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新朝廷的衙门都是这样的吗?现在已经与以前大不同了,衙门都不会压迫老百姓,都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咱们为你找人也不必报酬。”
“嗯,说得是挺好听的。”他摇摇头。然后又冷嘲一样:“你这是当本公子是外行人了。”sxynkj.ċöm
“我知道你不是外行人,你比我更知道衙门的事。可是,那是前朝的衙门,与现在的不一样。”
“都是一副德性,都是一副德性,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朝令夕改,换个人管江山,一切又会回来。哈哈。”
陆晓叶不觉震惊,他说得太深刻了,的确,人性或者本来如此,如果换了个人当皇帝,可能衙门又是高麟他们掌管一样的衙门,孟廷玉仍然会得势,外敌仍可能会入侵。
这是人性的悲哀,是很难改变的。
“我们只有一辈子,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何必去管别人管的什么江山?”
“一辈子,一辈子就这么易过吗?我们就是这一辈子,不知有多少事难以遂愿。”
说到这里又好像有点悲伤,又有点欲回到刚才的状态。
陆晓叶感觉不能再刺激他了,唯一办法是让他安静下来,解开他的结,江山结、前田瀛子结或者他弟弟结。
“你就住在这里吗?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下来,然后再谈咱们的正事吧。”
他有洗澡吗?他好像多年没有洗澡了。而且感觉他身边根本不会有一套像样的衣服,如果有,为什么不换一下呢?或者没有心情,但换一下衣服只是瞬间的事。
她听到他是住在这里,只是不能确认,因为他屡屡在此“发疯”,别人会不会让他在这里住下来呢?
他突然回身叫道:“酒保,过来。”
酒保走过去,他掏出一大锭金子,“这个赔你们。”
“客官,不用这么多呀。”酒保道。
燕正却不管他,轻蔑的将金子往他手上一丢,转身由后门下梯而去。
原来他是住在这里的,首次发酒疯后,酒馆是想把他赶出去,但后来他赔付了损失,而且出手大方,赔付的比实际损失多得多,就没有赶他之心了。
陆晓叶看着他离去,然后回去衙门,突然想到应该做点什么。
她突然第一次走去街市,给一个陌生人选了两套服装,到了傍晚向从酒保口中问出的房间走去。
他住在副楼的顶层。
其实这个副楼一共是三层,下面的都用来招呼客人饮宴,就只有顶层才招呼客人过宿。
她找到房间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他的声音:“谁?”
“我是陆晓叶,开门吧。”
其实他们是认识的,只是陆晓叶近日在外面日晒雨淋,颇有点不像样子似的,也不知她能不能把她认出来。
大门“吱吖”打开,燕正很客气的出来:“原来是陆小姐,请进来吧。”
陆晓叶想这是记起我了?她没告诉过她的名字,他是不是认出她来了?
里面甚宽,后面是卧室,前面还有一个小厅。
摆设也没有她想像的凌乱。
只是太奇怪了,这么一个雅间,却住着这么一个褴褛的人。
他进去就招呼她坐下,自嘲:“陆小姐亲自由衙门前来,我这个疯子不胜惶恐。”
陆晓叶又是惊讶,他居然懂得自嘲。
其实他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有风度的人,与这个褴褛模样是挂不上勾的。
即便眼前看到他如此,她仍感到不肯深信。
他不会是这样的人,风雨过去,他又会做回之前的他,那个风度翩翩的燕公子。
“嗯,一个连皇帝都不稀罕的人,会介意以什么身份示人吗?”她由衷的说。早日还以为他发皇帝疯,可是在刹那间就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态度来了个彻彻底底的改变。
或者从她认识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他不是热衷名利的人。
有那样的皇帝的弟弟做着那么寒损的事吗,不是前呼后拥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燕正陡然惊讶的,非常非常惊讶,盯着她,好像看一件稀有事物。
或者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向他表达过这种意思,这就让他不得不惊讶,非常非常惊讶。
当下又自嘲道:“天下间没有不稀罕不做皇帝的人,是我没有做皇帝的才干。”
他居然说到才干,知道做皇帝需要才干,那么,他就真是不稀罕了。
天下只有两种人不稀罕做一件事,一种是自己谦虚认为没才干可以胜任的,一种是认为自己的才干大得不得了,不屑于去做的。
那么他是哪一种呢?
不管哪一种都好,他要么是懂得谦让的人,要么是有真才实干的人。
她挪移道:“怎么没有呢?石大侠不是有这个胸襟吗?”
看他怎么说。
“他呀,是有这个胸襟。只是希望吧,他不会像我这样优柔寡断,好好的把这个江山打理好,让江山风雨停下了就好了。”
这真是一种胸襟,陆晓叶再次感受到,他,就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燕正,不是这样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把包裹打开:“这里是两套衣服,你近来经常要去衙门与咱们接触,甚至咱们还会叫你一起到乡下去寻人,换洗干净点,会清爽许多。”
燕正刹那皱眉盯着她,不知心里是一种什么情绪。
好一会,冷冷的道:“这个衣服你拿回去,我不要。”
“你为什么不要?”陆晓叶愕然。
“拿回去。”燕正突然大吼。
他又变了,可能又会变得让陆晓叶认不出的样子了。
他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善变?为什么在和风细雨的时候会突然间的风雨大作呢?
难道他不想穿吗?是想保持这个褴褛的形象吗?
这是为什么呢?
终于,她好像想到一点原因,“你知道,咱们与你接触,不是因为嫌弃你褴褛,是想你干干净净,你懂吗?”
他又大吼:“我有说你们嫌弃吗?”
怎么了?陆晓叶又想发火。
但与这样一个“病”人发火不值得。
想或者是错怪他了啊?他不是怕咱们嫌弃,如怕嫌弃他大可穿得干干净净。他可能是想保持这个形象。
见陆晓叶不声不响的盯着他一会脸色就有点缓和下来,但是,他仍是很顽固的,给陆晓叶一种顽固的感觉,很难说服他把衣服穿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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