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顾维的眼神多么具有威慑力，钟沫夕也是不会怕的，当年比现在冷酷多了的顾维她都见识过，心态早就坚如磐石，怎么可能会惧怕现在的他？
“啧，怎么感觉我不痛快了顾总您心情还是不好呢？这么难伺候，你身边的人都是怎么容忍你的？”
顾维漠然道：“别人我不知道，但陆小姐你，就算不能容忍，也还是得忍着。”
钟沫夕眼底的讥讽嘲笑尽褪，只余下霜雪般的冰冷，“我姓钟。”sxynkj.ċöm
眼看着自己又把她惹急了，这种时候应该闭嘴不要说话，可顾维正在气头上，本能地不想忍让，“哦？是么？可是陆小姐跟我的结婚证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顾、维！”钟沫夕咬牙瞪视着他，先前还冷若冰霜的眼中此时燃起了熊熊火焰，浑身都仿佛散发着火|药味，只差点燃引线，就能原地炸给他看。
得到满意的称呼，顾总舒心了，缓缓勾起嘴角，转身朝公寓的大门走去，输入密码，开门，动作一气呵成，等到钟沫夕反应过来追上去时，顾维已经换好拖鞋拖了外套走进客厅了。
钟沫夕默默在心里念了三遍不气不气我不气，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跟了进去。
大门被带着情绪地“砰”一声关上，钟沫夕一低头，看见脚边熟悉的拖鞋，瞬间又提不起火气了。
慢慢朝里走，一边走一边打量，一边打量，心就一边默默地疼。像是被针戳了一下，开始不痛不痒，可随着那根针越戳越深，疼痛感就细细密密地漫了上来，越来越难忍。
要是当年，她表达得再伤人一点，顾维会不会就不再执着了？会不会就死心了？他对杜晶的离开，不是也看得挺淡然的吗？没过多久就忘了……可是，怎么主角换成了她，顾维的反应就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呢？
公寓里几乎与她走的时候无异，且一尘不染的显然是这些年一直有人在打理，顾维没有处理掉这个公寓，还将它原本的样子保留下来，摆明是对这里有感情的。
那他对自己……也还有感情吗？
钟沫夕目光复杂地看向顾维，他像是累了，进来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仰头靠在靠背上合着眼睛养神。许是察觉到钟沫夕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睛朝她望了过来，随即嘴角微勾，微微侧头问了句，“对这里的样子还满意吗？”
怎么可能不满意？这里的装修设计原本就有她的参与，或者说，大部分家具陈设都是她精挑细选的结果，当年满意，现在也依旧满意。
可是……
钟沫夕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神复杂地问：“你还留着这里做什么？”sxynkj.ċöm
顾维耸耸肩，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谁知道呢？可能是预感到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再过来吧。钟小姐也很给面子，好好的美国不待偏要回来，还偏要让我撞上，我能说什么呢？”
钟沫夕嘴角微微动了动，想笑一下，却笑不出，“顾总这是在感慨我们两个的孽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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