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乔衍的提议,三十副象棋分三排摆在棋院门前,他背对棋盘坐在三丈开外。
这个距离有点远,但他说让人走近影响思考也无可厚非。
棋盘摆好,旁边各坐一位棋手,开始盲棋挑战这位来自神州的棋手。
乔衍感觉稍为练习一下,下十盘盲棋可以。至于究竟哪是极限,他也不想挑战。
他对象棋更重棋力,盲棋属表演性质,他不想花这个时间。
唱棋的由第一盘开始念,扶桑棋手走了第一步,就将这步棋念给乔衍听,乔衍仅凭记忆记住棋盘动态,然后念出自己应招报给唱棋的,唱棋的再将乔衍的招数替乔衍摆到他那边的棋盘上。
第一个棋手走的是炮二平五,乔衍为了不让扶桑棋手学到屏风马,就走了一步马2进3,决定走成单提马。
单提马在古谱也有记载,但认为不是很理想布局。
第二盘对手走中炮时他应以顺炮,第三盘则用个几乎没人用的左边反宫马。
反宫马是新时代产物,但都是用右边反宫马,只有不太懂下棋的街边棋手才偶尔用左边的。
乔衍反正不必取胜,不走错步就行,就不想让扶桑棋手学他的开局。
于是每盘大都是用一些不是很流行开局。
第一轮完结他都不需要石行舒帮忙,因为他己边的棋盘没变化。
第二步开始,藏在不远树上的石行舒就看着棋盘替他走棋,将棋步通过传音入密告知,他再将她的棋步念出。
其实就是石行舒在下。
她能够后手下和乔衍,棋力当然也不俗。而这些下棋的只是扶桑的二三流棋手,因为水平高的不会参与这些多对一的对局,要顾及面子。况且这还是盲棋。壹趣妏敩
而石行舒当然不会落于下风。
下了一会众人就开始嘀咕并感到惊奇,乔衍真的下得一步不差。
更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乔衍根本没怎么准备,不像他们之前看盲棋表演,那些下盲棋的好像怕别人不知道其厉害一样,总是故作神秘的要说注意这注意那,会很刻意的准备,千叮万嘱旁人不能说话,必须很安静的地方,服务生要很有意识的看时机给倒水等。
更有特别的还叮嘱送来的餐食不能带太多水,否则需要上厕所把棋局忘了。
因为这么多局需要较长时间,午晚餐等是需要准备的。
但乔衍只能饿肚子了。
乔衍非但没有肚子要求,对环境还没要求,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不担心别人说话会扰着他。
这个盲棋车轮战的难处,不是下完一个再到一个,而是乔衍在各个棋盘上逐一走一步,走完了所有棋盘又回到第一个棋盘开始,而之前走过的棋局都得记着。
到了第五轮,就是已经在各个棋盘都走了五步。
而乔衍的棋都没走错。
因为有石行舒明眼看着棋盘,当然不会走错。
众人直是不住的啧啧称奇。
其实走到这,即便乔衍以后走错,他们都佩服了。
盘面越走越深,双方子力犬牙交错,很多人看着一盘棋已是眼花缭乱,况且是三十盘的盲棋。
但是乔衍就没有一步走错,常常有观者斟酌,这步他不记得了吧,但乔衍却都神奇的记得。
而随棋局深入,鸠山千夫与扶桑棋手都想,神州棋手果然厉害。
而且这个厉害不是厉害一点点,而是厉害太多。
鸠山书眼睛扑闪扑闪的,感到乔衍简直是匪夷所思。
有些棋局陆陆续续结束,有的是和棋,但是胜多负少。
持续了大约两个辰,剩下十二盘,此时入夜,四周都掌起灯来。石行舒用传音入密告诉乔衍,让他指使两个水手出去取东西,回船去准备。
乔衍就叫停一下,让两个水手回去取薄荷油。
但是他在大声吩咐之余也小声嘟哝说不要回来,两水手明白,是让他们撤退或者回船准备。
但是懂神州话的扶桑人只能听清楚清晰话语,嘟哝却是听不懂的。
很多棋手下棋时会用薄荷油提神醒脑,扶桑棋手当然知道,就想这小子撑不住了。
渴望他到这打住不要破他们这里纪录。
于是他们也有薄荷油,不肯资敌,就没有人提出。
鸠山千夫却有点怀疑,嗯了下,叫人跟踪。
乔衍知他意思,道:“这十二局棋我已记得一塌糊涂,要薄荷油才能记起。你们不相信让人跟踪,我因为担心他们,到时输了可不算数。”
众人虽料不到乔衍有这一着,但暗喜,想这小子终究现出原形,对这些棋局记不起了。
那些扶桑棋手也由刚才的惊佩开始有想法,想咱们这里的顶尖好手下二十盘盲棋是极限,这小子不应该有什么特异之处,或者到这也是极限。
鸠山千夫只是想到乔衍记不住了找藉口,倒是没想到什么极限。而且想他经过这一轮说话,即便是刚才记得棋局也会记不得。
可别中了小子之计,又嗯了下示意不必跟踪,然后道:“本王是什么人?怎会做这些干扰棋手比赛的事?”
石行舒知道两个水手出去有风险,但她知鸠山千夫带来的都是扶桑一等一好手侍卫,到时她与乔衍都得找机会才可能逃出去,对两水手照顾不了。这样反而有点机会。
两水手出去后她就加快行棋速度,又经过漫长的个多时辰棋局才完,共取得十八胜五和七负战绩。
至此所有扶桑人都感棋院的门口低了一级,鸠山千夫的辱上加辱也果然成真。
乔衍下完棋就站起对鸠山千夫道:“解药在哪?拿来。”
鸠山千夫干笑:“不必急,本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能食言。”
向后面道:“松虚道长,解药给了他。”
一个三络长髯双目发光的道士自他身后闪出,将一个纸包子抛给乔衍。
乔衍打开一看都是磨得极细的草屑,根本难以辨认出是什么药材。
叫道:“咱们要的不是一包解药,而是解药的方子,你给咱们一包解药等于没给,如何能治千千万万中毒之人?”
这人正是道松虚和,嗔目喝道:“贫道亲耳听到你与大王打赌赌的是解药,不是解药的方子,现在解药已经给你,你就当咱们食言?”
乔衍与石行舒在来时已经商量过,如是取巧,向松虚道和要解药比要解药方子要好,这等大事,他是绝对不可能给出正方的。到时拿假方子回去反而白走一趟。有解药则可让大夫仿制。
当然如鸠山书与他有交情或制住他又不同。
乔衍看到解药只如草屑,根本难以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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