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占明发觉钟沫夕的目光有些失焦，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只当她是被吓到了，不由嗤笑一声，“你也会害怕？放心，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小白疯成那样，我不也没想过要她死么？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保证以后陆家的一切就都是……”
“够了。”钟沫夕低低地说了这么句，打断了陆占明自以为是的喋喋不休，“……够了，就到这里吧。”
陆占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只听“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头无礼地撞开，一群人涌入，瞬间将陆占明包围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占明神色不善地问道。
钟沫夕的目光似还有些失焦，像是沉湎在过去无法抽身，一切的举动只是出于本能。她神色木讷地拿起手边的手机，将屏幕转向陆占明，手机还停留在录音的界面，看时间，从两人一进门就开始录了。
“这个虽然不能充当证据，但会给警方提供有效的侦破方向，陆占明，你有什么话，都到法官面前说吧。”
陆占明面上显得难以置信，直到那群人上来拉他才有所反应，气极了似的大吼道：“陆月妍！你，你不能这样！我是你亲生父亲！！你怎么能……”
“陆总的女儿，早在十多年前那场大火里就跟着她母亲一起死了。”冷漠又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自陆占明身后响起，他回头，就对上顾维如同实质般凌厉又寒冷的视线，像是闪着寒光的冰凌，瞬间就能将人洞穿，穿透之处还瞬间就会冻住。m.sxynkj.ċöm
陆占明的气焰登时弱了许多，但脸上似乎还有些不甘心。
“我，我是陆月妍的父亲，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对我！”
顾维担忧地朝钟沫夕望去，就见后者低垂着头，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顾维还是感受到她心中的愤怒与难过。见此，顾维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sxynkj.ċöm
“还愣着干什么？带走！”
顾维一声令下，那群人连忙照办，一个颇有眼色的人甚至还堵了陆占明的嘴，以防他再说些令人不爽的话。
少顷，会议室清静了下来，只余下钟沫夕和顾维两个人。
顾维关好门，信步朝钟沫夕走来。后者无知无觉，直到顾维一把揽住她，任由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腹部，钟沫夕才终于有了些反应。
瞳孔微微晃了晃，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本能地做出无畏的防御——她的手紧紧抓住顾维的胳膊，于顾维而言是不痛不痒，可于钟沫夕而言，却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维腾出来的手一下一下给她顺着背，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支撑。
他说：“别怕，都结束了。”
钟沫夕通红的眼中倏然滚下两滴泪，她熬了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终于可以让母亲和钟妈妈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
她茫然地看着手机上保存下来的录音，甚至没有勇气去听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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