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厅出来,洛衡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觉得心里很烦,像是有团火在胸腔燃烧,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得很。
经过一个白天都营业的清吧,她毫不犹豫走了进去,她急需一些东西浇熄心中的怒火,酒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有把自己灌醉,才能不去想所有的烦心事。
她进去就点了酒,一个人喝了起来,眼看一瓶就要见底了,她才趴在吧台上,火红的脸贴着冰冷的玻璃桌面。
头顶灯光渐渐模糊了起来,胃很难受想吐,但确实能让她忘记一些烦心的事,只想一醉方休。
‘叩叩叩’清脆的敲玻璃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抬眸看去,视线模模糊糊的,她看不清站在面前的人。
“呜呜呜……”洛衡难受呜咽,手抓向旁边。
佟漫叹了口气,伸出手拉住她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然后旁边凳子坐下,面露无奈说:“你为什么总是跟酒过不去呢?”sxynkj.ċöm
要不是刚好有认识的人,看到洛衡在这里叫她过来接,洛衡一个醉得连人都无法辨认的女生,会怎样?她不敢想。
“来,喝,喝!”洛衡一只手在吧台上扒拉了一圈,拿到酒瓶后笑着给自己的杯斟酒。
佟漫没好气看着她那只颤抖的手,把酒杯推到一旁,“说吧,这次又因为什么。”
回答她的是洛衡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没有回应她。
“喝那么多干什么啊,每次有烦心事就喝得那么醉,不难受吗?”佟漫心痛道。
“除了喝醉,我还能做什么啊?”忽然,趴着的人含含糊糊说了句话。
耳尖的佟漫一下子就听清楚了,心揪痛了起来。是啊,你总是这么倔强,什么事都扛在身上,是很累好吗!
“他回来了,我很可怕……”洛衡继续自言自语。
“谁回来了?”佟漫追问。
但等了会,佟漫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喂,喂,听到我说话没?”
吧台上的人已经醉过去了,又怎会回答她的问题呢,只能等醒了问个清楚吧。
“唉,先送你回去吧。”佟漫伸手捞起她,撑着她往门外走。
佟漫架着洛衡回到家门口,一手稳住不停下滑的她,一手在小手袋里翻找,摸了半天终于摸到钥匙。
忽然,耳边响起电梯开启的声音,佟漫看到李飨从电梯走了出来,于是把钥匙放回小手袋里。
“别怪我狠心,我是想帮你的。”她贴近洛衡耳边小声说。
李飨看到门口的两个人先是蹙了蹙眉,接着当什么都没看到径自往自己家门走去。
佟漫见状,拖着洛衡往前几步,挡在他门口,一副我不会让开的样子。
“有事?”李飨淡漠询问。
“当然有事!”佟漫把洛衡往他怀里推,并说:“你的事我凭什么给你收拾烂摊子。”
“……”李飨接住洛衡,叹了口气,她喝醉又和他有关?“你把她送回去。”
佟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一脸不愿意,“人我就交给你了,管不管是你的事,反正我不管了,你自个儿看着办。”
趁李飨没回过神来,电梯门刚好打开,她一阵风般窜了进去,并且成功按上电梯门,把他们两个隔绝在外面。
“……”李飨往前迈了一步,洛衡却像八爪鱼一样用力抱住了他,使他追不上佟漫的电梯。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红晕布满脸颊,呼吸很烫,还带着浓烈的酒精味。
“好吧,我还是不忍心。”李飨夹住洛衡的小身子,手伸进她斜跨在身上的包包里,翻找钥匙之类的东西。
他摸了很久都没摸到钥匙,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在包包隐蔽的隔层找到了钥匙。
一手抱稳贴在他身上的洛衡,一手去开她家的门,门刚打开一只东西窜了出来。
李飨瞥了猫一眼,越过它把洛衡放在沙发上,猫立刻蹦到她身上,他皱眉把它提到一旁。
“坐着,不许乱动。”他指着地毯,冷着脸说。
猫不满地‘喵’了声,但乖乖坐在地毯上不乱动。
它看着李飨拿热毛巾给主人擦脸,脱掉她身上吐脏了的衣服,又喂了主人喝黑漆漆的东西,才坐在地毯上,注视着主人。
李飨伸手把黏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到到耳后,满脸通红的她睡得很不舒服,紧皱的眉头没有一刻松开。壹趣妏敩
“你为什么喝这么醉?因为我吗?”他轻声询问,深怕吵醒好不容易睡下的她。
吐得昏天黑地,脸白成纸一样,她到底喝了多少?
也不知道洛衡是不是听到他说话了,竟小声嘀咕起来,但眼睛一直闭着,似乎在说梦话?
李飨凑上去,耳朵贴近她嘴边,问:“你说什么?”
“弟弟,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好家人……”
“那个人回来了,我好害怕又不敢告诉其他人……”
弟弟?她还有个弟弟?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谁回来了,让她这么害怕,却又只能借酒浇愁?
想不通啊,但李飨能听懂了她话中的深深自责,她经历过什么,他一无所知。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对她是多么地不了解,连安慰的话都找不到重点去说。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说着:“乖,没事的,会过去的。”
他的话仿佛带着魔力,睡不安稳,一直在梦呓的洛衡,慢慢稳定了下来,睡了过去。
而李飨就这么一直轻抚她的头,一遍又一遍,直至他也睡过去。
接近天亮的时候,他醒了过来,把洛衡抱进卧室,掖好被子便走了出去。
“好好睡吧,安心地睡,有我在。”李飨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的人说。
然后他安静离开了洛衡家,就如同他悄无声息地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洛衡睡了很久才醒过来,头疼得要命,她起身就吞了两片药丸,顿时不怎么难受了。
想起昨天她和李华在咖啡厅的对话,脑袋就又疼了起来,但她不能再赖床了,得起身去一趟电视台,商量正式宣传事宜。
而她的电梯缓缓下降的时候,李飨家的门开了,若有所思盯着对门看了会,然后走进电梯。
今天本是工作日,但他并没有按时去东篱,而是来到医院,敲响安子谦的门。
安子谦和李飨两人一起走向重症加护病房,在其中一个病房前停了下来。
李飨双手插袋,双眸透过玻璃注视病床上的人,问:“他的情况有好转吗?”
“还是老样子。”安子谦叹了口气,说:“不过,你这两年来一直私底下帮着垫付药费这件事真的不能告诉家属吗?”
“是李家欠她的。”
“是那两父子欠她的,并不是你。”
“没有区别,我也姓李不是吗?”
这是没办法抹杀的姓氏与血缘,也是李飨该背负的。
“你啊,总喜欢把事情揽上身。”安子谦见劝不住,只能无奈道。
“听说最近国外出了一部仪器,能通过把少量电流导入刺激病人,从而让植物人达到苏醒的效果?”李飨没有接话,而是说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安子谦讶异看向他,“没想到你比我消息还灵通。确实是有这么个仪器,这个仪器只卖给病人家属,医院没有购买权。”
“有渠道能搞到?”
“我出马当然没问题。”
“那就交给你了。”
“啊?”安子谦懵逼叫了声,接着瞪大眸子说:“你要买?给洛明用?”
“嗯,有问题?”李飨说着边转身往来的路走去。
安子谦追了上去,“价格可不便宜。”
“没事,我给得起。”李飨坚决道。
安子谦跑到前面拦住向前的李飨,问:“你知道洛明的家属是谁吗?”
“我没必要知道。”李飨边说边越过安子谦,举起手挥了挥说:“仪器的事你跟进吧,需要多少跟我说就行。”
安子谦看着李飨远去的背影,紧蹙的眉没有松开。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犯错的人得不到惩罚,反而让没有犯错的人承受痛苦。这世界,不公平。
李飨从医院出来,开着车准备去东篱,却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车牌,他下意识多看了几眼,发现车内坐着几个壮汉,个个肌肉结实,凶神恶煞,像是要去干什么坏事。
李飨心里冒起很不好的预感,于是驱车跟在了这辆车后面,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保证不会把车跟丢。
而车内的李华,正哼着小曲,心情很好的样子。
“等下去到那里,你们把人拦住就动手,给他们点教训。”李华吩咐道。
几个壮汉在后面点头应声,搓了搓手,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车行驶了两个小时,在一处接到拐弯处停下,李华和几个壮汉下车,伏在转角处,四处张望。
“人来了。”李飨指着前面两个中年男女,笑着说。
几个壮汉确定目标后,便松了松手骨,握紧拳头往前去。
“滋啦……”
突然,一声巨大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车辆打横在小路上,占了来回两条道,也挡住了几个壮汉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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