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洲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再多的言语都变得没有了任何的说服力,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只要你相信他就行了。”
见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姚奈忍不住破涕为笑。
陆延洲伸出手,指腹轻轻地帮她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傻瓜,又哭又笑,这个样子以后可千万不能被我们的孩子看到,不然就要被孩子笑了。”
“才不会。”姚奈抽噎了一声,心情轻松了不少。
虽然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人生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没必要再继续纠缠着陆延洲,或许对于他来说,这样一来,自己离开的时候才不会过多地伤心。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还是止不住地一次又一次陷入伤心。
这段时间,她嘴上虽然什么话也没有多说,每一次安朵问她心情如何,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她总是会说,已经没什么了,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乌云一直笼罩在她的头上。
每一天,她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打开网站,试图去找关于陆延洲的消息,哪怕是他和林诗宴一起的画面,也会让她舍不得关掉,只想要多看陆延洲一眼。
陆延洲捧着姚奈的脸颊,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姚奈,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不管林诗宴身后的那个人查没查出来,我都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姚奈沉默了下来,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后,又慢慢地松开。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个月后,孩子也差不多要出生了,到时候也的确是该有一个结果了。
想到这,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话音刚落下,她的额头紧接着就被敲了一下,她吃痛地轻呼了一声,抬眸纳闷地看着陆延洲,“好端端地,你打我干什么呀?”
“惩罚你,居然来相亲!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陆延洲哼了一声,表情有些吃味,“等宝宝出来了,我再好好惩罚你!”
“什么嘛。”姚奈拿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这件事情跟我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被我抓包了,还说没关系?”陆延洲问道。
姚奈倾身上前,细细地看着他,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陆延洲伸手,直接推开了她,“看什么?”
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陆延洲的脸颊上漾出了几分异常的红晕。
姚奈扬着眉,笑得灿烂,“延洲,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没有!”陆延洲嘴硬,直接否认。
“我现在怀着身孕,怎么可能会相亲?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来跟我相亲?”姚奈笑着解释,“你怎么这一点都想不通了?”
“现在的人思想很开放的,不介意的人很多。”陆延洲哼了一声。
姚奈很少能看到陆延洲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伸手在他的鼻子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那如果是你,你介意吗?”
“现在在说你的相亲,老实交代,别给我转移话题!”陆延洲说话的口吻里虽然带着几分凶意,可是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动作却格外地温柔。
姚奈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今天的相亲,主角不是我,是安朵,只是她去卫生间了,你没看到而已。那个男的误会了,以为我就是安朵,所以才会发生这个乌龙事件的。”
话刚说完,姚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被陆延洲这样拽了出来,竟然将安朵忘记了。
回去的时候,安朵正站在餐厅的一处不停地张望,一见到姚奈,忙小跑着上前,“怎么了?我怎么去了一个卫生间,回来你人都不见了呀。”
“刚刚……不小心把你的相亲对象弄不见了。”说着,姚奈编了一个借口,只说相亲对象误会了姚奈就是安朵,以为她怀着身孕还来相亲,认为是故意欺骗,就生气离开了。m.sxynkj.ċöm
而她刚刚就是追出去想要看看情况,解释两句,结果没追上。
安朵拉着姚奈在位子上坐下,一脸无所谓,“这样就算了,没意思,身为一个男人动不动就生气,一点都不大度,没必要!”
说完,将餐单打开,“就当我们自己出来吃个饭。”
姚奈点了点头,双眸不敢看向安朵,生怕眸子里的尴尬会宣泄出来,刚刚她故意没让陆延洲重新送自己回餐厅,一来怕被别人看到,到时候传到林诗宴的耳朵里,计划生变。
二来,她暂时还不想被安朵知道,按照安朵性格和脾气,不会相信陆延洲说的所谓的计划,索性就等一个月之后再说吧。
用完餐,姚奈折身回了酒店,刚进门,一只手忽然从门后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恐惧和害怕让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姚奈使劲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禁锢,身后却传出了轻笑,笑声在耳畔响起,是这么地熟悉!
是陆延洲的声音!
姚奈反应过来,刚才的害怕悉数变成了愤怒,看清陆延洲的脚,直接踩了下去。
陆延洲吃痛地嘶了一声,松开了姚奈。
“这种游戏很好玩吗?陆延洲,你几岁了,玩这些游戏幼不幼稚啊!”姚奈大声骂了好几句,刚才她真的以为是什么坏人躲在了自己酒店的房间里,吓得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陆延洲见她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也意识到自己玩的有些过火了,于是一脸歉然地说,“我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姚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陆延洲,你真是太幼稚了!”
她负气坐在沙发上,任凭陆延洲怎么哄,就是直接忽视掉他,许久,一直到陆延洲在边上不停地扮演着小猫咪喵喵叫,姚奈这才绷不住愤怒的脸,笑出了声音。
她问,“你怎么能进来的?房卡哪里来的?”
见警报已经解除,陆延洲向后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而又得意,“你老公我是什么人?我要是想进来,能没有办法吗?”
姚奈切了一声,继而担忧地问,“那你来这里,不会被林诗宴知道吗?到时候她……”
“我现在应该是在飞机上的,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飞机航班延误了。”说着,陆延洲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再过两个小时,我得出发去机场了。”
分公司的那件事情到现在依旧没有处理好。
那名死者的家属们虽然已经不再整天拿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公司门口闹事,可是却依旧不同意公司提出的赔偿条件,漫天要价。
如果他们的条件合情合理,并不是很夸张,陆延洲也能选择同意。
可是,却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发布到了网络上,虽然在第一时间已经将网络上所有的消息全部都封锁掉了,可是在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还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没办法,陆延洲只能亲自过去,看看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处理。
分公司的员工们个个愁眉苦脸,一个个生怕担心事情会闹个不停,到时候公司直接倒闭,以至于员工们的做事激情都不高。
陆延洲看了一眼情况,径直去了办公室,“现在那人的家属们都怎么说?”
“那人的妻子说,她老公是在上班的时候去世,属于工伤,要按照条款条例进行赔偿,一分钱都不能少。二来,这人是他们家里的顶梁柱,是家庭唯一的经济来源,上要养老,下要供两个孩子读书。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家里没有了经济收入,所以我们也要对这个家庭负责。她算了一个她老公的一年收入,又假设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她老公能够活多少年,要我们赔偿这一笔钱。”
分公司的经理徐徐道来,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端起了茶杯,浸润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嗓子,缓了缓,重新张口,“还有第三,她说这一次的意外事故,造成家里的悲痛。两个孩子没有心思好好读书,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家里的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伤痛欲绝,已经进了好几次医院,身体状况每日欲下,所以她还要求我们赔偿一笔心理抚慰费。这三笔费用相加,就是这个数字了。”
陆延洲静静地听着,曲起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过了好一会儿,他冷声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人的老婆是农村的家庭妇女,没读过书吧?”
“对,没错。”经理回答。
陆延洲冷笑,“没读过书的人,也能说出这番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知道工伤的条款条例,也知道补偿心理抚慰费。”
“估计是有人在给她出谋划策。”经理猜测,“这人是中午临上班之前喝了点酒,所以才会在施工的时候,不小心踩空,直接掉了下来。我们现在是看他们一家子人可怜,才会说进行补偿,谁知道……”
话说到这,经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喝酒的这件事情也是陆延洲安排人进行调查后才发现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听过吗?”陆延洲轻抚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眸子中的冷漠和深沉让人只是看一眼,便不由地肃静了下来,他冷声道,“更何况是有人在帮着她,故意对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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