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顾维，我真的，我不知道……对不起。”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偏偏还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学生，止不住地想要用“对不起”来摆脱惩罚，尽管知道对不起改变不了什么，可现在，她似乎除了对不起也没什么别的能说的了。
看她哭成这样，顾维还是心疼了。
原本预想过的质问和责难统统被抛诸脑后，顾维蹙着眉轻轻抱着她免得她不能透气，一边温柔地给她顺背，一边语调轻柔地安慰着她，“好了别哭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
钟沫夕抱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哭得一抽一抽得，不一会儿还打起了嗝，“我嗝……我不想哭嗝，都是你害得！嗝……”
顾维好笑又心疼，“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告诉你我爱你，我应该继续跟你绕圈子。”
闻言，钟沫夕来气了，愤愤地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嗝……不行！”
“好好好……但是钟沫夕，你怎么那么难伺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钟沫夕说不出，但总算是不哭了，顾维小小地松了口气，右腿向后一步蹲了下来，视线要略略抬起才看得清钟沫夕的脸。
她这回算是哭了个尽兴，眼睛又红又肿，连带着鼻子也红了。顾维蹙着眉，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擦着擦着，发现她又开始掉眼泪了。
顾维“啧”了一声，故作揶揄道：“你这是在下雷阵雨吗？还一阵一阵的。”
钟沫夕又急了，拳头无力地捶了他一下，“你滚！”
顾维顺势捉住她的手，笑吟吟道：“我不，我要在这里看着你，看你这场雷阵雨到底什么时候能下完。”
钟沫夕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把脸，眼泪又被顾维气了回去。
见她不哭了，顾维换了张纸巾继续帮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柔声却不容抗拒地说道：“钟沫夕，这是最后一次了。”
钟沫夕还有些抽噎，“什，什么？”
顾维定定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哭了，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许掉眼泪。所以，今天一次性都哭够了吧。”
钟沫夕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推开顾维给她擦眼泪的手，鼻音很重地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霸总宣言？眼泪是我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吗？”
顾维毫不在意她的态度，顺势拉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平缓而有力，已经熬过了先前的忐忑，重又变得坚定而强大起来。
“看你哭，我很难受，会让我不自觉想起没有我在你身边的这些年。钟沫夕，说实话你回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可是看到嗣音，我心里真的很难受。”sxynkj.ċöm
“你在美国，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他如同自言自语般的一声轻叹，令钟沫夕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这样木呆呆地看着他，从他眼中读出浓浓的悲伤，而后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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