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萧与曹墨分居的日子不短了,朝朝八月八日生日那天,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来给他过生日,晚间,姥姥姥爷没有回乡下,段萧萧没有办法,怕被父母看出什么来,才回到主卧室去。sxynkj.ċöm
自从海边回来后,两个人就陷入到冷战里,曹墨解释不清肩上的牙齿印,而段萧萧也不想像个怨妇一样的逼问他,一切都那样明显,有什么可问的。
朝朝的生日,曹墨提前在锦城一家老字号饭店定了房间,朝朝已经能走了,就是说话晚一些,原本都会叫爸爸,妈妈了,现在,倒是一个字都不叫了,总是用啊啊啊地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晚间,段萧萧给孩子哄着了,菲儿住到弟弟的上铺,而菲儿的房间则让给姥姥姥爷住。
段萧萧给父母铺好了床,和他们又聊了会儿天,她妈妈心疼女儿,就急着叫她回房间去休息,“我们又不是客人,你带孩子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明天还早起要做饭,别陪我们了!”
段萧萧听妈妈的话,走回了卧室。
曹墨正在电脑前,段萧萧感觉自己进门时,曹墨的电脑屏幕似乎一闪,感觉他关了什么页面,段萧萧也就当做没看见,洗漱好了,坐在梳妆台前抹脸,从镜子里看曹墨,他关了电脑,也去洗漱,出来后,看到段萧萧已经上床了,他走过去,段萧萧背对着他。
曹墨向来大男子主义,分房这么久,只在开始时,他试图劝过段萧萧,但后来,也就赌气不理了。m.sxynkj.ċöm
现在,看着老婆躺在那里,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
他撩开被子上床,从后面抱住老婆,见老婆没有反对,他的手伸进了老婆的睡衣里。
不想,轻轻地被段萧萧按住了:“睡吧,太晚了!”她说道。
曹墨有些生气:“你这是要闹到什么时候?”
段萧萧不吱声,他更气,想及以前的日子,仿佛很久没有那样的亲密过了,段萧萧身子凉,从来是睡了半天,脚都是凉的,他就常常搂着她,用着他的体温暖着她,还笑着在她耳边说:“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那些日子好像都像是与他们不相干一样,现在这样搂着她,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上,还是凉的,他拽过来,要给她捂,却被她断然地甩开了,曹墨何尝受过这个,开始以为段萧萧也就闹闹,这一晃都要一个月了,他再好脾气也受不得了。
压着她的双手,曹墨气得咬牙切齿:“我不和你计较,你还越来越来劲了是不?”
段萧萧躲着,不让曹墨吻到自己的唇上,她知道自己总是心软,总是没有立场,窝心地,她不想这时妥协,推得力气大了些,不知道怎么弄的,就打了曹墨的脸上一下,声音实实地,倒像是耳光。
“段萧萧,你别太过分!”曹墨叫道,声音难免大了些,他终于看到段萧萧的软弱。
她的眼睛里,泛着泪水。
这些天没有细看她,这时才发现,段萧萧竟然又有些瘦了,原来胖出的双下巴没有了,现在被自己压在枕上,小小的一点下巴尖,唇一扁一扁,要哭,却竭力忍住的样子。
曹墨感觉心里一动,慌慌的,像是第一次亲她的时候一样,他的心,被吊得老高,那时,就感觉,他要她,想亲她,想得身子发紧,乔薇问他,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她。
她不知道,是没得选择,他早早地被这个段萧萧牵住了心,圈住了人。
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配不上他,但是,他就是想要她,想欺负她,欺负得紧,从十八岁,到她大学毕业,他忍得多辛苦,甚至想暴打她一顿,因为她不许他的过份亲近,她总是别手别脚,结了婚也放不开。
亲热时总是想着闭灯,亲她时,总是会闭眼,想及此,他俯下头去。
果然,僻开脸,闭上眼,段萧萧嘴里小声的叫着:“别这样,曹墨,别这样……”
搞得他好像是个恶人,曹墨突然的一阵恼火,蓦地站起来:“好,我不碰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霍地站起身,曹墨大步迈着向房门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他伸手拽了自己这边的枕头,在段萧萧的惊愣中又往外走。
段萧萧没想到他会这样。
可是,爸爸妈妈还在家里呢,他这样闹,他们一定会看出来的,一定会问的。
一阵的恐慌,段萧萧匆匆地跳下床去。
“你干什么?”段萧萧着急地拉住他说。
“你不是讨厌我?我离你远些!”曹墨说。
“今天不行,妈妈会看出来的!”段萧萧说道。
“看出来不是更好,你除了不和我离婚,现在,我们和离婚有什么两样呢?你还怕你妈看出来什么吗?”曹墨说道。
“不行,你别这样,我说了,给我时间,而且,你……,你和那个乔薇……”段萧萧说道。
“我们什么都没有!”曹墨说道。说完还抢着枕头要往外走。
段萧萧只拉着他,眼睛带着控诉地盯着他:“你给我时间,让我和我妈说清楚!”
段萧萧怕她的妈妈,他们新婚第一年,都忘了因为什么吵架,段萧萧跑回娘家,结果被妈妈一顿的训斥,又被骂了回来。
曹墨有持无恐,他料得段萧萧会如此。
“好吧!”他嘴角上扬,轻易得逞,段萧萧总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他几步走回去,上了床。
“你不上床,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他不满地说。
段萧萧愣了下,回过头去,曹墨躺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一步一步,她觉得自己真该死,她为什么那么怕,怕妈妈会发现,怕自己真的有一天,走出这个家。
在她躺到床上后,曹墨翻身过来,在他吻过来时,她忙着闭上眼。
闭上眼,感觉却更清晰。
如报复般,他用上咬的,她疼却不敢大声,闭气一样的,恨他恨自己,听到他拍着她的腿,她不想给,但是,他却无赖。
男人的情与欲,到底是统一的,还是分离的呢?
这一点,段萧萧不清楚,曹墨也是同样不清楚的。
在海里,与乔薇亲吻的时候,他也有反应不是吗?那是一种全新的,他的权威被挑战的感觉,乔薇掌握着主动权,她是挑逗者。
而此时,他是主动的。
封闭的段萧萧,他喜欢一再地打开她,她幽幽地如暗夜里的兰花,他恨不得一揉再揉,榨出它鲜嫩的汁液,汲取它的甜美。
她隐忍的哽咽声,在暗夜里,仿佛是这世界上的最动听的声音。原来,她会这样叫他的名字,曹墨……曹墨……,悠悠地长,带着颤颤的音儿。
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这样叫一叫他的名字,他都骨头要酥掉。
有得选择吗?
没有,爱情就是全然的没有道理,纵然有万千诱惑的缘由,可是,一遇上,就知道哪个才是你真正的劫。
所以,这世上总有人惋惜地说,他(她)怎么看上那样的人啊?
所以,乔薇会忿忿不平你为什么不选择我?他的妈妈刘玉芝会恨铁不成钢地问她到底哪里好?他的朋友们会说以为你会找个更好的?
更好的?
也许有!
但是不是她……
但是,今夜里,她不叫他的名字,她的身体始终打不开,所以,痛死了她,眼角的泪,汩汩地流下来,万般的委屈,在最后,张嘴,咬到他的肩上,狠狠地,就在上次她发现的齿痕的位置,她咬得用力,所以,片刻后,听到他的闷哼,而她的嘴里,冒出了咸腥……
清晨的光,落到曹墨光着的肩膀上,洇出血色的一圈齿痕,那样的明显,以至于段萧萧一睁眼,就看到了它。
有一刹那,段萧萧有些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像是七年来,每一个清晨醒来,这个她合法的丈夫躺在这里,世界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踏实而安全。
她曾经多么地爱他,那样的爱,卑微的爱,如张爱玲所说的,她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光线一点点地照到曹墨的脸上,他的睡容是平静的,英俊的脸庞,嘴角似带着笑意,他总是个孩子,吵着闹着要糖吃,吃到了,满意了……
外面突然有响动,段萧萧忙着坐起来,下床,浑身散了架一样,近一个月没有在一起,曹墨差一点拆了她,抬手推门时,见手腕上有着明显的淤青。
段萧萧这才意识到什么,缩回手,走到梳妆台前,心里叫了声。自己的脖子上,露出的胸前,都有着明显的印记。
亏得想起来,她走到衣柜里,挑了件高领地打底衫,还是大夏天,穿成这样,是不是有些怪,好在,这高领衫是薄的,领口带着透明的蕾丝花边,虽然透明,但一切都还遮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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