修,县衙未派人修葺,严正捐纹银三百两,后添两百两,重建大桥,得以通路。”
“国号二十七年,天大寒,无丰收,严正念百姓生活困苦,号召所有乡绅集资买粮,价钱是平时的两倍,又带领众人去临县进运粮食,得以熬到寒冬。”
“国……”
怎么说的都是严正干的好事?
李秋越说看向严正的次数越多。
谢天一把夺过账簿,越看脸色越难看,翻来翻去都是严正给大家伙出钱时记得账,不光有他,还有其他乡绅,眼看着账本在谢天手里翻得比眨眼还快,大家都奇怪的看着他,这都不是一目十行的事儿了,是一目十页!
楚煜和姗姗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思量。
谢天看完后怒把账本摔向李秋,李秋诚惶诚恐的接住。
“这就是你说的账本?这就是你说的证据!”谢天气的火冒三丈:“来人!把李秋给我抓起来!”
李秋慌乱的跪下求饶:“大人明鉴啊!这账本可是我亲自保管的!是严正官银往来的记录无疑啊!”
“照你这么说,是有人陷害你了?”
李秋指着在一旁含笑换辣么的严正,大声说道:“一定是他搞的啊,大人!一定是严正派人偷偷把账本换了,又来了个请君入瓮的花招,就是想让我露出马脚,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蒙骗了啊!”
“请君入瓮?账本在你手上还能让人偷了去?真当本官是那么好骗的?来人,压下去!”
严正在一旁看着,看到这儿都仰头笑了出来:“没想到谢大人说的证据,就是我为大家捐钱的记账凭证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谢大人会这么热心肠,连这个都记得一清二楚,看来平日里谢大人说的什么严惩不贷只是说说而已了!”
这话气的谢天的脸是青一阵红一阵,他能怎么说,难道这能当证据吗?这只能让他好不容易碎裂的形象再一次被填满!
姗姗蹙着眉,一直观察着李秋,却看见他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看向严正时也是满满的恨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他搞的鬼,难道真的是被人调换了?还是说,是他隐藏的太深?
说着,那边守在人群边上的衙差听了谢天的命令过来了。
看着李秋他就一肚子的气,好好的事儿给搅黄了!
楚煜却是伸手拦下了:“慢着,”谢天一愣,但见楚煜缓然道:“谢大人,先让他留在这儿,说不定等下还用的到他。”
“……好。”当即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大人!”
这下可好了,身为一县之长,话是撂下了,可证据给飞了。
严正倒是平白捡了个漏。
百姓们见此可就不乐意了,说好的拿出证据来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不是糊弄他们么!
“谢大人,你刚才说的证据呢?李老板说的那些事我们也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县里的富商们为大家办的那些事儿吗!这可跟你说的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是啊,是啊,给我们个交代!”
“就是,没有交代我们就去县衙闹!”
严正笑嘻嘻的看着谢天,看他怎么个解决法。
李秋听着这又开始纷乱的声音,心里暗骂:刁民!
然而谢天倒是想骂一句刁民呢,也不是他抱怨什么,这帮百姓的风向转的也太快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让他严惩严正,现在又转过头来质问他。
“安静!安静!”
衙差们尽力的拦着这些暴动的百姓,耐不住百姓们多,眼看着控制不住了。
严正给了一边看热闹的富商们一个眼神,富商们心头一紧,还是躲不过的。
他这眼神的意思他们也都知道,可还是在犹豫着到底站在哪头呢。
几人互看一眼,想说又不敢先说,李秋已经推出去了,也没个打头阵得了。
“这……”
绸缎庄老板年纪最大,也是除了李秋外最先跟着严正的人,这时候都看向他,压力大的很。
这可如何是好,一面是谢大人,一面是严正,跟着严正的好处他可是深有体会的,不要说赚的钱是以前的好几倍,就是在县里的名望都提升了很多,可现在这情势得了,谢大人又直盯着他,夫人还在他们手里……
可看这样子今天是不可能扳倒严正了,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掉包了账本,现在是证据没了,刚才那股子把严正按进泥里的气势也没了,成了逼问谢天。
谢天看他一直想着不说话,恨不得过去敲他脑袋,犹豫个什么劲儿?该怎么说还看不出来吗!
思索再三,绸缎庄老板下定决心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在谢天和严正之间飘忽着。
他转头看向百姓,大家也因为他这一举动停住了。
“乡亲们!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
大家安静了,又屏息凝视起他了。
谢天看着这情形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这些百姓会变成这样呢!罢了罢了,身为父母官,为百姓着想才是正道。
姗姗有些担心,这个绸缎庄老板不会也来个“倒戈相向”吧!
“楚大哥,他不会也像李秋一样吧。”
楚煜也捉摸不透他怎么想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是还有她们吗。”
“嗯。”
严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专门看了眼谢天,气的他别过头去。
“乡亲们应该都认识我,在咱县里也算是说得上话的!既然大家都想要个说法,我也不能坐视不理,都想知道严老板的为人,我现在郑重的告诉大家,严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账本上说得清清楚楚!不光是严老板,就是我们几个这些年为咱们县做的也是写的明明白白的,谢大人也是一时被蒙蔽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切,都怪那个谢大人身边的紫衣男子!我看啊,就是他散播的谣言!”
他也是心里给自己打了气,不怕死的通通说了,不知道楚煜的身份的他,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谢天吓得浑身一激灵,作孽啊!君主蒙蔽他?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姗姗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楚煜安抚道:“安心,安心——”
姗姗握紧了拳头,哼,早晚要让他知道乱说话的下场。
严正窃喜,正要说两句话扎谢天的心呢,炸开了锅的人群被一声怒吼吓得噤了声,在场的人纷纷回头去。
只见朱雀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个个凶神恶煞,势要吞人似的。
富商们看了不自主的后退。
王老板腿都抖了。
王夫人叉着腰朝他走来:“王富贵,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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