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正在厨房里忙着,就听到姚奈在客厅里叫了她一声,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锅铲,手随意地在围裙上擦了两下,“夫人,什么事情啊?”
“昨天的垃圾已经都倒了?”姚奈正坐在地板上,指了指面前的垃圾桶。
李婶虽然奇怪姚奈为什么会对一个垃圾桶这么感兴趣,但还是老实地回答,“倒了,每天晚上我们都会把垃圾提出去扔垃圾房里。”
姚奈站了起来,她本想找钱玲的名片,但眼下垃圾都清空了,只能去网上查查看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所幸,现在网络很发呆,基本上所有想要查询的消息,都能在网上查到。
钱玲接到姚奈的电话,有些意外,“姚奈,想通了?我马上就把地址发给你。”
姚奈打断钱玲的话,“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事情,你之前不是说能帮我查我父亲去世的原因吗?我想知道,越快越好。”
“那我们的条件?”钱玲问。
“放心。”姚奈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双手报膝,忽然有些不安了起来。
那封从书房里偷偷拿出来的信安静地躺在了边上,信里的内容她已经全部都看了,一时之间,心中说不出什么话来。
当初的贪污公司的公款事情并不是虚构出来的,只是,这件事情与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做出这一切的,只是陆远,而他之所以这般,理由很简单,依旧是为了赌博。
那时候,陆氏集团已经交给了陆延洲负责并且打理,陆远虽然负责着国外的分公司,听着光荣,但实际上口袋里并没有多少的钱。
姚奈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这一桩事情气得突发心脏病。
钱玲的办事速度很快,不过傍晚时分,就给姚奈打了电话,“你确定你真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情?”
“是。”姚奈回答得斩钉截铁。
既然已经决定知晓,便不会再有任何的犹豫。
姚奈开车去了钱玲约见的地方,“等延洲回来,我马上就会跟他说,不会再继续追究赵玄朗的事情。但是,我不能保证,如果赵玄朗再次做出什么幺蛾子,延洲不会更狠!”
“放心。”钱玲说着,将资料袋交给她。
姚奈正准备拿起来看,钱玲按住了她的手,“所有你想要知道的资料都在里面了,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很多时候,知道了一些事情,生活也会被改变。”
“我知道。”姚奈心中多多少少已然猜到了一些。
钱玲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有多呆。
姚奈打开资料袋,抽出里面的纸张,看得一张脸变得惨白,拿着纸张的手也在隐隐发抖。
看过那封信之后,她已经知道父亲的去世恐怕与陆远有关,但说到底,心脏病发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她不会生气,也不会将责任怪罪在陆远的身上。
可现在,资料上说,姚建国并不是死于心脏病发,而是被人直接从楼上推下去,当场摔死的,只是后来为了掩盖住这个事实,才将姚建国的死因放在了心脏病上。
姚奈看着这些文字,渐渐觉得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她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脑海里只有刚刚在资料上看到的内容。
推父亲下楼摔死的,不是别人,正是陆远!
而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掩盖住自己亏空公款的这一事实。
而姚建国的去世,无非让人误会,以为他是负罪而死。
“姚奈。”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姚奈慢慢地转过脑袋,就看到陆延洲从卧室里出来。
陆延洲在她边上坐下,“怎么了?人傻傻呆呆的,哪里不舒服吗?”
姚奈摇头。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开口,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陆延洲,她更加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陆延洲知道多少。
如果他全部知晓,却对自己缄默不言,是为了不让自己记恨陆家吧?可如果他毫不知情,姚奈也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他。
“这次的事情有些复杂,所以在那边耽误了这么久。”陆延洲以为姚奈是在生气,就出声解释了一句,“现在已经都解决了,分公司虽然已经抵押,但是时间还没到,所以现在全部都拿回来了。只是国外对于这些手续比较繁琐,耽误的时间也就久了一点。”
姚奈点了点头。
“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延洲,我想回房间睡一觉了。”姚奈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知道的事情。
起初,她以为父亲是因为自己被气到了,才会心脏病发。可现在,真相与自己的认为大相径庭。
陆延洲察觉到了姚奈的反常,时不时地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双眸无神。
安朵抽空出来了一趟,看了对面的陆延洲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任务谈不上。”陆延洲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的唇,“就是有点事情问你。”
“什么事情?你说。”安朵说话的时候,唤过了一旁的服务员,将刚刚掉在了地上的勺子递给她,让她帮忙换一个。
陆延洲等着她说完后,这才开口,“你这几天和姚奈碰面的时间多吗?知道她最近怎么了吗?”
“她怎么了?”安朵没有回答,而是先反问了一句,然后才解释,“这几天我在找店面,所以都没有去找她。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陆延洲还是觉得奇怪,这几天姚奈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
问她什么,跟她说什么,她都会说,可是她的态度却给陆延洲一种冷漠和敷衍的感觉。
而她面对着陆延洲的亲密,更是表现出了一副带着几分抗拒的感觉。
既然从安朵这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陆延洲便没再询问,而安朵接到了一名房东的电话,找她洽谈店面租约的事情,便先离开了。
陆延洲接到白冉芳的电话时,刚刚回到家里,正准备休息一下,却得到命令,让他带着姚奈回家一趟。
姚奈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去陆家老宅,可内心的深处,却又想去看看白冉芳的伤口。
最后,她还是坐上了副驾驶。
白冉芳脑袋上的伤已经好了一些,低烧也已经退了,姚奈帮她更换了一下额头上的纱布。
白冉芳一脸欣慰地看了姚奈一眼,转向陆延洲,神情又换上了担忧,“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都拿回来了,现在找了一名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陆延洲本想过让陆之南去那边负责事务,谁知道给这家伙打电话,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直接拒绝了。
白冉芳连日阴沉的脸,在听到这话后,总算是露出了笑颜,“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怕你父亲这个老糊涂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现在这样就正好了。”
“公司拿回来了?”陆远从楼上下来。
姚奈看了他一眼,紧咬着下唇,双手更是紧紧地握成拳头,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才控制住自己,不至于让自己第一时间冲上去。
白冉芳翻了一个白眼,“这样你速度很快。陆远,我跟你说,现在公司拿回来了,不会再交给你负责的。你岁数这么大了,没必要再这么辛苦了,这些事情就交给孩子去负责就行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平缓一些。www.sxynkj.ċöm
陆远却并不领情,“我怎么了?公司是我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
“是,是你创立起来的。”白冉芳只觉得心里的怒火在一点一点地往上蹿。
以前,陆远虽然不会过问家里的事情,但至少态度谦卑、客气,所以两个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
可现在……白冉芳指着陆远,“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看清楚你这个人!你要赌博,要干嘛就自己去,被祸害了我和两个儿子!”壹趣妏敩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
姚奈听着两人的争执,只觉得心里愈发地烦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延洲,回去吧。”
“我去楼上拿点东西。”陆延洲回答。
他的书房放着几本书,全部都是关于育儿教育的书籍,全部都是姚奈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购买的。
只是,后来的物是人非,让这几本书躺在家里的书柜上吃灰尘。
他将几本书放在袋子里,关上书房的门,走到楼梯转角,正准备下楼,忽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了东西砸碎了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头,下楼,他本以为陆远又开始动手了,却没想,这次砸碎东西的人竟然是姚奈。
此时,她一手按着一片玻璃碎片,对着陆远,“你告诉我,我父亲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是不是你把我爸爸从楼上推下来的?”
起初,姚奈已经想的清楚,没必要为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而伤害自己现在好不容易获得的幸福。
可是,听着陆远越说越离谱的话,听着他说所有人都不如姚建国的时候,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全部都喷涌而出了。
在她看来,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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